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武俠複仇文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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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嫣被罵了, 心裏正不高興,又雪上加霜地得知謝承言國外的申請已經下來, 不久就要出國了,她變得更加不安急躁。這一去回來,謝承言就不再是現在這樣的毛頭子, 她要下手就基本不可能了。
公公明顯對她很不滿意, 順帶也不太看得起謝辰風, 丈夫隻知道花酒地根本靠不住,到時候謝承言再回來,要是算起總賬,她根本逃不過。被這種焦慮感包圍, 許嫣竟然一下子就病倒了,每在床上裏自怨自艾, 整個人都憔悴下來。
如果謝承言消失的話, 媽媽就不會生病了。談衣忽然生出這個想法, 讓人戰栗的幻想有如星火燎原一樣在腦海中越演越烈。
又是一放學, 謝承言像往常一樣坐車回家,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熟悉風景, 他很無聊地靠在車窗邊, 興致缺缺。這一整所做的事情,也依然與前一沒有什麽不同, 唯一將會有的不同——也許就是回家以後的刺蝟了吧。
今他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呢?謝承言想著想著就彎了彎嘴角, 好像整個黑白色的生活都色彩鮮明起來。
轎車緩緩駛過林蔭道, 再轉過一條街, 就是謝家的別墅。這時,謝承言忽然看到一家書店,店門口的海報略有些熟悉,於是他讓司機停了車,走到海報跟前。
看了兩眼,他就認出了這是從談衣那裏沒收的漫畫的最新宣傳廣告,誇張的人物造型讓人實在很難忘記。謝承言想了想,破荒地走進書店,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幾本漫畫。
司機蔡先生看到大少爺手上的漫畫,十分樂嗬地,“原來少爺也喜歡看這個,我家那混子,零花錢全掏去買這個了。前幾被我老婆知道,差點要把那一箱子書全扔掉,他還嚇得哭了半。”
謝承言想起自己沒收漫畫的時候,刺蝟也是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樣子,雖然最後還是被趕去讀書,心裏估計也還很惦記,不定私底下還罵了他不少回。
謝承言隨意翻了兩頁,都是簡單的運動畫麵,他不感興趣,不過……不知道刺蝟收到這幾本漫畫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他會很興高采烈地接受嗎?應該不會。謝承言點點書皮,低頭思索,他應該會先拒絕,然後又舍不得地偷偷看他,嘴上卻不會和他想要漫畫。如果是這樣,到時候他就直接把書扔到他桌上,刺蝟一定會悄悄收起來。
想到那個場景,謝承言又有點想笑,心底卻悄悄期待起來,越發希望能早點到家。
回家以後,謝承言還沒見到談衣,就被爺爺叫到了書房,並且知道了申請的院校已經通過了,他不用參加高考,可以提早過去,以便盡快適應新環境。
這個意料之中的消息卻讓謝承言忽然感到措手不及,留學意味著要暫時告別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他早就知道,從前也不覺得舍不得。可是現在,他卻感到些許煩躁,他不知道煩躁的源頭是什麽,無數的理由在心中來來去去,卻沒有一個能服他自己。
這個晚上謝承言沒有再計較談衣的功課,一個人默默地看書,但老半了也沒翻過一頁。這一兩個人都比較沉默,談衣低著頭,偶爾才會看一眼不遠處的謝承言。看著謝承言的時候,他就會不可遏製想起臥病在床的媽媽,媽媽的話他不是很能懂,他隻知道,謝承言會讓媽媽生病——他不想讓她生病。
如果謝承言消失就好了。
時間到了,談衣就默默出去了,謝承言沒有反應。直到門被關上的時候發出聲響,謝承言才發現談衣已經走了。對角的那個位置空蕩蕩的,好像沒有人來過一樣,整個空曠的房間隻剩下他一個人。
不久以前,他也是這樣一個人,他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可是,在這個夜晚,他忽然感覺到了周身蔓延的孤獨,它們一陣陣地刺入皮膚,讓他戰栗。
漫畫書還沒送。謝承言突然想起來了,好像豁然開朗一樣,他拿起漫畫書就去敲談衣的門,卻發現沒有人應。
可能是睡了吧。謝承言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敲門。沒有睡意,他走到樓梯口,俯瞰整個“家”。
就要離開了……有人會舍不得他嗎?謝承言惆悵地想,不過刺蝟肯定不會,他一定隻會高興,因為脫離了他的“魔爪”。想到這裏,謝承言就想抓緊時間多欺負他一點。
這時,他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的時候,看到竟然是談衣。
談衣穿著一身卡通睡衣,頭發被壓得翹翹的,看上去有些睡眼朦朧。
謝承言斜倚著欄杆笑得隨意,伸手揉了一把談衣的腦袋,“衣也睡不著嗎?”
談衣沒回答,謝承言也不在意,揚揚手裏的漫畫,“最近衣學習有進步,所以哥哥獎勵你——”
他還沒完,忽然就感覺到一陣推力向他襲來,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碰撞。由於太突然,在最後一刻,他護住了腦袋,卻撞倒了樓梯轉角的花瓶,碎片深深紮進右腿的腿,一股溫熱的液體隨之湧出。
劇烈的疼痛中,謝承言艱難地看向樓梯的頂端,瘦弱的少年有些慌張地看著自己的手,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
“……衣……”謝承言無法再動彈,花瓶砸碎的聲音驚醒了別墅裏的傭人,四麵八方都有腳步聲在趕來,他看著手足無措的少年,雖然身體很痛,心底卻感到一點心疼,甚至想去安慰安慰他。
沒有關係,他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可是很快,少年就收起了慌張。他高高站在頂端,一動不動地看著被他推下樓梯的“哥哥”,睜得大大的眼睛裏燃燒著某種不知名的情感。
但不管是什麽,都絕不是後悔!
