第六百五十四章 死不是結束
聚閑山莊，距離方痕給的期限還有一天。
清晨。
牛得利身上的汗珠就像是雨點一般的落下，他死死盯著眼前的椅子不斷的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然而他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就在剛剛，他和自己的鐵杆支持者蒼雲海正在商討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山莊裏的人在這短短兩天內已經失蹤了一半，現場都隻留下一點血跡卻並沒有任何打鬥痕跡，而且不管牛得利布置怎樣嚴密的防禦和互相監督的辦法都沒有任何卵用，事件依然在持續發生。
現在包括武山在內，武樓一係的人員已經全都失蹤，而那些保持著中立的人員也大半消失。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牛德利不是沒想過這其實是武樓與方痕聯合起來的一個外逃計劃，但他在秘密發動了種在所有人體內的混毒之後卻並沒有引發任何應有的反饋，這才是他越發焦慮的原因。
而就在剛剛，就在他聽到門外有動靜扭頭過去那不到三息的功夫，本來坐在他身邊不過七尺之外的蒼雲海就突兀的消失了。
沒有聲音，沒有震動，沒有任何可以被牛得利發現的線索。
隻有一點血跡留在蒼雲海原本的位置上，而他整個人卻已經完全的消失了，就像是完全沒有出現過一般。
牛得利覺得就像是有一隻大手緊緊的攫住了他，他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中，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而已。
牛得利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用沙啞的聲音開口了，道：“方痕，我知道你在這裏，我更知道你和武樓那個老匹夫勾結在一起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給個痛快吧！”
沒有任何回應，但在良久之後，一行血字就這麽憑空出現，一筆一畫的在牛得利麵前書寫在大廳的地麵上。
“你又想幹什麽？”
最後一個字就像是活過來一般滴湧出大量的鮮血，那鮮血匯流成束慢慢的流淌到了牛得利的腳邊。
牛得利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的猛地一縮腳，整張臉都在劇烈的抽搐。
“老大，老大，又有人失……”一個心腹手下衝到了大廳之中，但當他看到地上的血字以及牛得利那蒼白的臉時聲音戛然而止。
“又有人失蹤嗎？我知道了。”牛得利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
“老大，我，我們應該怎麽做？”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你自己想走就離開吧！”
那手下張了張嘴，最後沉默的轉身而去。
牛得利死死盯著地上的那一行血字，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他突然反手一掌拍向自己的腦袋。
就聽得噗地一聲。
牛德利自斃天靈而死。
但這並不是結束。
一扇江山一紙社稷，一道藍光舞過，方痕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牛得利的身後，手中江山社稷一舞就從牛得利的屍體上抓出一個乳白色的虛影，跟著他也再一次消失不見。
山居圖中。
方痕身前飄舞著一團人形虛影，這人形虛影身上套著數道源火所形成的鎖鏈將他緊緊的固定住，同時也為這虛影提供能量讓其不會消散。
“你不會以為用這種自殺的方式就可以把我給逼出來，然後再用什麽手段來和我做交易吧？”方痕冷漠的看著牛得利的靈魂道。
牛得利這才知道哪怕是死都不可能結束這一場折磨，他瞪大眼睛看著方痕，道：“你是鬼修？你也是散人居之人？”
方痕淡然一笑，道：“你弄錯了一件事情，現在提問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的靈魂在我麵前是沒有任何設防的，如果你老實的與我合作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死兩不能！”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牛得利色厲內荏的叫道。
方痕理所當然的點頭，道：“是啊，我就是在威脅你，有什麽問題？你不也用混毒威脅整個聚閑山莊的人嗎？而且還給他們洗腦讓他們最終成為你的奴隸，這是挺有意思的一種混毒，已經涉及到了靈魂層麵，我不認為是你可以弄到的，但貌似你與散人居又不是一體，因為你完全沒資格成為他們的棋子，現在你遇到麻煩也沒能找他們幫忙，所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其中的原因嗎？”
方痕伸出手指，指間上出現一點黑色的火焰，隨之那幾道束縛於牛得利的源火鎖鏈立刻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開始慢慢的收縮。
牛得利根本就不是一個意誌堅定之人，劇烈的痛苦讓他立刻就放棄了反抗，道：“我說，我全都說，我其實是吞噬了一個魔種擁有了對方的知識和一些東西，但其實我與散人居沒有任何關係，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方痕眉頭隨之一挑，收起懲罰皺眉道：“你吞噬了一個魔種？”
牛得利點點頭，道：“是的，十年前我隻是軍中一個完全不起眼的士兵罷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被一個魔種選中，我一度都在他的控製之下實力也迅速的提升到了馭氣境，本來我也以為自己徹底的成為魔種控製的傀儡最終成為對方複活的材料，但沒想到的是在一次戰鬥之中我受了重傷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把那個魔種給反向吞噬掉了，這樣我也吸收了他的知識和一點點記憶，因此知道了散人居的存在，知道了一些特殊藥物的配伍與煉製手法，然後我就利用這些東西慢慢的往上爬，一開始我根本沒有太大的野心隻是想要爬到軍方的高層，但這一次滄瀾皇室之爭讓我有了新的野心，剩下的你也都知道了，我打算把聚閑莊的人集中起來給皇室施加壓力，然後再從中斡旋在皇室那裏爭取到更高的地位！”
“那你知道為什麽受傷之後魔種會被你吞噬掉了嗎？”方痕覺得自己似乎是抓到了一個機會，如果這些是真的話，那麽散人居研究了這麽多年的魔種就有可能在這裏找到一個突破口了。
牛得利看著方痕，道：“我可以發誓效忠你，你可以在我的靈魂之中種下任何一種禁製，但我希望你可以複活我，我的靈魂現在和魔種類似所以是可以複活的，我用對付魔種的辦法和你做交易，你認為如何？而且請相信我，如果你對我用刑或者是想直接從我靈魂之中得到記憶的話是不會成功的，我畢竟已經類似於魔種，對於自己靈魂的某些操控是很強的，強行的抹掉那部分記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