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有我在,你怕什麽
方世民還停留在超級高手之境。
準確的說,他要是沒有奇遇,這輩子也就停留在這個境界了。
他不是如今陸羽的對手,方世民有自知之明。
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前去一看究竟。
方家,雖然是小家族,但是族中,還是有金丹境的存在。
而他們此時,也在趕往大雪山的路上。
如果他確實,陸羽就在那戶牧民家庭藏身,他大可聯係族老,請求他們前來殺人取丹。
如此一來,他報了兄弟的仇,族老的也很有可能,賞賜他一份金丹!
這個念頭,促使他孜身一人離開隊伍,改變了路線。
裝備,他準備得很齊全。
當他趕到索朗一家的牧場幾公裏以外,他就不再前行,而是蹲守在大雪山山腳下。
這已經是陸羽抵達的三天之後。
……
這三天以來,陸羽陪同格桑放牧,早出晚歸,晚上一起喝酒。
他與格桑的隔閡,早就消除。
在放牧途中,他看見了好幾撥人登山。
夜晚,他也感知到,陸陸續續,有金丹修士的氣息,由空中經過。
他隱匿了氣息。
還有兩撥隊伍趁他放牧時前來,借故休息,旁敲側擊的詢問,有多少人經過。
方世民躲藏在亂石堆之中。
利用望遠鏡,很快就發現了陸羽。
他雙目赤紅,卻還是按捺下來,他沒看到那個藏女。
於是,他又觀察了兩天。
確認了隻有陸羽,還有一個大塊頭,他這估計就是李家棄子。
他想的沒錯。
然而,他沒看到其他生麵孔。
根據洪家公布的追輯令,陸羽、李家棄子,還有一個上官家的天之驕女。
他隻看到兩個人。
為此,他還特停留了幾天。
最後他確認,隻有陸羽和李大牛的時候,他決定暫時跟著。
與此同時,方世民腦海中的計劃,也在逐漸完善,陸羽,必須要死在他的手上。
第八天,陸羽提出了辭行。
“陸羽,你是不是又要上大雪山!”格桑很生氣。
“他有他要幹的事,格桑你不要胡鬧!”索朗連忙阻止。
索朗是牧民沒錯,他見過的世麵不多。
但是他知道,陸羽不是一般人,那是一種感覺,一種切切實實的感覺。
格桑哼了一聲,眼眸通紅,跑進了帳篷。
“哎,兄弟,你還回不回來?別像上次那樣。”索朗的言語之中,帶上了不舍。
“會,不會了。”陸羽說道。
他說的會,是指還會回來,不會,是指不會再不辭而別。
“那好,我準備些吃的,給你路上帶著。”索朗說完,轉身就走。
陸羽看了一眼格桑的帳篷,最終還是沒進去。
他知道格桑的心意,然而他自知,他與格桑存在與兩個世界。
格桑屬於這個地方,屬於這片大草原,她這一生,就應該無憂無慮地活著。
晚飯,吃得略顯壓抑。
陸羽對索朗一家來說,是大恩人。
要不是陸羽,他們也無法從貢布和卓巴手裏,奪回那片牧場。
“陸羽,我還是那一句,如果你願意,那麽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單增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他的話意有所指。
陸羽隻是笑笑,舉起酒杯並未作答。
實際上,這個邀請,他無法給予答複,也不能答複。
喝完了酒,陸羽和李大牛,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十分鍾左右,格桑走到帳篷門旁。
站了一會兒,她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口吻輕喝,“陸羽,你給我出來!”
聽罷,李大牛嘖了嘖嘴。
陸羽苦笑,走了出去。
格桑轉身就走,陸羽隻好跟著。
兩人,一直走到湖畔之前。
格桑沉默了一會兒,似是鼓起了勇氣,走近陸羽,氣急的道,“陸羽,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是的。”
“我,我再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陸羽啞然,他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會這麽直接。
最終,他釋懷一笑,“格桑,我喜歡你,我對你的喜歡,就像哥哥和妹妹的喜歡。”
格桑瞪大了明亮的雙眸,宛如她一時不能理解,這番話的意思。
“真的,我很感激,好好生活,以後要是有可能,我還是會回來看看你們。”
陸羽輕聲說道。
他能做的就這麽多,而他也不能,不給格桑一個明確答案。
格桑的率真,和傻乎乎的性格,在某一點上,像極了楚飛雪。
如果這件事他不好好解決,那麽他就永遠有了一個心結。
“哼,陸羽,我恨你!”
