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一場無聲的較量
實際上這個淩風揚，實力就是處在第三步而已。
以前，陸羽一直不知。
第三步雖說不分境界，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劃分。
比如第三步修行者，和第三步巔峰不同。
第三步巔峰，和超級高手不同。
更上一層，那就是半步丹田。
但，這也還算作是第三步。
與其說無人告知於他，還不如說，第三步的界限模糊，其實不難理解。
不過是太過詳盡，沒有太大意義。
這就好比如一個人，從嬰兒時期，在短短的幾年之中過渡到兒童。
由兒童到少年，又是好幾年。
少年到青年也是。
唯一不同的是，五十往上就是老年了。
一百歲往上，也還是老年。
能活到一百歲的人，極其稀少，更不用說一百往上了。
若是非要細分，隻是為了那一小撮人，沒有意義。
而這個淩風揚才走到第三步中期，距離巔峰之境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就更別說，由第三步巔峰，埋入超級高手之列了。
陸羽麵對他，無疑直麵一隻螻蟻。
所以，由始至終，陸羽都神色淡漠，木然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話說這個淩風揚，一開始不過是想給陸羽一點苦頭，好讓他知難而退。
自打陸羽現身，他就把陸羽打量了個遍。
他認為陸羽就是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人，如此而已。
誰知，當他的力氣隨之加大。
甚至是運轉起真元，他馬上就明了，原來他眼前的家夥，居然也是個修行者！
可是，他犯了一個錯誤。
一個家族子弟，最容易犯的一個錯誤。
那就是目空一切，自視甚高。
他和他們一樣，總以為對方的天資，沒有自己的高。
事實上，在三十歲之前，能夠踏足第三步，就已經算是個天才。
有多少修行者，終其一生，都被困在第二步，終生不得寸進。
不可否認，淩風揚這麽想，自有其本錢。
盡管每一個家族，都有那麽一兩個妖孽，但是那些天之驕子，又哪能輕易遇上？
再者，陸羽的表情.……
讓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司馬康，由他父輩開始就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
為什麽不說他是天才，那是因為，司馬康除了修行上的天賦，對其他方麵的天分，也是超人一等。
比如說謀略。
比如，經商。
不過是他年輕之時，太過離經叛道，在十八歲的時候，觸犯了家族的禁忌！
所以，司馬康被驅逐了出來。
修行界與幾千年的百花齊放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修行者，有。
卻已由於天地大改，日漸沒落。
一個天才，或是人才，對於一個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然，如今修行界的各個家族，都不會為了所謂的平衡，盡量避免任何紛爭。
光鮮的外表之下，掩藏的僅是欲蓋彌彰。
因此，淩風揚的家族，淩家，一個隱世家族。
就是看上了司馬康的能力，以及得知了他還有一個私生女。
隱世家族明麵上，與世無爭，可是想要生存，就須有其生存之道。
聯姻，是不錯的選擇。
而隱世家族，隨時也可宣告“退隱”。
從大局的角度出發，與八大超級家族的司馬家聯姻，哪怕是一個叛離子弟，那也是收獲甚大。
隱世家族，也有上下高低之分。
起碼，淩家覺得這個決策不錯。
淩風揚，也覺得很好的。
畢竟張雯……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相當有修行天賦！
而且，司馬家的陰陽調合聖功.……
聽說，不光令人銷~魂蝕骨，還對雙方功力的增長，大有裨益。
不然司馬家族，修煉如此邪功，早就被踢去魔道一列，又怎麽容許繼續存在於修行界。
那麽就夠了。
淩家在隱世家族裏，僅是末流而已。
再不想承認，事實就是事實。
他一見到陸羽，再看張雯的反應，馬上就猜測了個七七八八。
可想而知，他此時心中的不爽。
其後，又知對方是修行者。
他就如一隻好鬥的公雞，生出了非得爭個高下的心態。
隨著他漸漸增大真元的運轉，直至到了八分程度，陸羽的神情竟然還是古井無波。
他突然發現，自己下不了台了。
繼而一絲冷意，也從背脊骨悄然彌漫。
他明白到，他招惹了一個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他踢上了一塊鐵板！
他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冷汗，也在他不知不覺之中，掛上了額頭。
他已經用上了全力！
放，還是不放？
要是趁他收功之際，陸羽一旦發難，哪怕他沒生命之憂，什麽臉麵都沒了。
不放，萬一對方動了真怒.……
站在一旁的張雯，將這一切看入眼中。
她在司馬康的親自教導中，踏入了第二步。
修為不高，卻是能看得出，淩風揚暗自運功，想與陸羽一爭高下。
反觀陸羽一臉淡漠，在震驚之餘，不知為何，心髒之處，隱隱作痛。
這件事，根本無從解釋！
她黯然歎了口氣，正想說停手之際。
陸羽先她一步，說了出口。
“淩風揚？我不習慣和一個男人握手，還握那麽長的時間。”
說著，陸羽咧嘴一笑。
他的笑容裏，帶著三分挑釁，三分玩世不恭，三分放~蕩不羈。
唯獨最後那一分黯然神傷，在他的眼底一閃而末。
這，其實是在上官凝霜身上學來的。
表露出來的，並非她的本意。
她隻是覺得，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太累，麻煩。
淩風揚一聽，猛然回神，如被滾燙的開水澆過，趕緊抽了回來。
陸羽鬆手以後，甚至沒再看二人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他也憤怒，也難過。
不過這件事，他早就料到。
他消失了兩年多。
他也懂得，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任何人，有義務為自己做什麽事。
包括陸明偉，廖淑玲。
包括他的親生父母，和雷中天。
張雯傻傻地看著陸羽背影，欲言又止。
她想了想，還是抬起腳想追上去，卻在那一刹，被淩風揚拉住了。
“雯雯！”
這一聲，帶著挽留，似乎還隱隱帶著某種警告。
要是自己的女友，就這麽跟一個男人跑了。
他顏麵何存！
陸羽沒有轉頭，但是他身後發生的事，不用去看。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落寞的神色，也隨之恢複了之前的淡然。
不過，陸羽終究是沒有回頭。
沒看到淩風揚的臉上，露出的那一縷厲色。
他一手抓著張雯，另一隻手，掏出了手機，在張雯的一個視野盲區，急速連點了十幾下。
隨著他把手機重新放入褲袋，他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