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4章 爆破手
“撤了,撤了。老四你死那兒去了?!”阿虎一邊射擊,一邊不滿的回頭罵了一聲。
他希望負責安裝爆破的老四趕快出現,一鼓作氣把這些該死的火炮消滅掉,然後一起撤退。最好能在天亮之前趕回去,還來得及鑽到破地下室裏好好睡一覺。這幾天加起來他睡了下午的這五六個小時,累壞了。
突然,阿虎發現正麵坡地上的一株灌木微微晃動起來。他端起望遠鏡看過去,一名老四正在急速後退。“完成了,我們正在撤回來。我們要把這些混蛋炸上天去。”老四的聲音在通訊耳機內響著。
他的聲音剛說完遠處的一點火光亮起,槍聲響了。老四像是在奔跑之中突然失去的重心,歪向了一旁。
“媽的!老四中彈了,一定是樹林邊有埋伏!我看到了槍口焰。”阿虎按著耳機嚎叫著,端起槍衝過去,一陣火力壓製。向老四身後看去,那裏的雜草、灌木沒有絲毫晃動。
“是叛軍的另一支小隊!剛才那個人,看到我們的真實人數了,不能讓他把偵察結果送回去!否則叛軍會不顧壓製,一擁而上的。”林銳沉聲一指老四撤退的方向:“狙擊手,幹掉他!”
狙擊手彭樂風應聲而起,把槍托送上肩,迅速完成了瞄準和擊發,槍口的火焰像是黑暗之中突然冒出三點微弱的火光,那幾個叛軍的頭上,幾乎同時冒起了暗紅的血漿。
“幹得好,阿虎,掩護我。”林銳低聲喝道,他和另一個負責爆破的隊員衝了上去。把倒在地上的老四拖了回來。另外兩個突前的隊員,立刻抬槍掃射壓製他們身後的叛軍,幾個叛軍被這一陣急促的火力壓製住,縮頭隱蔽在土丘後不動了!
營地後麵的兩挺機槍還在“嗒嗒、嗒嗒”的狂叫,紅色的子彈軌跡在夜視儀之中看得很分明。林銳轉身大喊起來:“轉移陣地!”
話音未落,他的夜視鏡之中突然亮起了一個光點,林銳扭頭向側翼看去。坡地上鬼魂一樣站起來五六個黑人叛軍,一揚手把什麽東西扔進樹林。
“手榴彈!右側!”阿虎急得失聲大喊。林銳的反應比他還快一步,在夜視儀之中微弱的光點都能被放大數倍。他看清了投擲過來的手雷。那是叛軍掄起手臂時,手雷的微弱反光。林銳拉著老四翻滾到了一側,隨低聲喊道:“敵人在右側山坡上,引爆炸彈,全體撤離……”他後躍著轉移陣地。付下了身體,那個東西“轟!”一聲爆炸了。爆炸的距離有大概在十米左右,雖然林銳選擇的規避角度很好,沒有被彈片射中,但被爆炸的氣浪震的滋味也不好受。
“走了,老四。”林銳翻身抓住了老四,但是卻抓了一手黏膩的血。
“按!”老四咬著牙把一個帶血的無線引爆器塞在林銳手裏。
林銳知道老四身上的這一槍挨得不輕,連握拳的力量都沒有了。他按著老四的頭,按下了引爆器。炮陣地連續爆炸的轟然巨響之中,林銳拖著老四繼續往回跑。阿虎衝過來幫了他們一把。炮陣地上的火炮接連被巨大的火球所籠罩,叛軍們更加慌亂,有些人已經在向後潰逃。
“走,成了,全部撤。撤回!”林銳一邊回身射擊,一邊在通訊耳機內吼道。刹那的火光,映出了他滿是汗水的臉。
阿虎和另一個傭兵架著受傷的老四向後撤離。林銳皺眉轉身道,“不行,我們這樣逃不遠,很快他們就會追上我們。”
“小林,你有什麽主意。我們聽你的!”彭樂風大聲道。
“帶著人先撤,我去弄輛車過來!”林銳低聲道。
“弄車,你瘋了麽?車都停在那些家夥的帳篷旁邊。”彭樂風吃驚地道。
林銳低聲道,“必須弄輛車,然後快速開回去。否則這八九公裏的路程,我們沒有辦法擺脫他們。他們的皮卡車會追上我們,用機槍把我們打成馬蜂窩的。”
“那我掩護你!”彭樂風大聲道。
“跟上我!”林銳拍了他一下。林銳迅速偷偷向著敵人正麵的一側繞了過去。他一個翻滾躍進,接著匍匐側滾。看得身後的彭樂風一顆心正提到了嗓子眼。林銳突然感覺不妙。憑著幾年來刀口舔血的戰鬥經驗練出近乎直覺的第六感,伴著緩慢細碎的腳步聲,在一陣陣炒豆似的槍聲中。
他猛然一停,因為他忽然驚覺傳進他耳朵裏的不光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敵人!匍匐著的林銳迅速一側頭,就發現了一個敵人的影子透過的荒草鬼鬼祟祟佝僂著身子,一步四顧的向著左側麵潛行了過來,距離自己還不到二十幾米,林銳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開槍?不,現在林銳等人還處於劣勢。大部分隊員已經後撤,他和彭樂風在火力不占優,這裏斜線距離敵人正麵前不到五十米,便是使用加著消聲器的M4A1也很容易暴露目標;進而交火再次觸發,失去隱蔽和突然性的他們就不得不以劣勢的火力和人數與敵人拚命,那隻會更危險。
怎麽辦?因為林銳是匍匐在灌木叢中,那包抄的敵人是起身彎著腰搜索前進,因為光線和幾株荒漠植物。這幾個叛軍並沒有發現在自己視野側前方的林銳。他仍然小心謹慎卻渾然未覺,還在的向;林銳和彭樂風藏身隱蔽的大概位置搜索了過去。
林銳決定冒個險,他偷偷將槍收了起來,另一手帶住了腰間的戰鬥刀的刀柄。屏住呼吸,以肉眼難以辨識的緩慢速度,向那敵人的影子匍匐了過去,而敵人也配合著向這邊摸了過來。縱然四周打得火熱,但小小的一片荒野裏卻彌漫著凝重詭譎的殺機,生死就決於一瞬!
敵人依然沒有發覺,偷偷潛伏到了他前進線路一側的林銳。林銳橫倒在地麵上,將整個身子都悄悄隱藏在幾叢荒漠植物後。聽著敵人一步一步接近踏在枯草上的嘎吱聲,和茅草掛在敵人身上的摩擦聲。側躺在地上的林銳此刻從沒感到過夜晚的空氣是如此的冰冷,戰鬥刀的刀鋒比空氣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