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秀色可餐否?
第155章秀色可餐否?
躲避不及的蘇芙,被濺了個滿身都是。
這可都是毒血,若是沾到皮膚也會中毒,蘇芙沒辦法,隻得趕緊脫下身上的夜行衣。
幸好裏麵還穿著貼身的皮衣,是用南越的熱帶蟒蛇皮做的,冰涼柔滑,具有很好的防禦能力。
林晏大口大口地吐著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蘇芙急忙給他喂藥,又給他喝了點兒淡鹽水。
搭著他的腕脈再檢查了一次,內髒裏的毒素已經解了,隻是體內餘毒未盡。
但已經於性命無礙,回去後再調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此時林晏的臉色雖然還是蒼白如紙,但卻不是剛才的青白色,肌肉也鬆弛下來。
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奇怪,自言自語道。
“這是怎麽啦?難道神智還是沒有恢複不成?”
林晏聽了,眼光急忙挪開,神色間頗有些不自然。
低頭看了看,蘇芙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這身蛇皮衣實在是太貼身了,曲線畢露。
換到現代可能無所謂,可在古人眼中看來,估計就跟光著身子沒多大區別。
忽然想起來背包裏還有一件備用的夜行衣,急忙拿出來穿上。
過了一會兒,估計著差不多了,這才幫他把身上的銀針拔掉。
“謝謝你……紅衣。”
猶豫了一下,林晏還是沒有叫她的真名,因為不確定她是否願意提起。
畢竟她有那樣不堪的父親,根本不把她這個女兒當人看。
“其實這次來的時候,我就打算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蘇芙一笑,仿佛覺得又回到了十年前,他們還在明州的聽荷軒。
“蘇芙。”
林晏虛弱地靠在她懷裏,唇齒間她的名字似乎帶著某種神密的芬芳滋味。
明知道如今的她已經是顧夫人,可他卻貪戀著這一刻的溫存旖旎,舍不得離開。
心中卻痛不可當,當初自己為什麽會如此混賬,居然想讓她給自己做妾。
將她一輩子囚在身邊,老卻紅顏。
結果,等到失去了,他才驀然發現,原來沒有她的人生,再也不是完整的。
假若她還沒有嫁人,又或者嫁的不是李二,他還會不顧一切地把她搶回來。
可現在,他卻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想到這裏,隻覺得胸口一痛,哇地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嚇得蘇芙臉色都變了,“難道剛才解毒失敗了?”
伸手就去把脈,卻被林晏很不自然地避開了。
“沒事,隻是一口沒吐幹淨的殘血而已。”
蘇芙見他血色紅豔,知道不是毒傷反複,終於放下心來。不由得連連慶幸,這次還好沒吐到身上。
不然她可沒有第三套衣服換了。
林晏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自己都覺得酸溜溜的。
“他,對你好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蘇芙差點兒反應不過來,無所謂地笑道。
“哦,你說李二吧,沒什麽好不好的,就是個合作關係唄。”
“咳咳咳……”
這突然的反轉讓林晏猝不及防,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嗆得他拚命的咳嗽。美麗
蘇芙急忙給他順背,嘴角卻勾起一抹促狹的笑。
“你別這麽激動呀,小心沒毒發身亡,結果給嗆死了,多冤枉啊。”
“你……咳咳……你跟李二是假成親的?”
林晏還是不敢置信,急切地盯著她的眼睛,生怕隻是一場誤會。
“對呀,怎麽啦?”
得到她的親口確認,林晏終於相信了,巨大的喜悅充斥著他的心。
反手一把抱住蘇芙,“哈哈哈……你沒成親,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看著他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毫不掩飾,蘇芙也禁不住莞爾一笑。
從前,她以為自己隻把他當做一個孩子,可自從分別之後,卻時常想起他。
十年了,他們早已骨肉相連,難舍難分。
原來不知不覺間情根深種的人,不隻是林晏,還有她自己。
尤其是這次林晏遇難,她心如刀割,忽然間就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是個愛恨分明的女子,既然已經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屑去掩藏。
不過,一想起林晏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她還是餘恨未消,忍不住挖苦道。
“哼,你高興什麽,難道我沒嫁給李二,就一定會嫁給你嗎?”
“蘇芙,隻要你沒嫁,不對,哪怕你已經嫁了人,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林晏目光炙熱地看著她,臉上洋溢著欣喜和堅定。
蘇芙心中一軟,差點就直接繳械投降了,所幸她心性強大,故意冷笑一聲。
“搶回去以後呢?讓你好金屋藏嬌麽?”
“對不起,蘇芙,是我錯了。”林晏眼中的光芒如星辰般璀璨,“你這麽好,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真是想不到,這小子說起情話來,居然一套一套的,甜到人心坎裏頭去了。
蘇芙心中蕩漾起陣陣漣漪,可一想起他們之間巨大的鴻溝,又有些喪氣。
“那大長公主那邊,你準備怎麽交待?”
林晏很霸氣地摟緊了她的腰,“我來想辦法,不管怎麽樣,都要讓你正大光明地與我在一起。”
蘇芙紅了臉,含羞啐了他一口,“呸,我還沒答應呢。”
誰知平時冷峻嚴厲的林晏,卻像換了個人一般,嬉皮笑臉地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肩上。
“我們倆個從小兒就同吃同睡的,難道你還能嫁給別人不成?”
說得蘇芙大囧,“什麽叫同吃同睡,你可不能亂說啊。”
“怎麽沒有?”林晏一臉的認真,“我們倆不是經常同床共枕麽?”
蘇芙知道他說的是小時候,可此時用這樣曖昧的口氣說出來,怎麽不讓人浮想聯翩。
急忙辯解道“亂說,隻是同床,沒有共枕好不好。”
“哈哈,你承認了。”
林晏得意洋洋地看著她,笑得如同剛偷吃了糖果的熊孩子。
“你……”
蘇芙伸手指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不過,這樣開懷大笑,毫無保留地快樂著的林晏,她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一年多未見,他更清瘦了,也曬黑了,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如刀刻般明了清晰。
一雙桃花眼不笑時寒光乍現,可笑起來卻充滿了致命的誘惑,精致得如同古希臘的神話雕塑。
正看得出神,冷不防林晏促狹地悠悠來了一句。
“怎樣,秀色可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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