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9章 蓄意衝突
林銳再次見到沙鼠的時候，他正坐在地上，臉上全是灰塵，而且鼻青臉腫。
看樣子是完全被當成俘虜對待了。
林銳揮揮手，讓人給他鬆綁。沙鼠他還是認識的，而且他知道沙鼠是鐵錘組織秘密送去特訓的情報特戰隊員。能被鐵錘組織送去特訓的人，都是絕對忠誠的。
“最近怎麽樣？”林銳看著沙鼠。
沙鼠擦了一下鼻孔的血跡，“還好。上麵讓我帶話，奧魯米聯邦軍的一個火炮團，有可能對你們發起突襲。就在這一兩天內，最好做好準備。”
“奧魯米聯邦軍的火炮，我們大致有點數，他們雖然還有一些火炮。但絕對不夠一個團，甚至連一個營都不能滿編。除非他們能憑空變出來。”林銳皺眉道。
“我之前也這麽說。可是埃德加不這麽認為，他認為，奧魯米聯邦軍會從南麵調派部隊。加上準備過程，他們隻需要兩天，就能抵達戰場。”沙鼠看著林銳，“埃德加發現他們偷偷準備好了炮擊偵測雷達，但是對外秘而不宣。甚至連他們自己的炮兵都不知道。
所以埃德加認為這兩台炮擊偵測雷達，是配備給南邊來的那個炮團。”
“南邊來的？你們對這個炮兵團了解多少？”林銳穩定。
“這是一個加強團。除了奧魯米聯邦軍一部分自行火炮之外，還有大口徑加農榴彈炮，以及部分火箭炮。除了大口徑加農榴彈炮屬於牽引火炮，其他的自行火炮和火箭炮都是高機動性炮兵，擁有打了就跑的能力。”沙鼠低聲道, “這也是埃德加最擔心的一點。
之前你們幾次采用相同的方式, 重創了奧魯米聯邦炮兵，現在他們打算加倍奉還了。你們最近經常動用火炮來壓製奧魯米聯邦軍，而他們也一直沒有什麽像樣的反擊。確實，就如你們所預料的一樣。他們目前火炮缺乏, 而且僅有的炮兵也缺乏足夠的彈藥基數。
所以他們一度表現出弱勢, 但這支南邊來的部隊，才是他們的殺手鐧。他們準備趁你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集中所有炮火, 一次性摧毀或者重創你們的火炮部隊。
這樣你們就無法持續壓製他們的進攻, 缺乏了火力支援，你們在巷戰中就隻能依靠槍械了。而他們在摧毀你們的火炮之後, 完全有能力掌握主動, 甚至對斯卡洛局部地區難以拿下的區域進行炮擊洗地。”
“這些情報非常重要。我們會提前準備。”林銳點點頭。“埃德加那裏怎麽樣？”
“還行，但是他在敵人的眼皮底下，行事必須小心謹慎, 所以他中斷了和你們的所有聯係。就連傳遞情報，也隻是派人過來送口信。這樣即便我被抓了，也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他知道我絕不會背叛組織，隻要沒有實證，就沒有人能夠懷疑他。”沙鼠低聲道。
“明白了，你回去太冒險了, 要不然先留下來, 跟我們一起幹。”林銳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做的事情是一致的，但我依然是鐵錘的人。”沙鼠笑了笑，轉身道，“不必送我, 我會自己設法穿過前線。”
“你好不容易逃出來送信，還準備回去？這一路上可不太平, 我們有很多狙擊手。你穿成這樣，很容易送命的。”林銳皺眉道。
“我是怎麽來的, 就會怎麽回去。而且我非回去不可。”沙鼠搖搖頭，“實際上, 埃德加並不受信任, 這個時候他的手下出了逃兵，很有可能引起奧魯米聯邦軍的注意。一旦奧魯米聯邦軍打算徹查他的話, 很有可能會導致更大的麻煩，所以我趕回去報到, 反而是最安全的。”
“好吧，我派幾個弟兄護送你。等過了我們這段陣地, 就得靠你自己了。你自己小心點。”林銳拍了拍他, 順便叫幾個傭兵送沙鼠離開。
在奧魯米聯邦軍的營地裏，埃德加依然在焦急地等待著，他不知道沙鼠有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為了避免嫌疑，他和沙鼠之間也沒有什麽聯係方式，現在他隻能等。
