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差點忘了正事
大嫂站在扒村村西綠柳蔭中,手搭涼棚,眺望著四周有一條護莊河,岸邊都是垂楊大樹,樹蔭中一道粉牆的一處偌大莊園,抿嘴一樂。
隨之興衝衝的扭動著肥大的屁股,晃著身子向那張家莊園奔去。
踏上吱吱嘎嘎的藤橋,過了護莊河,抬腳要邁進莊園門,突的便感到有些尿急,想強忍,卻哪忍得住,早已瀝瀝拉拉的滴答出幾滴。
當下不敢怠慢,四下踅摸半天,沒有可意去處,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低身掠到那粉牆根垂楊大樹底下茅草叢中,用腳踩出一個窩,蹲下來……。
正酣暢淋漓間,脖頸處竟有什麽東西落下,似覺不對,扭頭上望,恰與粉牆上樹蔭中一猥瑣笑臉相對,一驚,隨之“嗷”的一聲叫,提上褲子,向那莊園內急切奔去。
莊門內有一座亭子,可以歇足。
但見一人,光著膀子,衣裳扔在一邊,躺在那亭下長條石凳子上,身旁斜倚著一條哨棒,正閉著眼睛納涼。
大嫂情急之下哪去理會,徑直向那內牆處奔去。
牆上那人是莊內的一泥瓦匠,專事莊園各處的修修補補。
剛剛正站在板凳上,趴在牆頭補那牆上縫隙,耳聽得似有沙沙水聲。
扭頭向那發出聲音的斜下處瞅去,但見白花花的刺眼,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一陣心喜若狂,好如沾了天大的便宜。
一激動,顫動的雙手,竟不覺得將那鏟子上的泥沙粒,拋灑了些許下去,不想美景還沒看夠,倒惹下了煩。
大嫂奔到內牆前,見凳子已是四腳朝天,泥瓦工具拋了一地,一個四十多歲的瘦小幹癟男人,哼哼呀呀的躺在地上直叫。
知道他這是自覺做了虧心事,慌不擇亂要逃脫的結果。
大嫂已是氣急敗壞,哪去管那麽多,“你這遭天殺的,竟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想看,回家看你娘去……!”
一邊罵著,一邊擰那人的耳朵,薅著他的頭發,腳在那人幹癟的胸肋上踢來踢去。
那人疼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如殺豬般的嚎。
“住手——!何處的大膽潑婦,竟敢在此撒野……?!”隨著喝罵,哨棒已尖嘯著向大嫂摟頭打來。
大嫂聞得身後聲響,驚嚇得趕忙撒開手,跳開一旁,回目相顧,一愣。
那人待大嫂回頭,一打照麵,也是一愣,趕忙將哨棒停在半道。
剛剛掄起的哨棒也本不是認真的,隻想嚇唬嚇唬這突然闖來撒野的不速之客。
“哎呦——!這不是李家大嫂嗎?你怎麽今天有空到寒舍?!”
隨之那哨棒在地上杵了一杵,厲聲道,“大膽奴才,因何惹得李家大嫂動怒?還不快快賠禮,愣著幹什麽?!”
“哎呀,張家三叔,我急著進來倒沒細看,原來剛剛是三叔在那亭下納涼,打擾三叔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大嫂甚覺自己剛才有些失態,尷尬的從懷裏掏出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眉垂目道。
隨之臉上泛起了紅暈,眼睛向三叔那的胸膛上斜瞟了幾眼,肉嘟嘟的粉紅嘴唇抿了抿,欲言又止。
她也確實無法說出口因了何事,是自家送上門的,你還能捂住別人的眼睛不成。
所以也隻好吃個啞巴虧,做個順水人情不了了之。
“算了,算了,一個下人,看在三叔麵上,就不跟他計較那麽多了!”
