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一刀兩斷
就在他們歡聲笑語的時候,謝歲臣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個時候誰會打來電話?
謝歲臣放下手裏的碗筷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是白清落的號碼,疑惑之餘還是接聽了電話。
“喂,是謝先生嗎?”
謝歲臣一通電話打了兩三分鍾過,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一臉陰鬱,隨即抱歉的對李老師和白蘆花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我和圓圓有點事情,就不留你們了!”
什麽事情這麽著急?鍾疏很是疑惑,但看著謝歲臣陰鬱的表情,隻好將兩個朋友送走了。
人敢走出家門,謝歲臣將鍾疏打橫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車子旁,將人放進副駕駛位置上,直接開車離開了家。
這一些列操作可謂是行雲流水,快的鍾疏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在車上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謝歲臣眯著那雙深沉的眸子,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麽,鍾疏也很無力。
就在她快要放棄詢問的時候,隻聽到薄涼的聲音響起:“白清落出車禍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趕到醫院!”
什麽?
鍾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白清落出車禍了?這怎麽可能,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怎突然之間就出車禍了,她不是在醫院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要著急,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就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你要冷靜一點。”
盡管她很不喜歡白清落,可性命關天的大事,容不得她的那些小情緒存在。
再怎麽說白清落也是謝歲臣的妹妹,不論她是不是囂張跋扈,刁蠻任性,那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人,感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割舍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車子趕到醫院,剛聽聞謝歲臣便抱著鍾疏坐上輪椅朝著醫院裏麵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氣。
搶救室門口,馮先生馮曉坐在長椅上,臉色十分的凝重,搶救室的燈已經滅了馮曉先發現了謝歲臣,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眼裏滿是憤恨。
“你來做什麽?你現在來還有什麽用?她已經不在了,你知道嗎?她在走的時候還喊著你的名字,你的心難不成是石頭做的嗎?”
馮曉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卻一天不如一天!
砰的一拳打在了謝歲臣的側臉上,嘴角溢出了些許血漬。馮曉這一拳用的力氣並不小。
“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這幾天你一直都沒來看她,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跑出去要見你,誰知車子半路拋錨了,她就下了車,精神恍惚就被車撞了,送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身子單薄的想一張紙一樣!”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一把把利刃刺向他的心頭。
他沒想到白清落會做傻事,他隻是不想讓他陷得太深而已,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是複雜,有了鍾疏之後若是還和她糾纏不清,他豈不是成了渣男,若是不理她,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會不來看他!
“人在哪裏?”
半天憋出來了一句話,冷漠的表情讓馮曉更加憤怒,抬手就想再給他一拳,隻是這一拳終究沒有落下來。
“人在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謝歲臣,我看不起你!”
馮曉惡狠狠的看了謝歲臣一眼,隨即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消失在了樓道裏。
至於坐在長椅上的馮先生,低著頭呢喃著什麽,等到馮曉走了之後,馮先生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知道為什麽,我願意幫你嗎?那是因為我認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可你呢,你看看你都辦了些什麽事情,這叫什麽事?嗯?這就是你作為的處理好了?白清落已經經受不起打擊了,你為什麽還要如此刺激她?現在好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你也算是解脫了。”
清冷的聲音傳入謝歲臣的耳朵裏,比打他一頓還要讓他難受。
白清落沒了,他也很傷心,可他不能表現出來,這件事情他有脫卸不了的責任,至於白清落為什麽要跑出醫院,他也不想追究那麽多,隻想這安安穩穩的送她最後一程。
“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了,人都死了,現在你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馮先生唇角諷刺的笑了笑,目光犀利的在謝歲臣的身上遊走,沒走到一個地方都像是用刀在割他的肉!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糾纏你了,我們之間也不用再見了!你的所作所為我已經見識到了,我們這些老朋友對於你來說沒什麽太大的用途了,該拋棄就可以拋棄,打今天開始,我們一刀兩斷,各不相幹!”
