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血戰，血戰

  “我們還沒有輸，那些傭兵的情況如何？”沃爾曼咬著牙，沉聲道。


  “還不清楚，他們至今還沒有傳回任何消息。”參謀低聲道，“將軍，我們還是先撤吧。”


  沃爾曼沉聲道，“他們是這場戰鬥的唯一希望了，走！我們去樓頂，在那裏應該能看到河對岸的情況。”


  “將軍，這太危險了將軍！”參謀試圖組織沃爾曼這個不理智的舉動，但卻被沃爾曼一把推開，“我必須去那裏！”


  沃爾曼和那個參謀登上了樓頂，在逐漸放亮的天空下，已經可以看到對麵的情況了。“那是！”參謀吃驚地看著遠處，河對麵秘社的指揮部已經籠罩在一片濃煙和火光之中。“天啊。他們……他們在襲擊秘社武裝的指揮部！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幾架直升機在秘社指揮部上空盤旋著，不斷對著下方掃射。而早已完成機降的O2隊員們正在和秘社指揮部的守軍作戰。


  遠處的秘社指揮部上不斷地有機槍對空掃射，照明彈在天空中升起，不斷地有迫擊炮的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轟然而下，他們的整個指揮部也完全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沉悶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崩裂的火球接連炸起，濃黑色的硝煙嫋繞著升騰在空中。一些地方燃起著大火，車輛完全被燒成一堆黑乎乎的殘骸。


  濃濃的硝煙彌散在空中，遠處的槍炮聲不斷傳來。秘社指揮部的人在撤離，但是很快就被直升機上的子彈射殺，從他們的指揮部一直到河灘邊上，滿是血汙，河水衝刷其間，卷起一片泛著猩紅的血沫。炸成碎片的人體組織浸泡在血水中，泛著令人作嘔的慘白色。


  這非洲的雨季竟然也讓人感到陣陣刺骨的寒冷，但還有什麽再比這裏更令人寒顫。


  沃爾曼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這些傭兵果然沒有騙我。趁著秘社指揮部空虛，他們的這次意外突襲，會導致整個秘社的指揮中斷，這會迫使秘社各部各自為戰，失去統一協調作戰的可能。我們還有機會！”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下令全軍，退守西南城區，依托城區地勢做最後堅守。我們還有機會！”


  “是！將軍。”參謀立正吼道。


  而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將岸等人已經和謝爾蓋那支偵察小隊匯合。在這場苦戰之中，他們又有多人負傷，好幾人陣亡。所幸的是秘社指揮部的守軍不多。而且他們又有直升機掩護，所以相比秘社武裝，他們的傷亡並不算是很大。隻是這裏畢竟人數少，沒有像納爾伊城那樣打得驚天動地。


  林銳匍匐在距離秘社指揮部不遠的河灘邊上，盡管冰冷的河水刺得他渾身的傷口都很痛。可是遠望著那片哭聲震天、混亂不堪的場麵，和身邊幾個受了重傷渾身是血的傭兵。林銳怎麽都不覺得傷口有多痛，因為此刻他感覺到最痛之處是在自己的心裏。


  天已經快亮了，整個納爾伊河的河麵上是一片混亂，幾艘船隻燃著熊熊的烈火，一些被擊中要害位置的船隻滾著濃煙緩緩地下沉，亂成一鍋粥的船上，惶惶不安的秘社武裝人員或者抱著救生圈，或者直接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他們是指揮部告急之後，撤回來的救援部隊。但是沒能過河就被直升機打沉在了河麵上。


  這還算好的，那些噸位較小的小木船往往挨上一枚炮彈，或是一枚炸彈便是直接連人帶船消失在巨大的火球中。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被撕扯成紛飛的碎片。即便是衝上灘頭的秘社部隊，也要麵對O2隊員們收割式的絞殺。將岸在兩側都安排了機槍火力點，現在完全起作用了。


  O2這二三十人的小隊，完全壓製住了數倍於自身的秘社回援部隊。


  盤旋在空中的三架直升機對著那些還沒有沉沒的船隻便是一頓猛烈的掃射。流滿鮮血的甲板上，秘社武裝分子尖叫著、哭喊著，揚起手中一切的白色物體，投降或許能夠換回一條生命。苦苦掙紮在渾濁河水中的很多人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直升機來回撒下的子彈不斷地在滿是浮屍的水麵上，激起一道道的水花。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因為溺水、失去知覺，最終沉入河底。


  衝突掃射的O2機槍火力，在不斷起伏著攢動的人群之間割開一道又一道的猩紅。這一天，在納爾伊河的河水之間留下了太多的遊魂。在另一側的河岸邊，越來越多的秘社人員雲集了過來。納爾伊城的炮火逐漸地停息下來，隻有間歇響起的槍聲。


  林銳和將岸等人的苦戰，終於起到了更多的效果。他們把進攻納爾伊城的秘社武裝牽製住了一部分，被迫回頭馳援河對岸的指揮部。


  “幹得漂亮，夥計，不過我們該撤了。”林銳攙扶起身邊那個受傷的傭兵。兩個人在其他傭兵的掩護下且戰且退。空中那幾架尖嘯著的直升機也在引擎的嘶吼聲中逐漸低飛遠去。寬闊的河麵上除了幾艘正在劇烈燃燒著的船隻，還是燃燒著的船隻，岸邊上滿是倒斃的屍體。


  秘社指揮部的一些被炸毀的建築仍在燃燒著，不斷有照明彈升騰在已然開始漸漸泛出魚肚白的黎明中，河岸邊一艘艘被炸毀的船隻淩亂地擱淺著，碎木、廢棄的救生圈隨處可見。潮水一陣陣拍打河岸，滿眼滿眼的猩紅，屍橫遍野的灘頭飛卷起陣陣血沫，一具具屍體就泡在那猩紅的河水中。


  將岸衝了過來，抹著滿是煙火炮灰和汗水流淌的臉，扶起了近乎虛脫的林銳。“老大，我們幹成了。秘社指揮部被完全摧毀，所有在內的人員全部殲滅。”


  “撤吧。秘社的人正在準備回防，我們必須離開了。”林銳咬著牙，低聲道，“帶上所有陣亡的弟兄。多少人來的，多少人回去，無論死活，一個都不能少。”


  將岸點點頭，轉身按著通訊耳機道，“各隊按照計劃撤離，照顧好所有傷員，帶上每一個陣亡的弟兄，組織登上直升機。隊長說了，O2沒有拋棄戰友的習慣，我們一個都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