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高層會議
晨星軍事保安公司所在的大樓，在外表上看和普通建築沒有區別。但實際上內部卻重重防衛，擁有一流的安保措施。因為晨星公司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因為作為獲得聯邦政府頒發“頂級國家安全工作許可”的私人軍事公司，這裏涉及到很多關於軍方的機密情報。
而磅礴的國防承包計劃讓這個企業水漲船高，他們的業績也隨著美國軍艦和戰機在世界的遊蕩而擴張。
公司的頂層會議室內，一群人圍坐在一起。他們這群人是晨星公司實際的掌控者。一共十二個席位，銀狼米歇爾赫然坐在第三席。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播放著關於驚雷行動的視頻文件。
為首的一個白人老者微微一揮手，終止了視頻的播放，他轉過頭對米歇爾道，“銀狼，我來不否認你是最優秀的軍人。也絲毫不質疑你的領導能力。不過……”他皺眉道，“你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其他董事會成員的關注。他們有一種憂慮，認為你是在借機擴展自己的私人勢力。”
銀狼米歇爾微微一笑道，“說到私人勢力，今天在座的每一位恐怕都不缺乏，否則也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實際上我們每一個人都代表著自己身後的利益集團，我也不否認我是其中之一。不過，我覺得沒有什麽必要對此過多解釋。這樣說吧，公司的業務就像是一個蛋糕。而我們坐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能分得一塊。我覺得沒有必要太在意，個人所占據的份額多少。”
“銀狼，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想重新分配這塊蛋糕麽？”立刻有人高聲反問道。
“當然是的。不過，我不是要從你們手裏搶食。而是想把原本的這塊蛋糕做得更大。蛋糕大了，即便是分配的比例不變，每一個人也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這個簡單的問題，難道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麽？”銀狼淡淡地道。
首席的老人微微皺眉道，“說具體一點。”
“軍事保安公司的存在和壯大，是和戰爭格局分不開的。在大規模的作戰行動之中，軍事保安公司由於自身的局限性，能夠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而幸運的是，我們不是處在這樣一個年代。”銀狼淡淡地道，“地區武裝衝突，小規模低烈度戰爭是目前的主流。所以各種軍事保安公司能在短短十幾年內發展得如此壯大。因為我們更靈活，更便捷，而且相對於正規部隊來說費用還算低廉。”
“我們剛才再討論的問題，和你現在所說的有什麽關聯麽？”會議桌前的一個中年胖子皺眉道。
“有。因為有戰爭，有地區局勢的不穩定，我們才有業務。我在說的是，戰爭模式決定生意模式。”米歇爾平靜地道，“因為小規模精英部隊的存在，將決定我們今後能夠占據到的國防合同份額。這也是我為什麽要堅持原有的培訓製度。因為這樣的精英小隊，必須是絕對可靠。”
“絕對可靠？那是對你私人的忠誠吧。”有人冷笑道。
米歇爾淡淡地一笑，“那又怎麽樣？他們是傭兵，沒有人比我這個傭兵出身的人更了解他們需要什麽。傭兵不會對任何人忠誠，因為他們隻是傭兵，拿錢賣命，打一份工而已。我們之間沒有忠誠，但可以有生死相托的信賴。這是你這樣坐在辦公室裏的投資人，所不能夠理解的。”
首席的那個老人咳嗽了一聲，“銀狼，注意你的言辭。”
“當然，我很抱歉。這是一樁生意，既然是做生意，資本的力量絕對不可忽視。”米歇爾聳聳肩道，“我隻是想說，我們各司其職，管好屬於自己的那一攤子事。你們出資，我出力，我下麵的人賣命。大家相互依存，雖然有些矛盾，但是很明顯，缺了誰都不合適。”
會議室裏的這十幾個人麵麵相覷，但也不得不承認米歇爾說的話是實情。
“那麽參與這次行動的幾個人，也就是你所看重的那支小隊，他們現在在哪裏？”老人皺眉道。
“他們在集訓，地點我目前不方便透露。”米歇爾緩緩地道。
老人淡淡一笑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也不能知道麽？”
米歇爾笑而不語。