等了幾個小時之後，沙鼠沒回來，倒是等來了一隊奧魯米聯邦憲兵。
這個憲兵隊把埃德加的團部給圍住了。一個個戴著頭盔, 端著火力強勁的衝鋒槍。
“怎麽回事, 亂什麽亂。”埃德加聽到外麵鬧哄哄，從指揮部裏走出來。
“長官, 我們奉命封鎖。希望你們配合。”憲兵隊長對他敬禮道。
“你還知道我是長官？你帶兵包圍我的指揮部，用槍指著我的部下，還希望我配合？”埃德加大怒。他一把奪過身邊護衛隊手槍, 用槍指著憲兵隊長。
“現在我用槍對著你，你也給我配合配合。”埃德加冷笑道。
“長官，你這樣我很為難。”憲兵隊長很冷靜地道。
“你也知道為難？你包圍我的團指揮部，當著我這麽多手下的麵，用槍指著我，要我配合一下。我就不為難？
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哪裏來的？”埃德加冷笑道。
“我們是聯邦憲兵，第四督戰隊的。”憲兵隊長回答道。
“督戰隊，你們來督戰？現在我的兵都在營房裏待著，你跑過來督戰。督什麽戰？監督我和你娘在營房裏大戰三百回合麽？”埃德加沒聲好氣。
氣得憲兵隊長一張黑臉都快冒出油光了。“長官，請你放尊重點。”
“尊重個屁！你就這麽幾支槍，我就要尊重你。那老子上了戰場，對麵那麽多槍, 我豈不是要直接投降了？”埃德加根本沒把對方當回事。
“長官，我們是有公務在身。”憲兵隊長厲聲道。
“督戰嗎？行, 打仗的時候誰孬種，你就斃了誰。可現在沒在打仗啊。”埃德加指著憲兵隊長，“你這個時候包圍我的團指揮部，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準備率部當逃兵？”
“我沒有這麽說，長官。”憲兵隊長搖搖頭。
“那你告訴我，你一個督戰隊的，跑到我的團部，把我團部給包圍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埃德加指著憲兵隊長。
憲兵隊長把心一橫，“長官，我們接到舉報，你的手下有人叛逃。”
“叛逃？”埃德加心裏一驚，但表麵上不動聲色。“你嘴裏放幹淨點，老子的手下會叛逃個屁。”
“確實是這樣，我們收到可靠消息。你的一個手下叛逃到了對方陣營，雖然他做得很隱蔽，但是還是沒有逃過我們的耳目。我們發現他借機會離開部隊，而且是向著前線那邊去的。”憲兵隊長回答道。
“往前線去，就是叛逃敵方陣營？往回走，就逃兵。停住不前，又是消極怠戰對吧？你們督戰隊都是這一套，前進後退都不行，站著也不行。你們到底調查過了沒有，就說我的人叛逃？拿出證據來啊。到底是哪個人？他怎麽叛逃了。”埃德加反問道。
“長官，你這就不講理了，他都叛逃到安莫爾軍了，我怎麽拿出證據？”憲兵隊長搖搖頭。
“對啊，你說他叛逃投敵，又沒有什麽證據？想必你是親眼看到了？”埃德加問道。
“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們的一個內應看到了。”憲兵隊長辯解道。
“既然知道有這麽個人投敵，為什麽你不當場斃了他？還有你們的內應，他看到了。為什麽不馬上執行軍法？你就算現場擊斃了此人，那我也要看看是不是我的手下。
現在明顯是你們自己失策，沒抓到逃兵，就想給我栽贓。你們沒抓住逃兵，就包圍我的團指揮部。想隨便捏造個人，就開始誣陷我和我的弟兄們。”埃德加冷笑道。
“我們根本不需要捏造，你的整個部隊都在我方的監控之下，我們何必多此一舉。”憲兵隊長回答道。
“你們監視老子？”埃德加勃然大怒。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憲兵隊長回答道。
“奉誰的名令？是誰讓你在我的營房偷偷安裝監控？”埃德加厲聲道。“敢不敢說出來？”
憲兵隊長想說是奉克裏斯汀的命令，後來想想也不妥，雖然確實是他授意的。但卻沒有任何書麵文件和口頭命令。再說，這一切畢竟是偷偷摸摸之下進行的。真要是拆穿一切了，克裏斯汀未必會承認。
