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孤注一擲

  秘社的突擊行動很快就被遏製，在沒有空中優勢的幫助之下，這種城市巷戰對於任何步兵單位來說都是極為頭疼的。馬沃軍借助建築地勢，在這片老城裏兜兜轉轉，就是不撤出來。


  有些馬沃軍的小股部隊甚至趁著秘社武裝追擊進城之後，反過來把原來的丟下的陣地又占了回去。


  整個城市到處都在作戰，槍聲淩亂，化整為零的馬沃軍在不斷騷擾著一切企圖接近市區的秘社武裝。


  經常是持續十幾分鍾的激戰之後，秘社衝了進去，卻發現對麵的人早就跑了。正想追擊的時候，後麵的部隊又陷入了一團混戰。前鋒部隊擔心後路被抄，不敢深入，又隻能折返回來救助後續部隊。原本有計劃的作戰行動被，一群外行傭兵的襲擾攪得亂七八糟。


  秘社指揮部裏火藥味十足，紅男爵破口大罵，柯南戰戰兢兢的在挨訓。


  “昨天就拿下了外圍陣地，今天居然還沒能突入市區。你告訴我這算是怎麽回事？”紅男爵吼道。


  “他們在倚靠了城裏的複雜建築，在暗處設伏，到處打冷槍。通常打了就跑，這納蘭爾城是有著千年曆史的古城，到處是泥灰建築，複雜的小巷。他們就像是一群老鼠，到處亂竄，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什麽指揮。也看不出他們的戰術意圖，他們純粹就是為了騷擾而騷擾。”柯南無奈地道，“短時間內我們無法殲滅他們，甚至連找出他們都困難。”


  “該死的！那就去找，立刻就去！”紅男爵厲聲道。


  “我們到處都收到他們的消息，他們似乎在城內各個地方出現。很明顯他們已經化整為零。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真正位置在哪裏？不久之前，我們花了很大力氣追蹤一支部隊，但是結果卻發現隻是一個三四個人的小隊。而這支小隊牽製了我們整整上百人的圍堵，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被擊斃。”柯南低聲道。


  “他們撤出陣地，退守市區，就是想以空間換時間。通過更大的市區空間來遲滯我們。”紅男爵厲聲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麽？別再顧忌那些亂七八糟的襲擊，集中組織所有的精銳力量直擊位於納蘭爾市中心的的市政廳，那裏應該是他們的指揮部。全力把他們的指揮中樞摧毀掉，他們的一切反抗都會停止。”


  柯南點點頭，“我親自去安排。”


  “不！你不能去，你要和我留在這裏。”紅男爵搖頭道，“根據消息，幾小時之後迪利亞就要到了。而他到了之後，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古雷也會很快殺到。我們得在這裏等著迪利亞，和他商量下一步的行動。但無論下一步是什麽，關鍵的是盡早拿下納蘭爾。這一點不容質疑。”


  “男爵，我們為什麽不繞過納蘭爾，直切西南方，而一定要在這裏和那些馬沃的散兵遊勇耗下去呢？我們直接選擇南下不是更快麽？”柯南低聲道。


  “你以為我是白癡麽？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就想不明白？”紅男爵無奈地搖頭道。“但是你要明白，一來納蘭爾的戰略地位非常重要，隻要控製這納蘭爾就等於控製的整個西南行省的咽喉要道和紅水河的水源。二來，即便我們選擇繞開納蘭爾，也逃不了多久。


  古雷和馬沃軍閥的聯軍很快將追上我們，而且是在那種無險可守的荒漠地帶。我們在納蘭爾消耗這麽大，而迪利亞又是慘敗而逃，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抗氣勢正如日中天的古雷和馬沃政府的聯軍。”


  紅男爵深吸了一口氣道，“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盡快拿下納蘭爾，拿下了納蘭爾，我們就可以據城而守，緩下這一口氣。而如果拿不下來，我們就依然還得疲於奔命。在逃亡路上逐漸消耗掉所有的力量。懂我的意思麽？納蘭爾是最後的機會，天黑之前我們不能進入納蘭爾那麽，我將放棄這次計劃。”


  “放棄？”柯南吃驚地道。


  “是的。如果天黑之前不能攻下納蘭爾，就意味著後續的所有一切行動都不再有意義。秘社從來不在沒有希望的項目上多浪費一分錢。我將下令秘社的所有武裝全體撤離馬沃。”紅男爵緩緩地道。


  “可是，男爵。”柯南低聲道，“我們這麽做，迪利亞會答應麽？畢竟他為這次行動付出了這麽多。”


  “秘社的決策，什麽時候輪到他說話了？”紅男爵淡淡地道，“看看那些躺在陣地上的士兵，秘社訓練他們的代價，是平均六到七萬美金。僅僅是訓練，包括他們的裝備和日常消耗。為什麽秘社不顧一切的弄錢？因為我們不這麽做就根本無法維係這麽巨大的開支。而他們每死一個，都意味著秘社的資產在受到損失。”


  柯南低聲道，“不能占領納蘭爾，就說明我們的鈾礦計劃無法順利展開。我們的要的是鈾礦開采權，而不是樹立起一個馬沃國王。用這些有價值的士兵去換取一個沒有價值的國王，秘社是從來不會這麽做的。”


  “是的，你明白就好。”紅男爵緩緩地道，“不然如此。這件事迪利亞事先並沒有詳細的計劃，而且他也沒有料到古雷能夠發揮的巨大作用。他必須為此承擔後果。”


  “承擔後果……你是說？”柯南悚然一驚。


  “這件事是由大公直接下令的，到時候，我會親自處理。”紅男爵緩緩地道。


  “你不會真的殺了他吧？畢竟現在他可是人多勢眾。實力比我們還強。”柯南低聲道。


  “就算他再強，也是秘社的人。隻要在秘社一天，就一輩子別想擺脫，我們從事的是真正的終生製事業。”紅男爵淡淡地道，“不過，與其關心迪利亞的事情。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該怎麽樣拿下納蘭爾吧。”


  柯南臉色一變，低頭道，“是的，我這就去安排。這一次我們將集中所有力量，不顧一切地占據納蘭爾，摧毀馬沃軍方的指揮部。”


  “但願如此。孤注一擲，勝負就看最後的一把了。”紅男爵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