【滴,副本任務完成。】
回到現實,依舊是那個停車場,一瞬間就“長大”了的謝承言站在談衣麵前,微笑地看著他,親昵地叫他,“衣。”
許嫣看得咬牙切齒又不能發作,忍氣吞聲了一頓飯的時間,吃完飯後回到房間砸枕頭摔杯子地發泄了一頓,末了拉過兩個兒子,恨恨地,“我一定要讓那個混蛋消失,你們兩個也記著!不然,謝家早晚沒有我們母子三人的位置。”
這句話許嫣早就過不知道多少遍,謝辰風隻當耳邊風,心裏想著晚上江北台要放的動畫片。隻有談衣與許嫣同仇敵愾,聽得很認真。幾個月前,他還是孤兒院裏連發黴的麵包都要和人搶著打起來的孤兒,時時刻刻活在將會餓死的恐慌之中,但許嫣卻將他從地獄帶到堂,甚至還讓他有了一個“媽媽”,媽媽討厭的人,他也一樣討厭。
吃完飯後,謝辰風在房間裏看電視,談衣在旁邊給他腳上擦藥酒。擦完以後談衣出門,照例要去給謝辰風倒牛奶,卻正好撞見了門口的謝承言。
談衣心裏厭惡,但不好表現出來,聲叫了句“大少爺”,低頭走開,可沒想到,謝承言卻跟在了他後麵,不知道是真的順路還是在打什麽壞主意。談衣暗暗警惕起來。
謝承言一路跟著談衣來到廚房,然後找了張凳子坐下,整個過程一言不發。直到他撐著下巴看到談衣嫻熟地從冰箱裏拿出牛奶然後加熱,才忽然問,“給辰風熱牛奶嗎?”
一路被這麽個重量級討厭對象跟著,還一聲不吭,談衣壓力也很大,聽到大少爺終於話了,他竟然莫名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聲“嗯”了一聲。
謝承言好像覺得談衣的表情很有趣,笑彎了眼睛,“沒想到衣這麽賢惠。”
“咳咳咳!”談衣被這句猝不及防的“誇獎”噎得一口氣沒喘上來,猛烈地咳嗽起來。
謝承言連忙走過去拍拍談衣的背,滿臉焦急,“沒事吧衣。”拍著拍著,他又皺了皺眉,捏捏手下的骨頭,“怎麽這麽瘦,衣你沒有好好吃飯。”
談衣被一連串的虛偽關懷弄得雞皮疙瘩驟起,本就薄弱的禮貌也撐不下去了,直接化身為一隻炸毛的貓,猛地躲到一邊,“你離我遠點!”
謝承言的眼神頓時冷了冷。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響起,牛奶熱好了。
談衣如得大赦,馬上就去取出救命牛奶,然後就昂首挺胸地想逃跑,走了一步,謝承言沒有反應,走了兩步,謝承言依然沒有反應,當談衣終於鬆了口氣想加快腳步逃走的時候,一隻手臂就從後麵伸出,“啪”地一聲按到了牆上。同時,溫熱的氣息也噴在了耳根處,“我有你可以走了嗎?”
談衣頓時抖了抖,可是謝承言卻又忽然笑了,語氣恢複往日的溫和,“不要怕。”。雖然處於變聲期,他的聲音卻完全沒有大部分男孩子的粗嘎,反而增加了幾分低啞的性感。
“回過頭來,看著我。”謝承言再次發話,語氣溫和,卻帶著股不自覺令人服從的威懾力。談衣深吸一口氣,聽話地轉過身,卻低著頭不看他,捏著牛奶杯的手握地緊緊的。
好像被談衣微不足道的倔強逗笑了,謝承言輕輕笑起來,下一秒卻毫不留情地抓住談衣的後腦勺,迫使他抬起頭來。
談衣悶哼一聲,終於忍無可忍地怒視向他,眼睛裏好像要噴出火來,原本因不健康而有些蒼白的臉忽然煥發出截然不同的光彩,謝承言怔了怔。
麵前的這個少年很瘦弱,也很脆弱,脆弱到他隻要隨便一用力,就足以使他跌得粉身碎骨。但就是這麽一個弱到極點的孩子,卻是這麽多年唯一一個敢衝他袒露不滿的人,這種倔強的熱烈眼神讓謝承言感到新奇,好像得到了一個嶄新的玩具一樣,心裏竟然生出心翼翼的不舍來,不舍得……那麽快地弄壞他。
於是謝承言放開了談衣的後腦勺,轉而撫摸上了他的發頂。談衣的脾氣像個刺蝟,頭發卻柔軟地不可思議,細細軟軟的發絲穿過指尖,仿佛很的時候他喜歡的棕熊娃娃,謝承言有點愛上這種感覺。
可是談衣卻不想被討厭的人這麽撫摸,氣惱地甩甩頭,謝承言也沒有堅持,順勢放開了手。看著談衣的表情隨著他的動作由陰轉晴,謝承言終於出了從晚飯前看到談衣背謝辰風後就決定好的事情,“以後吃完晚飯就到我的房間來。”
談衣霎時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要!”
謝承言一眨不眨地看著談衣生動的表情,“我也是衣的哥哥,哥哥隻是想和你多培養培養感情而已。”到最後,他甚至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
——不用想也知道是裝的。
“我不想和你培養感情。”談衣回答地斬釘截鐵。
謝承言笑了,俯下身,嘴唇靠近談衣耳邊,“在這個家裏,沒有人能拒絕我,‘媽媽’也會希望我們兄弟間‘相親相愛’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