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來頭
以陸羽謹慎的性格，由不得不作多想。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大意了，因此，一直都被上官飛雪牽著鼻子走。
而這都是出於對其的信任。
但，嚴格來說，他和上官飛雪，遠遠談不上信任。
實則這一份信任，是來自於上官凝霜……
方才，上官飛雪與陸青青的對話，他是聽見了，為此他就越發不明上官飛雪的動機。
由於以上種種，他才決定，向上官飛雪攤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錯，他不信任上官飛雪，卻又找不到其謀害自己的理由。
麵對陸羽赤|裸裸的目光，上官飛雪卻顯得越發沉默，似是要以此，無聲對抗陸羽的詢問。
但是她的這種對抗，顯然是對陸羽無用。
兩人僵持了大概有一刻鍾，上官飛雪緩緩地抬起了頭。
“沒錯，我了解她。”
聽到上官飛雪的回答，陸羽就是咧嘴一笑。
之前他問，上官飛雪對陸青青是不是非常了解，隻是他心中一連串問題的引子，因此她的這個回答，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我不了解你，就更不清楚，你的下一步，到底是想做什麽。”
說到這裏，陸羽又是笑了笑，“難以相信，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你竟是像變了一個人……如果我和你不是舊識，我還真會以為，你並非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黃毛丫頭.……”
他的這一番話，說得不急不緩，卻又頗有幾分，耐人尋味。
但這就是陸羽最真實的想法。
四目交觸。
上官飛雪淡淡的道，“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大局。”
“什麽大局？”陸羽的眉頭一皺。
……
“之前我說過，陳澤海夫婦……不是什麽好人，你可還記得？”
聽到這麽一說，陸羽就點了點頭，這是上官飛雪曾經對他的提醒，他當然記得。
“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他們都將是你的敵人，難道你不覺得，一旦讓陳澤海夫婦與劍宗交好，那麽今日的一時麻痹，將會讓劍宗徹底淪為對付我們的勢力？”
陸羽愕然地望著上官飛雪，久久。
“有這麽嚴重？”
上官飛雪輕輕地歎了口氣，直視著陸羽說道，“這就取決你，是不是信任我。”
過了片刻，陸羽才搖頭說道，“.……老實說，我不信任你。但我也覺得陳澤海夫婦，有問題。”
接著他咧了咧嘴，笑道，“隻是陸青青那個丫頭，和我不太對路。”
這番對話，上官飛雪說得不太明白，畢竟，以她孤僻的性格，當真要和任何一人交流，都有一定程度的阻礙。
卻不影響陸羽的理解。
上官飛雪的意思大概是，她之所以和陸青青說這麽多，主要是為了提醒對方，從而，多少影響一下這雙方之間的關係。
也就是說，隻要劍宗和陳澤海夫婦不對頭，如此，他才能站在一個絕對有利的位置上。
問題是上官飛雪這麽做的動機，若真如她所言，她做的一切，豈不是為了自己？
這一點，解釋不通。
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上官飛雪與他的交情，遠遠沒到這種程度，憑什麽？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陸羽若有所思地望著上官飛雪，問道，“所以你一直都清楚，陳澤海夫婦的來頭？”
說到這裏，陸羽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對於陳澤海夫婦二人，上官飛雪曾有意無意地提醒過他幾次。
不過，他采取的是保留意見的態度。
這無關其他，也無關於不信任，主要是他找不到，陳澤海夫婦要加害自己的理由。
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夫婦二人身上發生的事，是無比的蹊蹺與.……詭異。
這也是為何，他答應陳澤海幫其尋到陳婉蓉的重要原因。
在尋找陳婉蓉的路上，他也逐漸摸清了，為何兩個明明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在短短的數十年間，成為了這方天地第八步的強者。
當他知道，陳澤海夫婦的師尊，乃是第九步的時候，他恍然了。
他無法理解第九步，但這第九步，卻是這方天地的至高存在，如果說這陳澤海夫婦的變化，是第九步帶來了，這似乎也能解釋得過去。
很簡單，要是第九步樂意，將兩個普通人教導為第八步強者，那又為何不可呢？
隻是……
在此之前，他似乎都忽略了一點。
若是沒有他和上官飛雪的這番談話，恐怕他還意識不到。
那就是，那個第九步……
無名。
為何，要花費這麽大的功夫，就是為了，將陳澤海夫婦二人，塑造成兩名第八步。
陸羽可以肯定的是，縱然是這方天地至高，想要做到這一點，也絕對不會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更何況是，要是無名真的想要尋找兩個嫡傳.……
沒錯，天才很少。
但又不是沒有。
為何偏偏，無名非得尋兩根朽木？
這不是陸羽帶著偏見，而是這修行一路，適合就是適合，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天資悟性有多高，自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然後，陸羽歸納了一下。
按照上官飛雪所言，這陳澤海夫婦遲早會加害自己，因為這夫婦二人，不是什麽好人。
這個理由，牽強，卻也勉強說得過去，前提是上官飛雪對其，有著足夠的了解。
這也是陸羽想不通的。
據他所知，這上官飛雪和陳澤海夫婦是初識，前者再能洞察人心，也不可能說一眼就把人看得透徹。
接著，就是無名，也就是陳澤海夫婦的師尊。
關於無名……
陸羽自然是認識，非但是他，上官飛雪，包括上官凝霜，都認識。
因為無名曾經救過他們三人一次。
至於陸羽對無名的印象，在還未曾遇上陳澤海夫婦之前，他隻覺得那人，必然是這方天地最為俊美的男子，而沒有之一。
可是之後，他對無名的看法就更深了一層，四個字形容：深不可測！
就是這麽一個深不可測的第九步強者。
為什麽就那麽巧，出現在了那裏，然後救了他們三人一命？
別說當時他們三個的修為，在無名看來與螻蟻無異，就說是現在，相信在無名眼裏也是一樣。
如今想來，難以想象。
一個第九步強者，這方天地的至高，他竟然是與之有過交集。
陸羽又再搖了搖頭，收回飄遠了的思緒，其後望著臉龐清瘦的上官飛雪。
四目對視，皆是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陸羽冷笑的道，“你這黃毛丫頭，差點你就把我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