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6章 絕望之中
林銳點點頭,“確實是這樣。而且現在所有的聖戰分子應該都集中在吉爾達了,所以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幫混蛋,終於是害人害己了。杜爾將軍冷笑道,“幸虧你臨時改變作戰計劃,要是按照我們的既定計劃進攻托蘭鎮的話。這次,恐怕我們還真是凶多吉少。
林銳聽著前方部隊傳來的報告,在地圖上做著標注,然後轉向杜爾將軍,“將軍,現在你以為局勢怎麽樣?
“現在,哈桑將軍的人已經抵達,加上我們的第二大隊和奎恩將軍的部隊,拿下奧賽爾德已經不成問題。我看這些恐怖分子,是來不及馳援奧賽爾德了。杜爾將軍笑了笑,“這一局,我們完勝,贏定了。
“將軍,依我看,現在還沒到完勝的地步。因為吉爾達鎮還在敵軍圍困之中。將軍有沒有想過,這些恐怖分子應該也已經知道回援無望,為什麽還是堅持攻擊吉爾達鎮?林銳看著他問道。
“這……杜爾將軍沉吟了一會兒道。“這些恐怖分子一定是痛恨這些奧魯米聯邦的人欺騙出賣了他們。所以他們即便無法回援奧賽爾德,也得教訓這些奧魯米聯邦軍。
“這隻是一部分。更多的原因,他們是想奪回吉爾達鎮,以此作為支撐點。掩護撤離,並且收攏潰兵,盡量減少因為奧賽爾德失守而引起的損失。林銳微微一笑道。“因為吉爾達鎮正好處在,奧賽爾德的這些聖戰武裝分子戰敗之後的潰退路線上。
“你的意思是?杜爾將軍眼神一動,“我們去支援吉爾達?可你之前說,這些奧魯米聯邦軍是罪有應得,根本不值得我們救。
“他們確實不值得我們救。但是換個方式想,我們不是在救他們,我們是在保護吉爾達不再落入敵手。另外將軍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馳援吉爾達,會造成什麽效果?林銳微笑道。
“什麽效果?杜爾將軍遲疑道。
“會讓恐怖分子堅持認為,正是奧魯米聯邦人出賣了他們。否則我們為什麽要救這些奧魯米聯邦軍?從此之後,就算這些奧魯米聯邦軍再想跟恐怖分子有所牽連。他們也不會再被相信了。林銳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跟奧魯米聯邦軍有私仇。杜爾將軍笑了笑,“即便這樣,你也願意回去救他們?
“如果這種表麵上的救,會讓他們死的更慘。那我們為什麽不救他們呢?林銳和杜爾將軍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起哈哈大笑。
“痛快。瑞克先生,我早就知道你厲害,卻沒想到跟你合作這麽過癮。不但教訓了這些奧魯米聯邦部隊,還讓他們以後都沒法再跟那些恐怖分子繼續勾結。杜爾將軍得意地拿出兩支雪茄,遞給林銳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
“而且這次的成果還不止如此。林銳吐了一口煙,“一舉拿下敵軍盤踞的老巢,從此之後,將軍在聯合部隊的地位恐怕將無人能夠撼動。而我們也能借著這個機會,跟將軍長期合作。將軍以後,可不要忘了我們。
“明白,明白。杜爾將軍心領神會,“有事一起扛,有錢一起賺。哈哈哈……
林銳滿意地點點頭,這一次他們在杜爾將軍身上花了不少代價,而杜爾將軍現在也已經完全成了他們的人。以杜爾將軍在聯合部隊的聲望和勢力,如果他提供協助,那麽他們公司在聯合反恐部隊的影響力將會與日俱增。
他們雙方聯手,則奧魯米聯邦軍很難再隻手遮天。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將會徹底破壞奧魯米聯邦軍和聖戰聯盟之間的信任。這對他們之後的反恐行動,將有極大的好處。
吉爾達鎮的戰鬥依然在繼續,奧魯米聯邦軍組成的第一大隊,已經連續打退了多次恐怖分子的進攻。好幾次,就連安德爾自己都認為沒把握了,但終究還是堅持下來了。但他們的防線已經搖搖欲墜。
幾個奧魯米聯邦的士兵倚靠在建築物下的掩體邊,這些臨時構築的掩體後,是幾個傷兵,這些傷兵一麵沉重喘息,一麵負責著裝填子彈等簡單任務。
最後的幾個火力點,依然持續著向敵人噴發著洶湧的火力。而通往鎮區的道路已經成了百餘米的血路,到處都是倒伏的屍體和燃燒冒煙的地麵。
這裏的血有奧魯米聯邦部隊的,也有恐怖分子的。
比起有基本遮蔽的觀察所,這裏隻是一片勉強可以提供掩護的廢墟。這些奧魯米聯邦部隊已經在這裏激戰堅守了好幾個小時了。臨時堆砌成的工事已經被敵人的子彈打得千瘡百孔,哨位前的一塊殘牆被敵人的子彈打得成了蜂窩狀。
前沿布滿了彈片,荒漠沙地上滿地都是手榴彈的拉火環、彈殼。
指揮官安德爾已經幾近癲狂,戰況激烈到他已經帶著預備隊親自上陣的程度了。由於敵人的炮火轟擊,他帶著一群奧魯米聯邦軍逃出了被重點打擊的位置,在炮擊相對稀疏的唯一的位置上與敵人慘烈的對射。
之前那個少尉更慘,他身上多處掛彩,有些事被手雷彈片,有些事敵人流彈擊中。雖然算是僥幸保住了命,但受傷不輕,雖然經過包紮,但持續的高強度戰鬥,鮮血依然止不住透過紗布淋漓著點滴在地。
但眼見著暮色越來越沉,安德爾幾近絕望。
很多戰士都不同程度負傷,由於失血加上持續激戰不休,這些奧魯米聯邦軍的精神與火力正在開始慢慢開始渙散。安德爾默默拍上了一個彈匣,動作機械地拉動了一下槍機。
他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這次恐怕難逃一死了。現在隻是在苟延殘喘,隻求盡量晚點死而已。他周圍的奧魯米聯邦軍戰士們,也都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們疲倦而絕望,滿是血絲的眼睛,開裂流血的嘴唇。有一個中彈死去的士兵,居然露出了一臉的坦然。就像對他而言,活著才是一種痛苦的負擔。
所有人都已經相信,死亡不可避免,大家都隻是在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