格桑流著淚,跑了回去。
寒風冷冽。
適逢這時,下起了雪。
……
晨曦破曉,目過之處,都被昨晚的落雪鋪上了一層。
沒有什麽可收拾的。
昨晚一晚,他都沒再發現,有修行者經過,也就是說,幾乎全部上了大雪山。
他和李大牛,也是時候上去了。
吃完早餐,背上了索朗準備好的行囊。
在索朗、單增夫婦的目送下,朝著大雪山山頂前行。
他知道在帳篷裏頭,格桑在偷看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約在一個小時以後.……
兩個年輕人,造訪了這個牧民家庭。
……
走入山區,陸羽和李大牛相顧一眼,便施展禦氣之術,朝大雪山飛去。
他們不能去得太早,卻又不能去得太晚。
時機,需要控製得剛剛好。
……
與陸羽分開以後。
楚飛雪真正的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自從她成為了上官家子弟,她心性大變,因為她的經曆……也殺過幾個人。
雖然她殺的人,是叛離在外,入了魔的上官家子弟。
他們沒有像她那般的特殊體質,卻修煉了日月奇經所記載的,最極端的修煉之法。
那幾個人濫殺無辜,甚至沒放過普通人。
她所做的,是清理門戶。
也是上官家主,特意給她的試煉。
上官家的子弟,如果在修行界行走,他們要經受的,遠遠要比其他家族的要多。
偏見什麽的,自然就不必說了。
所以,她並不是嗜殺的人。
洪武、洪煒坤起了歹念在先,從那一刻起,他們就已淪為了魔道。
她當時沒想那麽多,就如處決入魔的上官家子弟,習慣性的殺了洪煒坤。
而斬獲魔道金丹,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那件事的發展,卻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當時她想到的,就是不能連累陸羽。
無論如何。
為此,她離開了,單獨一人上路。
她有點怕,但是恐懼不能解決問題。
她要做的,就是要把修行界的焦點,全部轉移到她的身上。
隻有這樣,才能確保陸羽的安全。
殺死洪煒坤之事,她決意全由自己一人抗下。
陸羽平安無事,就是她最大的欣慰,一想到這個,她又沒這麽怕了。
午夜,她在草原上行走。
實際上,她可以利用禦氣之術,早早抵達山頂。
不過她不想這麽做。
她的想法是,這一路走著,才能碰上前來誅殺她的人。
要是在大雪山山頂,陸羽就會被她所累。
楚飛雪所想沒錯。
一道清瘦身影,在草原上,孤孤單單的走著。
然後,她感知到了身後的異常。
“終於要來了嗎?”
楚飛雪的心跳,開始加快。
她以為是誅殺她的人趕到了。
然而,回頭一看,楚飛雪不禁恍惚,這道身影,很熟悉。
她還是像修行大會那晚,一身灰衣灰褲,挎著一隻單肩包,赤~裸著白皙雙腳的少女。
“是你。”楚飛雪說道。
雖說從那一別,在此之前,她與灰衣少女再無會麵,但是她早知道,這是上官家的另一位天之驕女。
“對,是我。”
灰衣少女不緊不慢地走前,淡淡地道,“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
似乎她忘記了,自己也是如此。
楚飛雪黯然頃刻,輕聲的道,“我犯了事。”
“我知道了。”灰衣少女點點頭,說道,“走吧,我們一起,路上,也好有個伴。”
“不了,我自己走。”楚飛雪勉強笑了笑。
灰衣少女終於走到楚飛雪麵前。
她停了下來,微微仰起頭,“你怕連累我?”
“.……嗯。”
不知為什麽,在麵對灰衣少女時,她居然感到了膽怯和心虛。
灰衣少女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打開酒塞灌了一口,其後遞了過去。
楚飛雪緊張接過,也喝了一口。
“有我在,你怕什麽?”
撂下這句不明是教訓,或是道理的話。
灰衣少女收起酒葫蘆,背負雙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