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情侶項鏈
若是符咒,就必是儲炁物,那便是消耗品,用完即止,我算了一下,總共燒完大概也就二十五秒左右,在此期間,我肆意運用,都不會感覺到精神疲乏,並且我自己都還精神奕奕,似乎精神百倍了一番,這便是天師符的力量吧?
所謂“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玄牝天師符,便如那天地根一般,能夠讓人在取用能量之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連綿不絕,無有窮盡,雖說僅有這短短二十五秒可用,但這神奇的效力,已經讓人歎為觀止,傾佩不已。
趁著還有最後一絲符咒在燒,我忍著手指被火灼燒,劍指指向白猿,喊道:“請幫我擋住那家夥!”
頓時金闕劍金光大盛,嗡嗡作響,與此同時整個地板竄出無數如蛇一般的石岩直接層層將朝著白猿身上爬去,白猿四處躲不掉,瞬間被緊縛其中,手腳、身體、頭皆被纏繞的緊緊的,由於越發的沉重,它整個身子被壓彎,跪倒了下來。
而這時,天師符已經燒盡,一切也都瞬間停了下來,金闕劍立刻又長上了鏽跡,劍身越發的發鈍,什麽金光金字之類的,頃刻消失不見,宛若幻覺,狂風已停下,更沒有龍吟聲,留下的,能讓我確信剛才發生過一切的,隻有那個還被石岩困住的白猿。
它驚恐的大叫,然而層層的石岩卻像是巧奪天工一般,就像本來就長在這裏,而那白猿無意鑽到了裏頭一般,困得緊,一絲一毫都掙脫不了,若是再有片刻,恐怕臉嘴都張不開,這些石岩就是為它量身定做的。
“兄弟,我不知道你幹過多少壞事,我也不知道你為了自己多活點壽命,跟著老灰和你兄弟吃殺過多少其他生物,殘殺過多少同類同胞,不過我隱隱記得你們所占領那一片樹林,可是連一隻蟲子都看不到,你們的殘暴天地可見,而你們的下場也必然不會好。你知道嗎?如今就算我想救你,我也沒有天師符可用,這就是下場,惡有惡報,你的下半輩子就在李慕風前輩留下的石室中,跪著反省,直到死去吧。”我說完歎息一聲。
不過歎息過後,則是一番的慶幸和放鬆,慶幸那些個可憐的老弱猩猩們,不需要接受每年一次的祭祀,被當作極品,被煉了屍吃掉,慶幸這四周的其他可憐動物,不需要被分分鍾滅了族,亦或是同樣無辜被當作延年益壽的祭品。
從老灰、霸王猩猩、四臂白猿,這三隻作孽最深,也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之猩猩開始,被鏟除之後,且那【陰蝕】不再留在它們那裏,一切想來便會慢慢的雲淡風輕,那些反常的,不符合道的,終將被天地所遺棄,被道所遺棄。
天地自然,浩然正氣!