畢竟現在克裏斯汀也不想和埃德加鬧翻了。整個奧魯米聯邦國防軍的數量一直在減少，這次斯卡洛的巷戰就是一個血肉磨坊。
埃德加的部隊雖然是軍閥出身，但他畢竟有經驗，有部隊。所以克裏斯汀雖然懷疑他，處處不放心他，也隻能是在背地裏進行。當著麵的話，就連克裏斯汀對埃德加也是客客氣氣。
所以這個憲兵隊長很無奈，他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埃德加卻得理不饒人。“憑什麽這麽監視我？你們說清楚，是所有部隊你們都監視，還是單獨針對我。如果是單獨針對我，那麽我覺得這件事，我們就得好好談談了。”
憲兵隊長幹咳了一聲改口道，“這些我們先不去計較。我們就來說說我們看到的事實。我們安排的幾個暗探，清楚的看到你的手下，叫沙鼠的那個家夥，從你的營房出來。
而且根據我們的判斷，他應該是去了前麵。這事情可就嚴重了。
今天你們沒有作戰任務，你的人，獨自上前線幹什麽？除非是為了投敵！”
埃德加呸了一口，“你懂個屁！老子今天沒有作戰任務，就不能派我的人靠近前線偵察一下？什麽時候我要做什麽，還需要你來批準了？難怪你敢帶兵圍我的指揮部，你的意思是，我的一個手下叛變投敵了。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有嫌疑。然後你還想趁著這個機會，來個投石問路。試試我的反應是嗎？”
憲兵隊長無語了，他發現這個埃德加其實腦子很清晰，而且講話很有條理，一環套著一環。他自己倒是需要考慮好，再說話了。免得又被這個埃德加抓住把柄。
埃德加冷笑道，“行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都針對老子的部隊。就因為我們是地方安保部隊，不如你們是嫡係，所以處處被針對。
補給彈藥，我們總是別人領完了，才能輪到我們。武器裝備，我們用的都是你們國防軍淘汰下來的舊的。衝鋒陷陣了，找我們了。有好處了，我們半點沾不著。部隊出逃兵了，把我指揮部都圍了。你們國防軍難道沒有過逃兵？怎麽從沒見你們國防軍的長官們出來解釋一下。”
憲兵隊長有些尷尬，因為埃德加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猶豫了一下，憲兵隊長還是大聲道，“這些我們都不談。你就說說，你的手下沙鼠，為什麽去敵軍陣地？這麽長時間了，都沒回來?”
“誰，誰在叫我？”沙鼠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憲兵隊長瞪大了眼，然後轉身找來幾個手下問了一遍，確認了之後。表情有點古怪，“好像確實是出來什麽問題。我們今天原本是調查叛逃事件的，但這個沙鼠卻不知道怎麽回來了。長官，這個人我們能不能帶走問話。”
“你說呢？”埃德加一拍桌子。“你們平時幹什麽去了？調查的什麽東西，你剛才還說我手下的沙鼠投敵叛國了，要來調查。
耍足了威風，又是包圍指揮部，又是拿槍指著我。
可是你們的人來了之後才發現，這個沙鼠根本就在自己營房裏躺著。這不是笑話麽？你們的情報到底是誰給的？”
“你！”憲兵隊長忍不住道，“反正我們是接到舉報。”
“是誰的舉報？”埃德加冷笑道，“你把人交出來。這件事現在已經不是這麽簡單了，這已經是構成了對我們的誣陷。這個人必須交出來。否則的話，你們今天都別走了。真的當我是軟柿子，武裝衝進我隊指揮部。就這樣讓你們離開？想都別想了，你們！”
憲兵隊長看著這些地方武裝部隊的士兵不斷圍上來，有些吃驚地看著埃德加，“你，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埃德加冷笑道，“給我打，狠狠地打。出了事我兜著，一個都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