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

  莫麗畢業了,跟娜娜她們難捨難分大家一起吃了個飯,拍照留念,大家就各奔東西回家了。上技校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莫麗這樣的家庭條件,現在一畢業,大家都忙著找工作了。

  莫麗開始在便利店幫媽媽上貨,也一邊找工作,可是工作哪有那麼順利呢,滿大街的大學生都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更別提她一個學電腦的技校生了,莫麗沮喪了「媽,要不我就去跟著安網線修電腦吧」,莫麗媽媽才不會同意「那哪是你們女孩子乾的呀,沒事,找工作哪有那麼快就找到啦」。

  莫麗拿起一個冰激凌吃「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都20了,一點方向都沒有」,在躺椅上的陳爺爺出了個主意「莫麗去投奔你紹恆舅舅吧,去他那上班還能有個照應」,莫麗媽媽想了想或許這樣可行「麗麗,你想去嗎?」,莫麗不知所措「我到那竟添亂了吧,那是事務所,我去能幹什麼呀!」

  「你等著我現在給紹恆打電話問問」,陳爺爺緩緩站起來出去打電話「喂,紹恆,小莫現在畢業了你看著能不能安排個工作」,莫麗也很忐忑不安,紹恆的事務所在北京,雖說坐高鐵倆小時就到了,但是對於莫麗來說,一怕麻煩人家二怕自己做不來添亂。陳爺爺還在打電話「行,那你微信上跟小莫了解清楚,然後你倆商量商量,掛了吧」。

  陳爺爺趕忙過來笑著跟莫麗說「放心吧,你舅舅那招聘呀,他說在微信上問問你怎麼想的,想做什麼工作」,莫麗一頭霧水「啊?可是,事務所我能幹什麼呀?」,莫麗媽媽拍了拍莫麗肩膀「沒事兒,多問問你紹恆舅舅,如果去他那上班的話,媽媽也放心」。

  莫麗想了想還是搖頭「還是別去了吧,我去了誰照顧爺爺呀,不去啦不去啦,就在附近找個工作先干著吧」,陳爺爺慌張了「小莫啊爺爺知道你孝順,但是你還小,爺爺總不能一直把你綁在身邊呀,你放心吧」,莫麗媽媽也勸她「你決定去了話媽媽就把爺爺接到這兒住,媽媽來照顧」。

  莫麗看著手機紹恆舅舅發來的信息,講了大致的公司情況,招聘情況,如果莫麗決定了提前跟他說,他去車站接莫麗。莫麗給晟澤發了微信「如果我去北京工作,你覺得好不好」,等了幾分鐘晟澤回復「去北京找爺爺兒子嗎?也可以來上海找我呀,我幫你安排」,可是媽媽肯定不會同意莫麗去上海的。

  莫麗回復道「去上海肯定去不了,去北京在紹恆舅舅那我媽放心」,晟澤回復「我支持你去,可以學很多東西也可以在首都發展」。

  莫麗坐下來考慮了很久對媽媽說「那就去吧,下周去吧,這幾天我在家好好陪陪你們」。「好類,我的乖女兒」,莫麗媽媽覺得去紹恆那肯定會提高莫麗的工作能力,學習更多。如果在這附近隨便找工作,反而會打擊到莫麗的信心。

  既然決定去北京了,莫麗買了一個白色的行李箱,開始斷斷續續的收拾行李。又是一個新的開始,新的起點,陌生又具有挑戰,不像小時候那樣唯唯諾諾現在她選擇了面對並且去戰勝。

  終究到了上班的日子,莫麗站在高鐵站口,像爸媽爺爺揮手,大家都眼睛泛紅,莫媽媽捂著嘴忍著哭腔小聲跟莫爸爸說「我們莫麗才20歲啊……」說著眼淚掉下來,莫麗不想看見大家傷心的樣子「爸媽帶爺爺回去吧,我可以的,我走咯」,莫麗揮手告別,進站檢票了。

  莫麗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面對檢票啊,找進站口啊這些情況,人來人往莫麗拉著箱子背著包,眉頭緊鎖緊張起來,進站了站在車廂數字那等車停穩上車。停穩后莫麗上車,就像右邊拐去找座位,提著個箱子擠來擠去,一手拿著票終於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可是有人坐了。