這時韻雯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白猿,歎息一聲,隨即對我說道:“我找到了,確實是我搞錯了,那八仙桌被打爛後,反而讓我明白了浮生前輩的意思,它指著八仙桌以下,不是八仙桌的下方抽屜之類,而是在它桌角下的能翻開一塊石板下。”
“看來沒錯,煉屍瓶都不見了,它們也搞不了祭祀的活兒,就沒有再讓子孫殺我們的理由。那後半頁的信裏可有寫到,有沒有別的途徑可以出去?”我問道。
韻雯點了點頭,說道:“有,不過咱們出去之前,還是跟他拜拜吧,畢竟它指引我們找到了至尊至寶,也讓我們一次次的化險為夷,如此有緣,若是不告別一聲便就離開,未免有些不妥。”
我想了想也是,但是料到不對,當即問道:“你說在這兒跟他告別?意思是”
“前輩一生孤苦無依,雖有家室,卻不能回,雖有聯絡方式卻不能用,唯一的想法是鑿開這座山,從上而下的避開太穹洞的正門,從而找到至尊至寶奉還給皇帝,以此所求,可惜天不如人願,他鑿了大半輩子的光陰,到了這裏才知道,太穹洞依靠這等方式根本不能到達,最終心生絕望,便在此日複一複的求死,故此,他也將自己葬在這裏,與至尊至寶在爪龍山下同共呼吸。”韻雯說道。
“所以李慕風前輩就葬在這兒?”我問道。
韻雯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多麽淒涼的故事呀。”
我二人感概,於是乎也衝著走廊盡頭的牆壁跪叩三拜,算是感激這位覓龍營的尊使,感謝他一再的為我們提供良益的資訊,也拜這五百年的相隔而帶來的特殊緣分。
這時,韻雯說道:“周博,前輩一輩子都在找尋你手中這把【金闕】,因為這把劍,它知之而不能得,不得而不能歸家,為此潦倒糜爛一生,他在信的後半頁說,‘吾有一求,若有緣後人尋到至寶,在鄙人墓前擺上三刻,了卻吾平生之願,懇請再三’,咱們就了了前輩的願吧。”
這有何難,隻是不知李慕風前輩苦尋一輩子,當知道這一把【金闕】,乃是一把樸實無華,劍刃無鋒且鈍的劍的話,還會不會那麽相中,他心中的至尊至寶,比之常劍都觀感不如,一定很失望吧?
反正也累了,三刻也就是四十五分鍾,反正現在也疲累的很,歇息一番再出去也無妨,想必那些其他猩猩沒有帶頭的,也不敢隨意再下來,畢竟正常猩猩而言,它們也不擅長黑夜行動,隻有那些反常的,才會這麽幹。
我將劍立在走廊盡頭的石壁之上,讓李慕風在天有靈,好好看一番。隨後我退開,與韻雯找到一處地方坐下,暫作休息。
韻雯坐在我身邊,說道:“你把手打開唄。”
我不知其意,但隨即聽她話,便就打開了手掌,她將一物放在我手上,幫我握上,隨即轉過臉衝我笑著,笑容甜美,格外好看。
我將手收回,打開來看,卻見是那枚覓龍牙璋,而她指著自己的脖子亮著讓我看,除了白皙而透粉的皮膚之外,還有掛著的另一枚覓龍牙璋,看來她那時特意從老灰脖子取下的,我沒看到。
這估摸著也是老灰自己手語表達的意思。
“這玩兒膈應人,容易割傷自己,為啥戴著?”我問道。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為這也是前輩在信裏說的,他希望後輩有緣人能夠繼承他們覓龍營的傳承,這牙璋從商周之際便有了,這覓龍牙璋一正一副,一陽一陰,一直傳到了李慕風前輩和王罡前輩手裏,成立了覓龍營,繼續施用,現在前輩想將它傳承給我們,讓我們繼承衣缽。”
“佩戴著玩玩倒是可以,可似乎沒有什麽特殊意義,所謂覓龍不就是尋山探寶,替皇帝找長生不老藥嗎?這種封建糟粕,咱們圖個樂嗬就好了。”我說道。
韻雯搖了搖頭,溫柔拉著我的手,耐心的說道:“不是的,前輩最後也在信中說道‘覓龍者,並非尋得外龍,乃是找尋內乾’,意思是,金銀財寶不是真正覓龍,真正的龍是我們自己,龍者能屈能伸,變化萬千,可藏於一角,隱遁不現,亦可一飛衝突,翻江倒海,龍騰萬裏,覓龍覓的這樣的龍。”
“我明白了,真正的龍,是在野外境地,艱苦環境,始終懂得去適應和變化的人,對吧?”我問道。
韻雯點頭,我也帶上了牙璋,我的牙璋隱隱見龍紋,她的隱隱見蛟紋,倒是有點情侶項鏈的意思。
轉眼間,三刻鍾到了,我與韻雯取了劍,再拜,而後韻雯帶著我走下長廊旁的水池,沒想到流水的水池下,竟然藏著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