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險返孤峰
次日醒來,透過窗外一看,都已是大中午了,我之前也有很累過,但也很少睡到過這麽晚,因為在武營養成了習慣,所以一般最晚早晨八點必會自動起來,可現在來看,怕是已經到了大中午,起碼十一二點。
醒來後,我第一件事是要看看韻雯的身體狀態,她依舊昏迷不醒,渾身發燙,鼻息微弱,靠著聽她心跳,隻覺得跳的稍許急促,再這麽高燒下去,要麽就會得上肺炎,嚴重的話或許還好燒壞腦子,可都是烙下後遺症的。
眼看著她如此,我又基本上是個醫盲,正著急間,我腦袋裏隻冒出了一個想法,去找白露,讓她緊急救下韻雯,讓其退下高燒,恢複起來。
我拉住韻雯的發燙的嫩手,說道:“你先挺住,我帶你去找白露,你很快就能好的,加油挺住,熬過這一段就好了。”
她微微緊皺眉頭,但眼皮始終沒有睜開。
我抱起她,走到了樓下,馬兒正在馬棚裏站著閉著眼,見我過來才睜開眼睛,正打算將韻雯抱上去,卻分明記得山路上有不少巨大狼蛛堵道,若是馬兒被驚到亂跑,豈不是把韻雯個帶著跑了,再不濟甩下山崖可就完蛋。
於是乎我又在食槽附近摸索了一圈,,還當真被我找到了另外的韁繩,隻是之前埋在土裏,被雜草掩蓋,故此不知所蹤,但現在被我仔細一找方才找到。
趕緊給三伏係上,這個還有馬背上的馬鞍,似乎更為方便了許多,最起碼韻雯趴在上頭更有利於她固定住,不往下掉,弄好這些後,我把軍用壺裏的水喝完,又去給裝滿,然後背上背包,拿上鈍劍,拉著韁繩,牽著三伏往山峰上返回。
前半段路基本沒事,主要是三伏不太聽話,畏懼此路,以為我要把它交還給吃它的大蜘蛛呢,而我則又是摸頭又是硬拽的,最終還是強迫了它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而可怕的是在中間那一段,能聽到右側山壁之上有不少吱嘎吱嘎的響動。
想必是來了家夥,並且還不止一隻,我拔出槍,隨時準備幹仗。
“來啊!來了,哥們兒我今晚烤蜘蛛腿吃!”我說著給自己壯膽,一路再繼續往上去。
果真,沒過多久,便有不少狼蛛從山壁上下來,將我們團團圍住,這些各個有個一米多高,大的甚至有15,能到我肩膀附近,當真可怖,現在韻雯病情加重,我得趕著回去山頂,根本沒有想過繞過這條蜘蛛堵截之路,故此遇上也是意料之內,但見到這般陣仗也未免嚇的腿軟。
少說也有四五十隻吧?
我拔出槍,雖然裏頭隻有一顆子彈,卻也隻能嚇唬它們一嚇了,趁此以求活路了。
砰!
一聲槍響,我拉著三伏趕緊往前去,然而槍聲非但沒有嚇到蜘蛛,反而刺激到了它們,它們攻勢更足了,再者三伏早已嚇的腿軟,不願多走一步,不管怎麽拽都無用。
失策了!
沒有子彈,手裏的槍就是廢鐵,我趕忙扔開,而如今可用以抵擋的東西,就是那把鈍劍,我便就雙手舉著,想著就算掄也要掄出一條路來,以讓韻雯能夠及時趕回去及時就醫。
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一聲破空而開的響動在我背後,是蜘蛛高舉身子,猛用蜘蛛足尖劃下之聲響,方位不對,在其靠後部分,它是打算對三伏和它背上的韻雯動手,我趕忙急轉頭,看到足刺已到韻雯背上幾寸距離,立刻猛然出手,如掄棒球棍一般,猛地一砸,還好提前截止,砸中其腿。
咚的一聲震響!
讓我完全沒想到的是,那蜘蛛足足被慣力打退數十步子,期間還擠退出不少後麵的蜘蛛,它渾身雖看著無恙,但突然醜陋的嘴噴出了一口綠色的液體,渾身癱軟,沒過多久卻聽到它腹部發出一聲爆裂,汁液亂飛!
老子雲:“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我手中鈍劍看似無鋒,笨拙至極,實則乃為大巧天工,雖無鋒卻能殺伐與無形之間,僅僅不過一衝之力,抵得上世間多少強猛利器?雖看大拙,實則乃為天下之利器也。
不但我懵了,馬兒也懵了,那些個蜘蛛也懵了!
狼蛛好戰,但如今也忐忑了,畢竟如果是嘴邊食物它們會費盡心思的奪來吃掉,或是以蛛網密布,留之作為儲備糧食,但若是遇上天敵了呢?它們則也會考量是否要與之撲戰,現在這山壁附近皆是它們留足的食物,多我們這些食物不多,少我們不少,搏命是否可取?
它們躊躇了,我則舉著這把鈍劍隨時警備著,沒過多久蜘蛛們吊著蛛絲回去了山壁之上,我則也噓了口氣,身上早已被熱汗浸透,手指不住的顫抖,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能夠做到這般,不過慶幸的是,我們被排除出,可食用的食物範圍了。
幸虧不是遇到一群饑餓的蜘蛛,也沒有侵犯它們的子嗣後代,不至於讓它們給我搏命,它們才會知難而退,成年狼蛛之間未必就是群居關係,它們並不像螞蟻一樣有一定的社會體製,也就說明自私性要大一些,死了一隻,它們隻會覺得我對它們產生了威脅,而不會覺得我殺了它們的夥伴。
沒有族群性,便沒有太多情感羈絆。
這時我腦子又抽動了一下,比之昨天還要猛烈,以至於我蹲下耳鳴許久才緩和過來,後勁兒真是十足啊,不知是跟我身體的某種激發潛能有關,還是真因為這把鈍劍的緣故,才擊退蜘蛛,但總之在此之後都導致我身子疲軟了許久才勉強回力,代價還是挺大的。
等稍稍好些,我才牽著三伏繼續回去山頂,終於穿過這條山路,途徑那條被我燒死的蜘蛛,有走過我跟韻雯第一夜所住帳篷之處,接著經過了果樹區域,一路走回水潭附近,再往前去到了一個山坡口,我跪倒在地,腦疼欲裂。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周博大哥!”
我用將鈍劍紮在地上,勉強撐著身子,轉頭見正是宋白露和宋迎春,然而我正欣慰,準備打個招呼之際,卻發現看著白露,人影已然出現重影,隨即我隻勉強說了一句:“白白露,救韻雯,拜托了!”
說完,我整個人癱倒在地,最後的意識還能聽到自己頭跟地上觸碰的聲響,天旋地轉,再次斷片。
等我醒來時,依舊有些頭疼,見迎春正逗著馬兒三伏玩兒,喂著它吃草,但那馬兒始終對她愛答不理,而白露正在附近燉煮湯藥,一股子藥香味兒,我稍稍起身,四處看了一圈,還是那個土坡,不過已經用土石搭建了一個臨時遮雨睡覺的地方,並且還有一些木桌椅,皆是用鉚工技術做的,相當不賴。
隻是我看了一周,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這時,我瞪大了眼睛,見迎春朝我過來,趕忙著急的問道:“迎春妹子,韻雯呢?怎麽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