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5章 刹那生死
“那麽，男爵的意思是？”秘社武裝分子低聲道。
“這些雇傭兵真是些自大狂，他們想要的是完勝。而我們如果回頭，那麽就會兩頭落空，算是如了他們的願。但是我偏偏不會讓他們如願獲得一次完勝，我要讓他們的完勝成為一場慘勝。”紅男爵冷笑道，“我不會回去，相反我會把他們在這裏的人全部殺光。”
秘社武裝分子都被紅男爵眼神之中的冷漠和凶殘所嚇呆了，一時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紅男爵一把推開了他，“去把我們所剩的汽油，和噴火槍拿出來。你親自帶人去上風的位置放火。這個季節沼澤地的槁草很茂盛，但已經枯黃。火借風勢，很容易就能把這裏變成一片火海。黑島公司的人想把我調來調去，我就偏不走，我要把這裏的這幫人全都變成烤肉再走。”
“男爵，可是這裏沒有我們要殺的目標，我們為什麽還要在這裏堅持？”秘社武裝分子低聲道。
“因為這裏藏著一個很厲害的狙擊手，我要把他逼出來，並且一定要擊斃他。這次的事，我不否認黑島的這些傭兵最終勝了我們一籌，但我們必須有所回應。必須讓他們看清楚我們的態度。而殺死這個蛇眼，就是我對他們的回應。”紅男爵冷笑道。
他轉身，看了看地形道。“那邊是上風，去那裏放火，把這一邊全部都點了。”
“是，我立刻就去安排。”秘社武裝分子領命，轉身跑步而去。幾乎幾分鍾之後，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蛇眼心中微微一驚，他看著遠處滾滾的濃煙和灼人的熱浪，知道不好。
“該死的，居然縱火逼我出去！”蛇眼心中一陣大恨。他現在處於下風的位置，秘社的武裝分子縱火焚燒沼澤地的枯草，火借風勢，很快就會蔓延過來，而且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煙熏死。要命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連眼睛都快無法睜開了，也無法再尋找機會狙殺紅男爵。
“拚了，就算隨便殺幾個，也好過在這裏被活活燒死！”蛇眼從地上抓起一把泥水抹在臉上，這些泥水能至少能稍微抵擋一些火焰的熱量。然後快速跑動幾步，猛然跳出來，對著前麵的秘社武裝分子就開火。“砰！”沉重的槍聲響過，一個秘社的武裝分子被當場擊斃。他身上的防彈衣也無法擋住大口徑狙擊槍彈。
“他在那邊！”秘社的武裝分子們驚呼。
“我看到他了！他在那裏！”又有人喊道。蛇眼在泥水之中連滾帶爬，在秘社武裝的彈雨來臨之前，再次躲進了草叢之中。秘社武裝的機槍火力幾乎瞬間覆蓋了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子彈像是狂風暴雨般密集襲來。蛇眼伏在泥水之中，感覺自己的大腿和腰部一陣灼熱，他知道自己中彈了。他盡力挪動自己的身體，在髒水和泥濘之中匍匐前進。
“停火！”紅男爵揮揮手道。秘社武裝的火力稍停，一切歸於平靜。
紅男爵端起了自己的狙擊槍，朗聲道，“蛇眼！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還活著，我也知道你是黑島公司的王牌傭兵之一，也是最好的狙擊專家。如果死在這種亂槍之下，未免有些太憋屈了。作為一個戰士，你理應得到尊重。我給你一個機會，走出來，用你手裏的武器證明你自己的價值。”
蛇眼喘息著，將蜷縮的身體展開，他腰部和大腿的子彈貫穿傷讓他臉色發白。他用手捂著傷口深吸了一口氣。
“我保證，這是一個公平的機會。既然你認為自己是個狙擊手，那麽就走出來，跟我一對一。像你們的西部牛仔一樣，一個照麵定生死。”紅男爵冷笑道，“很快這裏就會被燒成灰燼，怎麽樣？還是說你寧願被這大火燒死，也不敢站出來麵對我。”
蛇眼一咬牙翻身滾出了草叢，幾乎是一露頭的工夫，又開槍射殺了一個秘社武裝士兵。“記住，我會殺了你的，紅男爵。就在我咽氣之前。而且我們的人會帶著羅根將軍安全離開。你們的截殺計劃已經失敗了。我們才是贏家。”他喘息著吼道，然後又一個翻滾向另一側的草叢爬去。
“殺了我，你沒有那個能力。再說，即便你們救下了羅根，那又怎麽樣？安莫爾的潰敗和我們秘社的崛起是不可阻擋的曆史潮流。羅根充其量隻是一個軍閥頭子，他拿什麽跟我們比？這次他逃了，也最多就是多支撐幾個月而已。”紅男爵傲然道，“我們拿下安莫爾徹底整合奧魯米聯邦隻是時間問題。而你連最後的時間都沒有了。”
“放屁！”蛇眼的嗓音有些嘶啞，但是他一直在聽著紅男爵的聲音。一邊無聲無息向著沼澤地邊緣摸去。
“知道我為什麽會戴著這個紅色的頭罩麽？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低調的人，我渴望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所以我給自己戴上了紅色的頭罩，讓自己顯得更加醒目。來吧，蛇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雖然沒有機會創造曆史，但你可以有機會殺死一個創造曆史的人。來吧，讓我們看看，誰是最好的狙擊手。”紅男爵在沼澤地的邊緣，登上了一輛車的車頂，囂張地大笑。
蛇眼一邊匍匐著，一邊喘息，他調整了一下手裏武器，因為受傷的那一側肩膀因為據槍而疼痛。而且每次射擊的後坐力，都會震動他的傷口。蛇眼知道紅男爵說得沒錯，自己隻有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閃身出去這一槍不中，紅男爵絕不會給自己第二次開槍的機會。他必須仔細調整自己的呼吸，力求能夠一槍擊斃紅男爵。讓這個秘社的傳奇戰士，在今天終結他的傳奇。
終於他猛然躍出了藏身的草叢，雙手端起了手中的狙擊槍，對著在遠處在站在車上的人影開了一槍。這也一槍從閃身出來，到瞄準射擊，幾乎是一個優秀狙擊手能夠做到的極致。
佛家有雲，一彈指有六十個刹那，而這一切都在這刹那之間，包括由生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