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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醜態百出的醉漢

  就算想走,這時已是太遲,陸羽隻能盡量裝作自然,目視哈駑達赤大步走來。


  倒是司馬雯雯落落大方一笑,說道,“小女,見過前輩。”


  這話一出,陸羽就暗呼要糟!

  司馬雯雯的這一聲招呼,明顯不是西域修行界慣有的問候方式。


  他臉色猛然一變,就要進入戰鬥狀態,可是當他看到,哈駑達赤未有異常,才硬生生按捺下來。


  同樣,司馬雯雯也是微微一僵,在話出口之時,她就知犯了一個錯誤。


  隻是她這句話,似乎沒有引起哈駑達赤的懷疑。


  她穩了穩心神,按照西域的禮數,右手放置左肩之前,微微屈膝行了個禮。


  這時,哈駑達赤已經走到了兩人麵前。


  他哈哈笑道,“兩個小娃,我們還真是很有緣分啊!”


  陸羽不禁皺了皺眉,他就站在司馬雯雯稍後的位置。


  不得不說,哈駑達赤就是這個性格,大大咧咧,平易近人,但那隻限於看得順眼的人。


  他看不出有任何暴露的跡象。


  出於慣有的謹慎,陸羽還是決定選擇沉默,畢竟言多必失,說多錯多。


  然而,哈駑達赤微微一頓,便越過司馬雯雯,走到了陸羽麵前。


  他拍了拍陸羽,點頭笑道,“嗯,好小子,既然那麽有緣,那麽我們先找個地方,喝上一點?”


  陸羽暗中倒抽了口氣,不由一陣背脊骨發冷。


  哈駑達赤這一拍,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勘探了一下他體內的經脈。


  若不是他提前就有準備,怕是得當場就穿幫了!

  原本,陸羽是想有多遠就逃多遠,更遑論與哈駑達赤喝酒,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不能拒絕。


  因為陸羽了解哈駑達赤的性格,他不想被人拒絕。


  他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前輩開了口,晚輩又怎麽敢不答應呢?”


  “哦?哈哈,好!”


  哈駑達赤一愣,隨即就大笑著又拍了兩下陸羽的肩膀。


  這一拍之下,差點就拍得陸羽一個趔趄。


  “那走,我們去喝點再說!這距活~佛的布道傳教,還有幾日呢!”


  也不由分說,拉著陸羽就往前走去。


  司馬雯雯見狀,也隻好跟上。


  這個市集,並不算大,而放眼看去,也看不見有酒館酒肆一類。


  不過,這是市集之地,隻要循著人聲和酒香,想找到一處喝酒的地方不難。


  哈駑達赤拖著陸羽兜兜轉轉,就鑽入了一個帳篷之內。


  由外麵看,這帳篷平平無奇,但是一入到了裏處,才發現是別有洞天。


  主要是因這個帳篷,布置了一層屏障。


  這層屏障,與外界完全隔絕。


  而這帳篷裏,錯落擺放著七張方桌,估計是還沒到時間,因此隻有兩張方桌坐著人。


  點了兩壇酒水,和一大盆羊肉,四人就選了一張正中的方桌,落座。


  由始至終,陸羽都無比的小心翼翼。


  怪不得他這麽謹慎。


  就因他了解哈駑達赤,才有這種想法。


  哈駑達赤,並不是這麽熱絡的人。


  如果是因昨晚……哈駑達赤才有此一舉,這不太可能!

  什麽一見如故,在陸羽看來更是狗屁。


  畢竟,修行界以強者為尊,無論去到哪裏,規矩都是一樣的。


  而哈駑達赤是元嬰,他和司馬雯雯,卻隻是兩個金丹。


  一步之差,差的卻是不止萬裏。


  尤其是,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和司馬雯雯兩人身上,有什麽可讓哈駑達赤如此熱情。


  唯一的解釋,恐怕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哈駑達赤,對他依舊是抱著極深的懷疑。


  一想到這個,陸羽不免就一陣發虛,這是哈駑達赤的地盤,萬一真的露出馬腳……

  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他的真正實力,的確是遠超同一境界的修行者,但是與可操縱天地之力的哈駑達赤相比,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正當陸羽還思維發散之時,一碗酒就“砰”的一下,擺在了他的麵前。


  陸羽頗有默契地將酒碗端起,同時用眼神暗示了司馬雯雯。


  四隻酒碗,交碰在一起。


  然後,一飲而盡。


  索朗這時起身,分別又將四隻空酒碗斟滿。


  “小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冷不防地,哈駑達赤望向陸羽笑問。


  “前輩,晚輩來自北邊的一個小地方……我叫德吉,她叫梅朵。”


  對此,陸羽早有準備,聽見哈駑達赤這麽一問,他當即就將提前想好的措辭胡扯一通。


  當然他是提前確認了一件事,哈駑達赤不會問得非常詳細。


  首先,在西域修行界,活~佛的名字是不準隨意提起的。


  其次,如果陸羽隻聽哈駑達赤一問,就連帶父母長輩都安排好了並且如數家珍,一一道出,反倒是會弄巧成拙,更加引起哈駑達赤的猜疑。


  “哦!德吉?這是個好名字,哈哈哈!”


  哈駑達赤稍一思索,便又是大笑起來。


  這場酒局,陸羽可謂是坐如針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然而都已酒過五巡,哈駑達赤卻還未有停止的打算。


  他又叫了兩壇酒。


  而西域的酒,很烈。


  除此之外,酒水還加入了幾種異獸內丹釀造,因此修行者喝了,同樣是會醉人。


  當然,這所謂的烈酒對於金丹境往上的修行者而言,不算什麽。


  隻要運轉真元,什麽烈酒都能夠在頃刻間排除體外。


  不過,這是喝酒,假如陸羽真的這麽做了,那是一種極其無禮的表現。


  所以陸羽不能,唯有仗持著自身強悍得匪夷所思的肉骨消化。


  但他還是佯裝出一副不勝酒力,已經醉醺醺的樣子。


  反觀司馬雯雯,盡管是喝得不多,也是雙頰通紅。


  這隻是兩人互相傳音,從而得出的默契,先逢場作戲一陣,差不多了,就找一個借口離去。


  哈駑達赤卻是像真的喝上了頭。


  主要是他的嗓門,開始慢慢變大,而他也時不時地,對索朗動起了手。


  這很符合他的作風。


  陸羽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他不知哈駑達赤,是否也同樣如此。


  隨著時間過去,這酒館陸陸續續地走入了幾人。


  他們一進來,都會被哈駑達赤的大嗓門所吸引,從而瞥上一眼。


  慢慢地,這酒館的七張方桌,都坐滿了人。


  兩壇酒又得個幹幹淨淨。


  未等陸羽阻止,哈駑達赤又叫了兩壇,這個時候的哈駑達赤,赫然就與一個醜態百出的醉漢無異。


  時而他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時而又是對索朗一頓訓斥。


  喝酒的人,喝酒不在量多,講究的是一個酒品。


  像哈駑達赤這般,極其容易招人反感。


  但是,這是西域修行界,在無從了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又常年受到活~佛教義的影響。


  哪怕是有小矛盾,通常情況都不會轉化為大矛盾。


  誰知這哈駑達赤,卻真像是醉了。


  察覺到旁人不善的視線,他陡然就雙眼一凸,拍桌大喊起來,“一個個缺教訓的,看什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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