謝歲臣悲傷欲絕,剛剛送走了一個兒時的朋友,現在就連馮先生也要離他而去,他的身邊人原來越少。
等到馮先生離開,謝歲臣在原地站了許久,鍾疏到是想勸說兩句,可這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現在他需要的並不是勸說,而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會兒,好理理思緒。
鍾疏轉動輪椅找到了太平間的護士詢問白清落的去向,
護士為她指了一條路,說剛去世的人都被送去了哪裏,等待家人的認領。
再次回來謝歲臣雙手交疊撐著額頭,頹廢的樣子讓鍾疏心裏很不是滋味。
其實白清落的死和她也有間接的關係,鍾疏想著如果她沒有那麽在意白清落的話也就不會整出這麽多事情,或許白清落也不會做出那麽衝動的事情。
冰涼的手附著在謝歲臣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是再後悔也無濟於事。”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就在鍾疏覺得他們要在這裏坐化了的時候,一個修長的手臂將鍾疏從輪椅上抱走。
“不要動,就讓我這樣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鍾疏錯愕震驚的就這樣被他摟著,雖說這個姿勢不是很舒服,但一想到謝歲臣剛剛失去朋友心裏更加難受,她也就顧不上那些了。
“好。”
白晝拉下帷幕,黑夜降臨之時,月亮掛上了天空,謝歲臣抱著她待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得以解脫。
被放回到輪椅上的鍾疏腰都快要斷掉了,很是難受。
“我問過了,白清落被放在了太平間,待會兒馮先生他們可能要帶她離開,你怎麽想?”
謝歲臣推著她一路往西走,下到地下室一層,讓她等在太平間外。
太平間裏到處彌漫防腐劑的味道,找到白清落的屍體,謝歲臣並沒有掀開,而是靜靜的站在床邊,目光呆滯的望著一動不動的她。
這一輩子她把時間全都浪費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下輩子她不要再做傻事。
白清落去世會後的第二天,謝歲臣帶著鍾疏參加了她的葬禮。
馮先生和馮曉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馮曉到是想直接將人趕出去,卻被馮先生拉住了。
“白清落生前最喜歡他了,若是這個時候不讓他來,隻怕她會走的不安穩,人在做天在看,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句話看似是說個馮曉,實則是講給謝歲臣和鍾疏。
鍾疏心裏也很鬱悶,無妄之災她隻是做了每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情,這難道不對嗎?難不成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謝歲臣每天被一個所謂的妹妹糾纏?開什麽玩笑?
喪禮結束,謝歲臣並未和馮家父子說話,帶著鍾疏消失在了墓地,既然馮先生說要和他恩斷義絕,那他又何必上趕著,現在他們都在氣頭上,說什麽都是錯的,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接連幾天,謝歲臣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可以看得出來他很疲憊,許是因為白清落的事情鬧的,有許是放不下馮家父子。
鍾疏有心無力,想幫忙卻什麽也做不了。
這天謝歲臣正在忙碌公司的事情,一通電話打了過來,鍾疏瞧著上麵的是陌生號碼有些奇怪。
“有你的電話!”
呼喚了謝歲臣一聲,想讓他接通電話,隻是他似乎很忙根本沒有時間。
“喂?哪位?”
鍾疏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人回應,難不成是打錯了?
掛斷電話,鍾疏投入到了備課當中,她的腿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會學校工作了,這一忙到是吧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等到有人按門鈴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來到門前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謝歲臣的助理,看樣子應該是急匆匆趕來的,額頭上還有沒有蒸發完的汗水。
“你這是?”
助理看了鍾疏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進入到家裏,尋找謝歲臣的身影。
鍾疏回到沙發上,看來沒她什麽事情,便繼續完成自己的備課根本沒有在意他們這邊的事情。
助理環視四周到是在吧台的地方找到了謝歲臣,在他的手邊赫然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酒,看樣子謝總正在忙碌。
“謝總。”
一聲呼喚到是將謝歲臣的注意力拉了過來,隻是他並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文件上的內容,嘴上卻詢問道詢問道:“什麽事情?”
助理怔了一下目光瞥了一眼身後的鍾疏,隨即說道:“是和國外的公司有關,謝總要現在聽嗎?”
當他說道國外的公司時,謝歲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了助理一眼,眉頭微蹙隨即將目光轉向了鍾疏工作的方向,看著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倒是很安逸。
“跟我去書房。”
謝歲臣帶著助理進了書房,開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談話,鍾疏以為隻是公司事務的事情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課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