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與我為伍的後果

  大人？


  陸羽微微一怔，就低下了頭，望向跪倒在他麵前的身影。


  於賀。


  這個稍帶陌生的名字，終於是浮現於他的腦海。


  神刀門的長老，於賀。


  當初，他在西域修行界承受了活~佛的那一掌之後，神魂受創，從而瘋癲了一些時日。


  而他神智失常那時，期間發生的大小事情，他還是能模糊想起一些。


  比如這個於賀。


  不過其他的事情，他就有些記不得了。


  “你來找我，幹什麽？”


  半響，陸羽才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對他沒有其他惡意。


  隻是這個人對自己的稱呼，未免也怪異了些。


  “大人.……”


  於賀愣了愣。


  再看陸羽臉上的茫然神色，他似是恍惚了過來。


  “大人。”


  於賀居然匍匐在地，以一個匍匐跪拜的姿勢。


  陸羽皺了皺眉，隻因他從未試過，有人對他行此大禮，而他也記不得，他有什麽值得這個於賀，行這麽大的禮。


  這來來去去，怎麽看就怎麽怪異。


  察覺到陸羽的沉默，於賀抬起了頭，笑了笑道，“我於賀的心願，隻有一個，那就是從今往後，都能追隨大人左右。”


  他的這句話，簡單直白，不屑於解釋其他，而是直接說明了目的。


  陸羽雙目微眯，不由就陷入了思索。


  看這於賀的神色，看似不容有假，可是他實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使得於賀這麽死心塌地。


  沉吟了少傾，陸羽咧嘴一笑，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與我為伍的後果？”


  他沒有直言道出，而是巧妙地拐了個彎。


  主要是他，想看看於賀的反應。


  與魔道為伍，那是分分鍾送命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明白，怎麽就有人自尋死路。


  若是對方修為低微，或是為了晉境不擇手段，這還說得過去，但這怎麽看.……

  陸羽，是真的看不懂了。


  於賀臉上的神情，卻是未有任何變動，坦然而平靜地與之對視。


  “.……起來，再說話吧。”陸羽不動聲色地道。


  他不太習慣，有人跪在麵前。


  聞言，於賀站起。


  “那麽第二個問題，你找到我，碰巧還是？”陸羽又問。


  自他與上官凝霜從神刀門離開，之後又發生了那麽多事，他的足跡可謂是令人捉摸不定。


  但說是碰巧.……

  陸羽想起了他渡劫之際，於賀及時對他施與援手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


  當時，他正準備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渡劫，而後麵又有追兵。


  誰知到了半途，體內血氣失去控製，繼而他就遭到反噬。


  他掉下了海。


  前前後後，都發生得太快。


  假設於賀是碰巧，與他在北海相遇，又怎麽會相救得這麽及時。


  而且，還是以命相救。


  要知他與於賀，遠遠談不上什麽交情。


  若是說於賀不是衝著他而來，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

  陸羽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於賀，顯然是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大人，我是為你而來。”於賀歎了口氣，恭敬抱拳說道。


  聽罷，陸羽的目中有精光閃過。


  兩人相對無言。


  接著，陸羽咧嘴一笑，“既然如此，你就跟著吧，但在接下來，相信北海不會再像這麽太平了。”


  他沒有細問，也沒必要細問，於賀跟著他的目的。


  當然，他也沒有被於賀的舍命相救，從而失去了正常的判斷。


  因為再過半個月，北海就得舉行一場盛大的探寶活動。


  彼時將有五大修行界的修行者參與，必定是熱鬧非凡。


  這場盛典，他不可能錯過，而在這裏……他知道上官凝霜來了。


  而他了解上官凝霜。


  既然她是來到了這裏，那麽陸羽也準備好了迎接麻煩的準備。


  在他印象中，上官凝霜就沒有過不惹麻煩的時候。


  所以，這正是用人之際。


  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不管這個於賀，是抱著什麽目的。


  況且經曆了這麽多事，陸羽也領悟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句話的含義。


  “是，大人！”於賀大喜過望，抱拳鞠躬。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要求會被如此輕易地接納。


  “那麽，大人，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於賀問道。


  “唔……這個。”


  陸羽想了想，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就選一座孤島，暫且安定幾日再作打算。”


  他自城池出來，想必已是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


  再回去就不再合適。


  想必再過不久，怕就是有強者前來一探究竟。


  雖說他殺死的修行者，並未留下其他證據，但是那麽多元嬰跟著他出城，卻人間蒸發了。


  這個，他無法解釋。


  而這北海，孤島眾多，隻要收斂氣息，潛伏上半個月左右，那時北海探寶盛典開始，一切就好說了。
……

  距這有上萬裏之遙的一座孤島。


  孤島之上，三道人影，站在孤島的邊緣處，似是遠眺這北海美景。


  這三道人影，是一名衣衫襤樓的老者，與兩名少女。


  三人，所目視的都是同一個方向。
……

  “小祖宗，還有小祖宗她師姐，剛才，是不是哪位強者在……渡劫？”範悉嘖了嘖嘴，一臉錯愕。


  動靜，未免也太大了！

  上官飛雪則是露出了思索之色。


  半響，她不確定地道，“師姐，那道氣息，我怎麽感覺有點熟悉？”


  上官凝霜取下了腰間的血紅葫蘆，打開酒塞，抿了一口酒，繼而她絕美的俏臉，就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是他。”


  “是誰？”


  “還能有誰？”


  “哦……是他。”


  上官飛雪清瘦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恍然。


  “呃，誰啊？！”範悉一臉濃濃的不解。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道氣息，同樣是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

  中土修行界，位於五大修行界的中心。


  簡而言之，是四大修行界的接壤之地。


  這方天地的格局，是一片廣闊得足以容納這五大修行界的大陸。


  卻也隻占這方天地的三分之一，其餘的三分之二，皆為茫茫大海。


  不過，西域修行界有巍峨高峰，有強大如活~佛的至高存在。


  南疆修行界密林無數，且遍地是毒。


  而東極修行界，極端的氣候，冰川無數，也使得海上的異獸難以生存。


  除了北海。


  初春，總會有獸潮想要從北海這個地方登陸。


  北海探寶，說白了就是為了抵禦獸潮，而每年慣例舉行的一次盛典。


  這是一次公平的，每一個教派進一步壯大的機緣。


  你不去，別的教派也是會去，因此，每個教派，都不甘落於人後。
……

  相對於其餘四大修行界，中土修行界，就顯得是鳥語花香，平靜祥和。


  或許正因如此，中土修行者無需為了生存而掙紮，一心問道，這才衍生出那麽多的修行正統。


  中土修行界。


  世俗界。


  一座偏僻的村莊。


  村道上，出現了一名英俊異常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