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順藤摸瓜
那就是他得想辦法，打探出雷宗的下落。
他應承了那個死去的雷家修行者，要把兩本典籍物歸原主。
主要是陸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曆練的時間，明麵上是沒有期限，實則最多三年。
也就是說最遲三年，他就得回到洪門繼續苦修。
再一次出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
他和一般洪門弟子不同，他是洪武的弟子，是要繼承洪武衣缽的人。
所以在他過了這個曆練，也是經受了這次洪門的考核之後，他想再出來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就看奎景雲，三長老洪煒坤的弟子就知。
奎景雲當了執法長老，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宗門。
說到底，是他不喜欠別人的情。
由此種種，他生出了要單飛的想法。
“對了，你們先走，我去拉個屎，要不在前麵那個酒樓，先開好了廂房等我吧。”
陸羽指向了前方。
那的確是有一間酒樓，看上去環境還不錯。
既然是今晚就在此地留宿，哪裏住也是住。
陸羽心想，從剛才到現在，還沒過半個時辰，現在追上去的話，可能還能摸得到蛛絲馬跡。
而且有一點他幾乎可以確定。
灰衣少女和那瘦弱少女，絕對還未離城。
有膽子在這座城池作案，理應不會做了就跑，得手後應該做的，就是等下一批見財起意的家夥。
因為相對來說，固定地點要比流竄作案要安全得多。
如陸姓少女，是她見錢眼開，被搶劫了，也隻能自認倒黴不敢聲張。
流竄作案那就不一樣了，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不熟知環境就很容易出事。
“.……好吧，你就先去，我就在那裏開四間廂房，順便等你一道。”洪夢晨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出去。
二女未曾懷疑，隻是李大牛望向陸羽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陸羽順著原路返回，然後順著灰衣少女離開的方向跟了下去。
這已距剛才，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
城池很大，人流密集，想要在這座城找出兩個人，其實非常不易。
可是，陸羽留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個蓬頭丐麵的瘦弱少女。
按理說做這些勾當的人，又是固定在這作案的人，不可能住什麽酒樓這類顯眼的地方。
如此一想，範圍一下就縮小了很多。
貧民。
陸羽是不知貧民這個稱謂的，隻是洪夢晨這一路介紹了不少關於這世俗界的事情。
比如每一座城池，都有相當一部分窮人，他們一般生活在官府列出的城中一角。
他們時常充當官府勞役，才得以留在城中。
比如哪家大人，或是哪家富商要修繕房子，首要就找這些貧民做苦力，因為工錢便宜。
而陸羽離開窄巷以後，詢問了一個路人，才得悉這城池貧民聚集的地方，卻是與灰衣少女離開的方向相反。
由此，陸羽更確信了心中的推測。
他沒有立即就去，而是走了回去與洪夢晨匯合。
當然，他也可以尋覓下去，但他這麽做，就引起了李大牛的注意。
而他也相信，他半途找了個拉屎的由頭，估計李大牛就已起了疑心。
再說他現在追蹤下去，也不能如何，恐怕那灰衣少女，也還未回到貧民窟裏，說不準換了一個地方作案也不一定。
當他趕回了去，洪夢晨也剛好開了三間包廂。
按她的意思，她和洪小敏公住一間，而剩下的兩件，則是給陸羽和李大牛分配。
“這兩間你們選吧。”洪夢晨說著，就將兩張房牌放在了櫃台上。
洪武若有所思地瞥了陸羽一眼，憨厚說道，“還是師弟先選吧。”
“放你的狗屁！”陸羽罵咧了一句，便將兩張房牌一推，“這兩間房我都不要，掌櫃的，還有沒有其他廂房？”
之前在酒館，已經上演了一次，李大牛還上了癮，有意在眾人麵前刺激陸羽。
所以，陸羽無論是選了，或是推卻，都是入了李大牛的套。
但最重要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洪夢晨所訂的都是上廂房，房牌的順序還是連在一起的。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沒錯，然而若是他要單獨出外，那就極為容易驚動到其他人。
李大牛這麽做，估計是有意為難，卻不料，剛好就符了陸羽的意。
如此甚好，相隔越遠，他今夜行事，那就更方便了。
“那麽客觀，這一間如何？”
掌櫃的雙眼的確犀利，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這兩個年輕人不和。
有意就選了一間相隔較遠的廂房，卻又是在同一樓層。
陸羽一看，哼了一聲，就揣上房牌走了上去。
同時，他在經過洪夢晨的時候，還特地沉聲說道，“大師姐，我就不陪你們去逛了。”
“呃，這個，那好吧，你先休息，待傍晚時分我們回來。”洪夢晨說道。
她的本意是，先在這酒樓開了廂房，再帶著洪小敏和李大牛道出逛逛。
洪小敏是第一次出來，一點閱曆都沒有，帶著她多逛一逛，那還是非常好的。
再說，她那天同樣也在拜師儀式上，見證了那場矛盾，卻也同時知道了一件事，李大牛的江湖閱曆異常豐富。
以這個作為前提，隻要李大牛陪同，她就更沒什麽擔心的了。
望著陸羽走上了酒樓二層的轉角，消失不見，洪夢晨才幽幽一歎，說道，“李師叔，你就且再帶我們出去逛逛吧。”
殊不知，在陸羽轉身的那一刹，就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沒有引起李大牛的懷疑。
他拿著房牌，走入包廂望了一眼，臉上就綻開了笑意。
所謂的上廂房，就是環境最好的廂房。
廂房的好壞，除了其內的布局，絕大部分還體現在窗外的景色，以及窗戶的光照。
就好比如，坐北朝南。
麵對李大牛的為難，他將計就計，要求把廂房調換得更遠一些，也是有意，就選在了靠北。
其實這已不算是上廂房，隻是掌櫃做生意精明。
他看出陸羽和李大牛的不和，便將這個廂房放出了和上廂房一樣的價格。
卻是剛好合了陸羽的意。
因此陸羽這個廂房的窗戶，是朝著城北的，而這個方向，赫然就是貧民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