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重遇陳婉蓉
初冬已至。
仙皇勢力在南,而黑域囚海在西北。
因此越往前,溫度就越來越低。
這方天地的氣候,冷,是冷得徹骨。
不過這對於神魔境而言,造不成什麽影響,倒是巫映月早已冷得瑟瑟發抖,她還在進神之境。
顧及到要是利用傳送卷軸一下子回到黑域囚海,巫映月恐怕抵抗不了這冬季寒流,陸羽唯有帶著巫家兄妹三人以飛行往回趕。
而在路途之中,陸羽也有意地指點一下巫映月的修為。
至於巫清君,她的悟性不差,隻是被飛仙殿大主事官禁錮了起來。
她所受的傷經事後解釋,是飛仙殿大主事官解除禁製時,受到震蕩所致。
巫長河倒是三頭兩日,就短時間地離開一次。
陸羽知道他是去獵殺異獸,汲取血氣精元,以此抵抗魔功帶來的副作用。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隻要不在他眼皮底下濫殺無辜,那麽一切都好說。
雖然明知巫長河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對勁,料想是還對當初的事懷恨在心,但是他早就走入不了陸羽的眼。
經曆了這麽多,陸羽心境上的變化最尤明顯。
巫映月的修為進展很快,半個月後,剛剛重新進入宗教聯盟的腹地,她就邁入了陽神境。
當然,巫清君也不差,她已是陽神境二層。
這還是一路奔波的情況下,要是讓她潛心修煉,估計已經連跨兩個小境界。
陸羽已是神魔境九層,哪怕是在這方天地,他的對手已然不多,而第九步強者,也不是那麽好遇上的。
第九層與第九步,看似隻有一線之隔。
然而,這區區一線,卻相差不知幾百萬裏遠。
第八步九層的修行者,說不上多,數量卻不少,可是第九步暫時卻隻有五個。
盡管如此,陸羽已可自由行走於這方天地。
所以帶著巫家兄妹三人,飛行那麽遠的一段距離,並不太過讓陸羽覺得是一件擔心之事。
路途遙遠,因此該歇就歇。
宗教聯盟的獵獸隊伍亦是不少。
陸羽時常遇上,不過由於巫長河在,而他身上的魔氣無法掩蓋,因此每當即將要遇上獵獸隊伍,陸羽都先提前避開。
他見過太一教的掌門,很強。
陸瑤和李大牛,剛好也是處於宗教聯盟的陣營之中。
他不想在宗教聯盟的勢力範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這些天以來,巫清君傷勢痊愈。
夫妻二人,雖有名無實,但相互禮敬有加。
看似有些怪,陸羽卻覺得剛剛好,或者這麽相處下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在一行四人即將要離開宗教聯盟勢力範圍之時,陸羽詫異地輕咦了一聲,撂下一句在這等我,便使用瞬移之術趕了過去。
他要照顧著巫家三兄妹,因此他的神識,一直都擴展在一個適當的範圍。
正因如此,他感應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
兩支獵獸隊伍,共有十二人正打得不可開交。
人數少的那一方卻僅有三人。
之所以勢均力敵,那是因為這三人的無論是在修為,或者是在絕學上,都勝那九人一籌。
而那三人之首,是一名女子,她使得一手好劍法。
一把看似殘舊的古樸長劍到了她手,就此化腐朽為神奇。
一招一式,如滾滾長河,大開大合,淩厲而一往無前的劍勢令人無從阻擋,退避三舍。
陸羽悄然出現在這十二人上方,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的戰況,臉上不由露出了兩分欣慰的笑容。
長河劍歌!
陳婉蓉!
記得當初,巫澤去到劍宗,提點過陳婉蓉一些時日。
料想,也是與陸瑤、巫清君,跟著巫澤一起飛升至這方天地。
就是不知什麽原因走散了。
陸羽隻是覺得,那個巫家的老祖宗,也太不負責任了一些。
哪怕是要走,也好先把這些後輩安置好了再說。
“啊啊~!”
五道人影躲閃不及,被劍氣掃過,頓時就倒地慘叫連連起來。
一劍,就傷了五名陽神境五層,也使得剩餘四名同一境界的修行者心神大亂,很快地就放棄了抵抗。
而此時的陳婉蓉,已是神魔境一層修為。
相對於陸羽,她的修為晉升得很快了。
再怎麽說,陸羽是靠著李大牛充當領路人,規規矩矩地從築基開始,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
陳婉蓉卻不同,她是獲得了劍宗太師祖的遺澤。
她那困在石洞的幾年,不過是照著劍宗太師祖穆清風留下的劍訣瞎練。
又的確有著過人的運氣與悟性,居然被她一通瞎練之下,開始了修行之路。
但弊端也是明顯的,這直接導致了她根基不穩。
當時在大雪山之巔,她依靠著補全的功法,才風光了一回。
而隨著之後各大家族功法補全,就比不上了。
陳婉蓉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桶水,從一開始就刻意保持低調,避免了許多禍端。
最後那段日子,又是經過巫澤的指點。
再之後.……必然也是在一連串的機緣之下,陳婉蓉才有今日的造化。
有些人的運氣,陸羽有時真的不得不服。
雖然,陳婉蓉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曾是他的未婚妻。
由於種種緣故,兩人之間的婚約取消,但是最後,她也改了不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句話沒錯。
可是,陳婉蓉的勢利並不是她的本性,而是生活讓她漸漸地發生了轉變。
在陸羽的印象之中,其實她小的時候,除了性格潑辣了些,品性還是不錯的。
至於貪小便宜那些小毛病,隻要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
陸羽也有。
那時他挑起一家之主的重任,一毛錢都恨不得掰開兩瓣花,每逢陸瑤和陳婉蓉過生日,他都先把附近的蛋糕店都逛一遍,隻為挑一個最便宜,份量又大的。
所以生活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但是被改變的性格和本性又是兩碼事。
這也是為何,那時的陳家自私自利,而陸羽能夠一忍再忍。
後來,他踏上了修行之路。
陳婉蓉也同樣如此。
雖說兩人已經回不到過去,但是情誼未變,如今重逢故人,足以讓陸羽深感欣慰。
“你們沒事吧?”陳婉蓉回頭問了聲。
而與她一起的,是兩名同樣是施展長河劍歌的中年人。
料想,也是劍宗的弟子。
“太師祖,我們沒事!”兩名中年人統一抱拳說道。
“嗯,那就好……”
陳婉蓉鬆了口氣,隨即就朝著癱倒地上,失去了抵抗能力,一臉悲憤的九名修行者走了過去。
見此,陸羽暗暗地點點頭。
這陳婉蓉也成熟了。
她是劍宗太師祖,也的確擔當起了作為太師祖的重任。
不像某些家族的老祖宗,一飛升到這方天地,就拍拍屁股,撂下擔子玩人間蒸發。
陳婉蓉手持古樸長劍,渡步走到了九人麵前。
她冷眼環顧一圈,語氣淡漠,“想要活命,就把你們身上的仙石,丹藥全部留下!”
大有一副世外高手的風範。
其中一人掙紮幾下無果,抬頭悲憤的道,“我呸!仙石和丹藥,都是我們兄弟用命換回來的,你攔路打劫,想不勞而獲,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