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8章 勇敢品德
雖然林銳他們及時回援，但也僅僅是救出了一部分起義軍，無法奪回被奧魯米聯邦軍占領的陣地了。敵軍的大戰鬥人員在步兵戰車的掩護下，從兩個方向合圍。起義軍駐守中路的部隊已經開始全線潰逃。
而這種潰逃一旦開始無法阻擋。因為起義軍大部分都是平民，他們不是軍人缺乏基本的命令意識，而且容易慌亂。士氣一旦低落，即便是起義軍的長官也無法阻止自己的手下潰逃。
之前奧魯米聯邦軍也被打退過，但是他們退下去之後很快就會重新組織起來，再次集結並且發動攻勢。和起義軍不一樣，他們有嚴厲的軍法和身後虎視眈眈的督戰隊。膽敢潰逃，會被當場擊斃。
但起義軍不行，他們一開始就被壓製，加上這段時間戰況不利。一場大潰敗，還是開始了。林銳無奈之下，隻能下令，“撤退，我們跟著他們一起後撤。”
“老大，這……”快馬忍不住道，“這樣不行吧？”
“這個樣子，肯定是守不住了。如果任由這些混蛋四散逃亡，會帶來更大的混亂和潰逃。不如讓他們有組織後撤。這樣如果穩定下來，還有一戰之力。要不然我們自己都危險。但是告訴他們，必須在後撤中，沿途修建工事，輪番掩護退卻……”林銳厲聲道。
林銳親自率領傭兵部隊的主力，從雷德邁城的西北郊區出發，沿四號公路以東地區，快速南下，準備趕到敵人前頭，重新組織防禦人。另外。林銳命令一個中隊繞敵人右翼，沿四號公路對敵人進行側擊、堵擊。
這麽做是盡力延遲敵人南下逼進雷德邁城的時間，消耗敵人力量，讓敵人每走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代價。傭兵們從撤離戰車開始，就不歇氣地急行軍。從敵人襲擊過的村落穿過，悄悄地向前去。
傭兵部隊的人馬本身就比較輕巧，而且有車輛保障和嚴密組織。他們的行動比那些起義軍快得多。
“不準抽煙，不準說話。“隻有車輛引擎的響聲，身上背著的兵器輕微的撞擊聲。很多傭兵借著隨車轉移的這個機會休息，進食，補充體力。
天開始下雨，雨水從帆布車篷的縫隙處不斷飄進來。林銳不在乎，他的衣服早就讓汗水浸濕了；濕衣服涼冰冰地貼在身上，冷得上下牙齒直磕碰。當他們和繞前的傭兵部隊匯合時，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這些繞前奔襲的傭兵們更慘，他們沒能走公路，是翻山越嶺，抄小路步行的。大部分人又累又餓，眼皮上像是墜了千斤石，腿像兩根木椽，腳底板熱辣辣地發脹。他們的腿機械地向前邁進。有的人，眼一閉睡著了，腳虛踏一下又驚醒了。
就是靠著這樣的狀態他們趕到了前麵，並且完成了緊急修築臨時工事的命令。天已經快拂曉，雨停了一陣，可是七八點的時候又稀裏嘩啦下大了！非洲的雨季，實在不是一個時候打仗的時候。
路兩旁山坡上的大小石頭，被雨水洗得淨光發亮，像塗上油一樣。溝渠裏的路上有很深的泥漿。起義軍們一個個都淋得像從河裏撈出來的。他們的軍靴時常被泥漿吸掉；有的人還不停地跌跤。
這些起義軍戰士們都是從前麵撤下來的，大部分人都極為憔悴，眼窩深陷，臉黑瘦，渾身是泥。他們頂著雨，光腳片踏著石子前進；有不少人在逃的時候負了傷。
起義軍的副指揮是個黑人漢子，他在幾個士兵的攙扶下步行著，衣服讓雨打濕，貼在身上，渾身不停地發抖。
林銳看到他就火大，快步走過去，看著他，“為什麽不聽命令後撤？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擅自後撤，導致了我們的防禦全線崩潰？”
那個黑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們人多……”
“放屁！他們在人數上根本不占優勢。實際上，加上了安莫爾戰俘，我們的兵力是對方的兩倍還多。”林銳怒不可遏，當場一巴掌扇了過去。那個黑人被一巴掌打倒在地，身邊的幾個士兵都不敢去攙扶。
“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裏麽？挨打了都不敢還手，這就是問題。”林銳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隻是副職，而且我本來就不是戰鬥人員。我之前是個教師……”那個黑人忍不住道。
“你現在連副職都不是了。”林銳搖搖頭，對邊上的士兵道，“給這位教書先生一把槍。下一次敵軍攻擊的時候，你帶他一起上。”
“我是起義軍雷德邁縱隊的副總指揮。”那個黑人大聲道，“你不過是個顧問，沒權撤我的職務。能撤我的，隻有總指揮和鐵錘。”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你說的那個總指揮，擅離職守貽誤軍機，給部隊造成重大損失。我遇到他的話，會直接槍斃他。鐵錘也不會有意見。
另外，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至少等到能活過敵軍的衝鋒之後，再來找我發泄不滿。”林銳拍了拍他，然後轉身，“都看清楚了，不管是誰，再擅自撤退，我就讓他帶隊發起衝鋒，以培養勇敢品德。”
“如果我不聽你的呢？”黑人倔強地道。
“香腸，告訴他規矩。”林銳揮揮手道。
“戰時抗命，直接槍斃。”香腸冷笑道。“這就是規矩。”
“我是起義軍高層，不是你們的雇傭兵！”黑人大聲道，“你是我們雇傭的，沒有權利命令雇主！”
“閉嘴滾蛋，拿著你的槍進掩體裏。”香腸冷冷地道。“否則我就以拒不接受命令為由，槍斃你。”
“你……”那個黑人副指揮官實在沒有勇氣跟他們硬頂了。隻能和幾個起義軍一起鑽進掩體內，成為了普通士兵的一員。
“真是！這些笨蛋，讓我怎麽說呢？“刀疤臉一邊走過來，一邊氣憤地把頭上頭盔扯下來，但是看看天空，又戴了上去。他低著頭，撲嚓撲嚓踏著泥水，走得挺快。
“怎麽回事？”林銳問道。
“那些起義軍比外行還要外行。很多人連民兵都算不上。連挖個機槍掩體都不行，這仗怎麽打？”刀疤臉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