  莫麗鼓起勇氣「那個,你好,這個好像是我的座位!」,這位中年男士站起來大聲叱責莫麗「什麼你的座位,我坐這兒一個多小時了,你這小姑娘,講不講理呀!」

  莫麗一下子有點害怕有點驚訝「可是,可是你看我的票就是這個座位號呀」,周圍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他倆,這位男士的語氣很不好,拽過去莫麗的票「你這小姑娘會不會坐火車呀,你車廂都坐錯了」,「啊?」莫麗趕緊奪回來自己的票。

  這男士仍然喋喋不休「還你的座位!挺大個姑娘怎麼上來就不講理呢」,「對不起對不起」莫麗羞愧不已的趕緊撤出來往車廂口走,火車開始啟動了,莫麗墊著行李箱彷彿能夠感受到所有人都在笑話她,再加上身後那男士仍舊罵罵咧咧的態度莫麗真是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莫麗提著行李走到車廂口「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的座位在哪裡能帶我去嗎?」,這位地鐵的工作人員看了看莫麗的票「哦,你是不是走錯車廂了,沒事兒,這裡是11號車廂的尾部,難怪你會走錯進了12號車廂了,這邊,左邊是11號,找你的座位號碼就好」,說話的男孩態度溫柔讓莫麗心裡好受了很多「謝謝」,莫麗提著大箱子往左邊車廂。

  「我幫你,你先走」,地勤男孩幫莫麗提著箱子「沒事兒沒事兒我來吧」,「謝謝你」,莫麗還是有點為剛剛的事情感到尷尬不安,終於到了已經的座位坐下來「謝謝」,「沒關係」。

  因為自己是最後一個入座的,旁邊的人都在看著莫麗,莫麗不喜歡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無知很倒霉,她也不想出站的時候再看看12車廂剛剛目睹莫麗烏龍事件的所有人,覺得太丟人了。

  看著窗外,聽著歌,心情好了些,閉著眼睛眯了會兒,就到站了,莫麗故意等所有人下車她才緊跟其後下車,下車又和地勤男孩說了謝謝。出站口往哪個方向也不知道,見到別人往右邊方向,莫麗也跟著往右邊方向走,長呼一口氣,北京,就這麼不開心的到了。

  人太多了,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哪兒是哪兒,出了站該往哪兒走,紹恆舅舅說的地方在哪兒,頭暈目眩,電話里又亂鬨哄聽不清楚,莫麗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無助,只好站在顯眼的地方等著紹恆過來找她。

  「嘿!小莫」,「紹恆舅舅終於來了」,莫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跟著紹恆,趕緊逃離這迷宮一樣的人群。

  坐到紹恆的車上才舒了心,「舅舅你可不知道,我今天非常倒霉,我走錯車廂了,別人還吵了我一頓,兇巴巴的……」,

  「嗨,沒事兒,第一次坐火車誰都是這樣的,別放心上哈」,紹恆舅舅安慰幾句,莫麗開心一些了,紹恆說「我們先回家放東西,然後舅舅陪你去吃飯,吃了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再北京轉轉」。

  舅舅都幫莫麗安排好了,莫麗受寵若驚「舅舅,我是來上班工作的,不是來玩的」,「哎呀,哪有來北京不先轉轉的,天安門,故宮…你不得去看看啊,心定了再好好上班」,好像也有道理「好吧,其實在路上我就餓了」,「忍著點,舅舅一會兒帶你吃烤鴨」,「謝謝舅舅」。

  紹恆對莫麗的好就像對待自己女兒似的,把自己失去的父愛又放在了莫麗身上,就像陳爺爺一樣,心靈上都有了寄託。

  到紹恆北京的家安頓好一切,洗漱換衣服出去吃飯了,來到了傳說中的全聚德,提前定好的位置,等了二十分鐘終於菜上齊了,一個師傅在現場片鴨肉。

  「哇,我都流口水了」莫麗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都準備好以後,紹恆教莫麗吃烤鴨,「真是太好吃了,舅舅你太幸福了,這兒有這麼多好吃的」。

  紹恆看著莫麗的吃相,會心一笑,終於體會到了父親口中的看著莫麗吃飯就開心的感覺了。「多吃點,北京的好吃的,舅舅慢慢帶你吃」,「好類,我想等我回家的時候帶一隻回去讓爺爺,爸媽都嘗嘗」。倆人無拘無束的吃飯,交談,莫麗飽餐一頓就忘掉了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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