沉默了一會兒，那個老人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現在不比從前，一舉一動很多人都在看著。有關注，自然就會有質疑，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米歇爾點點頭。
“等一等。”會議室裏一個從沒開過口的人站起身道。“我並不反對米歇爾所說的，小規模團隊作戰是日後發展的趨勢，但是我對現有的這種方式存在疑慮。”
米歇爾看著那個苦笑了一聲道，“喬，你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那個被稱為喬的人，是米歇爾在十二人管理者中最主要的反對者，因為他也是一個傭兵頭目。他看著米歇爾道，“我並不反對你的集訓計劃，但是我認為這些東西應該更加透明一點。新人培訓畢竟占據了一部分財務支出，我們不能連他們在什麽地方、接受什麽樣的訓練都不知道。我覺得要求他們的訓練公開化，並且接受一些任務檢驗，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
“他們的訓練項目和成績會形成及時的數據上報。至於費用開支方麵也有明細的支出列表。”米歇爾皺眉道，“我不認為這樣有什麽問題。”
“我認為有。我們必須清楚知道，你找來的這些人是否值得培養。即便是一項簡單的投資，我們也必須看到有收益和回報的可能性，才會把錢花出去，不是麽？”喬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們都知道你是偉大的戰士。但生意就是生意，有固定的生意規則。”
首席的老人皺眉道，“銀狼，你怎麽看？”
“我更想知道。喬怎麽看？”米歇爾轉向了喬，平靜地道。
“除了提供他們的訓練目標和成績，我想他們也必須接受相應的任務來證明自己。”喬冷靜地一笑道，“我們都知道訓練和實際作戰是並不是一回事。實戰證明一切。而且公司在非洲一帶，從來不缺乏這樣的小規模任務。”
米歇爾的臉色微微一變，淡淡地道，“看來你還知道的很不少。”
“當然，能瞞住我的事情可不太多。”喬很平靜地道，“米歇爾，我這個建議，你覺得怎麽樣？”
“我怎麽感覺像是一種挑釁？說實話，很久沒有人挑釁我了，我差點已經忘了這是一種什麽感覺。”米歇爾淡淡地道。
喬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笑了笑道，“也許我能夠幫你找回感覺。”
“夠了。”首席的老人冷冷地道，“這是公司的會議室，不是你們的決鬥場，你們也不是軍閥和傭兵頭子。”
看到這個老人的麵色不善，米歇爾和喬都退讓了一步，點頭道，“是的，將軍。”
那個老人皺眉道，“米歇爾的話不錯，但喬也有喬的道理。那麽，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訓練計劃依舊進行，但是他們也必須接受相應的任務。米歇爾既然已經負責他們的培訓工作，那麽就讓喬負責安排這些人的任務。你們還有什麽疑問麽？”
這老人雖然看起來很平常，但是他的話卻似乎有著令人不容質疑的決斷力。他很平常的一個眼神，就能在座的這些人都噤若寒蟬。而他的話，通常也就是最終結論。
即便是在散會的時候，也隻有等這個老人緩緩離席之後，其他人才能陸續站起身。
散會之後，銀狼米歇爾平靜地站在窗前，俯瞰外麵的一切，他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知道驚雷行動的成功，雖然震懾了所有質疑他的人。但同樣也為他樹立了不少的敵人。這讓包括林銳等人在內的團隊，將會更加困難。因為所有人都會將他們視作是米歇爾的人。他們除了遇到各種各樣的戰爭考驗，也會麵對來自公司內部的各種傾軋。
那個被稱為將軍的老人離開了會議室，坐在了另一個房間內神情平淡。他身後的一共中年男人低聲道，“將軍，你一向都很欣賞銀狼，就連這一次也不例外。”
老人淡淡地道，“他這個人是傭兵出身，進董事會不久，而且鋒芒太露，容易招致非議。但是拋去以上幾點，他卻是一個很難得的人才。精通軍事，又懂得生意。況且和軍方的關係密切。”
“可為什麽，將軍你還是同意了喬的建議，對他的傭兵隊伍有諸多限製？”中年人皺眉道。
“因為平衡，晨星公司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內部派係林立。我這個首席的位置很不好坐。相互製約和平衡各方勢力，才能保證公司走得更遠，不至於因為內訌而陷入分裂。”老人淡淡地道，“我允許有分歧，但絕不容許有分裂。所以我才會同意喬的做法，對米歇爾多些限製也不是壞事。另外我也想看看他的那支隊伍，究竟能夠做到什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