“謝謝奶奶!謝謝奶奶……!”泥瓦匠跪在地上,千恩萬謝不住的磕著頭。
“好了,快滾——!”三叔被大嫂羞答答的媚眼如絲,撩撥的有些心裏癢癢的,此時倒覺得這泥瓦匠有些不識時務,磨磨唧唧的礙事。
泥瓦匠如得了特赦一般,從地上滾爬起來,收拾起泥瓦工具,扛起凳子,一溜煙的跑了。
三叔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雙咪咪色眼盯著圓圓的大臉盤子,彎彎的媚眼,櫻桃小嘴,皮膚又白又嫩,笑起來臉上一邊一個酒窩的大嫂,滿臉堆笑的道“哎呀,你看這半天竟讓你幹站著,快到莊屋內坐坐吧!”
隨之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頭引路。
大嫂隨在三叔身後,望著他那強健的臂膀,細聲慢語的道“早就聽說三叔是個練家子,今天一見果不其然,嘖嘖嘖,瞧這身板硬朗的……!”
“哦——?!”聽了這話,三叔似覺不妥,緊邁兩步,奔到亭子裏,放下哨棒,將扔在那兒的衣裳穿上,回頭嘿嘿笑著,“老夫失禮了……!我這七十二路達摩棒打下來,那可是汗如雨下啊。”
“這大熱天坐著都出汗,還別說練功呢!”大嫂趕忙接過話頭,免去尷尬。
這一說話竟忘了注意腳下,被亭上台階絆了個趔趄,眼見得向前仆倒,幸得三叔一把扶住。
大嫂被攙扶到石條凳子上坐穩,三叔的手,依舊在她那軟軟滑滑的手上停留著。
大嫂騰的一下臉紅到脖根,因這是在外麵,怕其他莊戶看見,傳揚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嗯嗯,三——叔!”
這一聲嬌嗔,倒把熏熏欲醉的三叔喚醒了,自覺失態,“咳咳咳”不停的咳嗽幾聲,借機將手抽回,捂住嘴,一切均是天衣無縫。
“他大嫂,我們屋裏喝口茶去!”三叔起身又要去拉她的手,似覺不妥,手停在半道,隨之向前一擺。
莊內的房屋,有正廳、後堂、西軒、東廊。
三叔將大嫂領到後院一角門處,進了角門,裏麵是一座花園。
園中以黑白兩色卵石鋪設路徑,中間有一水池,池邊散植槭樹,古鬆修竹間於其中。
放眼望去,黛瓦粉牆之下滿庭紅葉鋪錦列秀,燦若雲霞。
三叔將大嫂引到了綠蔭掩映下的一處靜室內。
進得室內,但見貼牆安一張三麵棱花的床,兩邊都是欄杆,上掛著一頂紅羅幔帳,側首放個衣架,搭著手巾,旁邊放著個洗手盆。
地中一張金漆的桌子,上麵放著茶具,桌周排著四把交椅。
三叔將大嫂讓坐到一把交椅上,自己靠近坐下,兩雙色眼在她周身上下滾來滾去,哪管得什麽尊卑長幼之分,竟拿那言語撩撥,“大嫂今天竟為得何事與那下人爭講?”
其實三叔在她們爭講的時候,早已聽出端倪,現下是故意相問。
“這——!”大嫂漲紅了臉,“那該死的大膽奴才,竟敢偷窺奴家……!”
三叔嘻嘻賤笑著道,“大嫂正常走路,人家看看又何妨?!”
“哎呀,三叔,什麽正常走路,人家在那……在那……”大嫂一陣跺腳,“哎呀,讓人羞於出口!”
“在幹什麽那麽怕看呀?!”三叔興趣盎然的不停追問。
“哎呀,三叔——!人家在那撒尿啊——!”大嫂羞臊的用雙手捂住臉。
“哈哈哈,是這樣啊!憑大嫂的如花樣貌,有這樣的機會,別說他了,輪到誰都會偷看上兩眼呢!”三叔越發的興奮起來,椅子向大嫂的身前挪了挪,並就勢將她攬到懷裏。
大嫂羞紅了臉,不住的急速喘息。
她本就是那水性楊花之人,遇有如此良機,哪有不依從的理,嚶嚀的一聲就勢滾到三叔懷裏。
三叔“嘿嘿嘿”笑著,一把將她抱起來,急切的奔向紅幔遮擋的棱花大床……
當三叔心滿意足的將大嫂送出莊園大門時,大嫂突的道“哎呀,我差點把正事忘了,我今天是給三娘提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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