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敢惹我
劉尚義並未抵抗,他不是第一次被帶走,治獄所去過,機案衛也去過,沒人能將他如何。
西街的背後是權貴階層,哪怕權勢滔天的機案衛都對付不了西街,這裏就像泥沼,沒人能觸碰最底部的權貴們,反而會被泥沼吞噬,就連機案衛這個權勢滔天的巨人,也同樣會深陷其中,毫無辦法。
但現在機案衛內部空虛,大人物們都不在,劉尚義曆來以梟雄自居,有此機會怎能錯過,在他授意之下,數百混混浩浩蕩蕩跟去了機案衛,沿途武衛所如臨大敵。
李念生與都四郎抓捕劉尚義的消息很快傳開,一時間百姓沸騰,無論機案衛還是西街,在百姓眼中名聲都不好,前者權勢太大,朝臣都畏之如虎,對百姓來說,這名聲是基於恐懼而來。
西街就不同了,這是真正的臭名遠揚,百姓視之如毒惡之瘤,不敢看,不敢碰。
眼下有難得的熱鬧,大家都想看看如狼似虎的機案衛和風頭正勁的李念生能不能對付西街,沿途有人群跟隨,連機案衛門外也有人群遠遠地候著。
到了門口,未帶鐐銬,閑庭信步一般的劉尚義看向遠處群眾,隻將眼一瞪,便如凶神降神,人群齊齊後退,他又看向李念生,哈哈大笑,突然聲音轉冷,目透精光,“區區乞丐,一時得勢便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你不但收不了場,機案衛的名聲也將毀於你手,趕緊去買好棺材,自已把自已悶死在裏麵,千萬別等我動手。”
後麵混混一陣助威呐喊,聲勢浩大。
都四郎眉頭一皺,“劉尚義,這不是你亂來的地方,進去!”
又吩咐門口執勤官兵,嚴防混混鬧事。
李念生豎起手來,兩根手指微微招了招,示意身後的都四郎到跟前來,森然一笑:“讓武衛給我打,往死裏打,打完之後,把帶頭的混混全給我抓起來,他們手裏都有人命,審出來就地格殺,把屍體給我拉到西街去。”
“你說什麽?”
劉尚義握起了拳頭,凶神惡煞盯著李念生,“有種你再說一遍。”
李念生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說,你手下帶頭鬧事的一律格殺。”
“李念生,你可千萬別死,等我出來……”
李念生早已不耐煩,衝都四郎喝道:“你聾了?”
都四郎無奈,隻能按他吩咐傳令下去,三十名精銳武衛何嚐不是怒火升騰,衝入混混之中,見誰打誰。
混混們哪是這些精銳武衛的對手,大門口一片哀嚎。
李念生還不解氣,一時手癢,就讓都四郎和燕小三把劉尚義帶去刑房,順手抽出燕小三的腰刀,殺氣騰騰衝入人群,以刀背往混混們身上砍去,身邊轉眼躺了十幾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要混混見勢不妙要跑,他看在眼裏,大喝一聲:“發傳令響弩,敢有畏罪潛逃者,就地格殺!”
一支響弩騰空,炸出炫麗的黑紅二色,攪動了風雲。
都城中許多府邸中有人抬頭看向天空,或驚訝,或好奇,暗流已然湧動。
李念生看著滿地打滾的混混,冷笑一聲就要進去,遠處有群眾叫道:“李公子好樣的,好好教訓這幫人。”
有人開頭,一時許多群眾附和聲隨,今日機案衛可是做了件大好事。
李念生心中一動,大聲道:“西街乃是都城罪惡之源,百姓深受其害,機案衛自當捍衛刑律,拔除此惡,還世間清平。”
群眾頓時一片歡呼,有人奔走相告,熱鬧漸起。
李念生一路去了刑房,都四郎和燕小三守在門口,他往鐵門裏看了一眼,見劉尚義好整以暇地坐在鐵座椅上,眼中閃過森然殺機,看向二人,“如果辦不了事,你們就給我滾。”
燕小三深埋著腦袋,他倒想好好招呼劉尚義一頓,奈何沒這實力,何況還有老大阻攔。
都四郎勸李念生道:“公子,西街這灘渾水你淌不了,我不能看你惹出天大的麻煩。”
李念生眉頭一皺,怒道:“再大的麻煩有我擔著,你們怕什麽?”
燕小三急忙解釋:“公子,老大也是好意,為對付西街而死的朝臣不是一個兩個,我們現在又勢單力薄,實在不忍心看您丟了性命。”
劉尚義走到門口,隔著厚重鐵門的窗口大笑幾聲,“乞丐姑爺,你聽到了?你陣勢擺得挺大,準備如何收場?丟人現眼的東西。”
李念生看向都四郎和燕小三,“進去,把他給我綁上,打死我負責。”
那二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廢物!”
李念生發起怒來,打開鐵門闖了進去,眼中殺機閃過,陡然探出手腕掐住劉尚義脖子舉了起來,“憑你也敢罵我?”
按下機栝,鐵門立時鎖死。
劉尚義根本沒來及反抗,不禁心下駭然,這小子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外麵兩人急忙要推門,卻發現門被鎖上了,從窗口看去,根本看不到人,頓時焦急起來,鐵門厚重,又經過術衛改造,要開此門,非得有鑰匙不可。
二人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根本沒拿鑰匙,急忙跑了。
李念生一把將劉尚義按在牆上,心頭往事被勾起,怒氣更盛,把人提起來,狠狠砸到了牆角,
劉尚義渾身俱震,感覺骨頭好像全都斷了,當即噴出一口血來,方知一身修為竟如孩童般脆弱,心頭已是絕望,眼前這乞丐的修為已超出了認知,是從來未曾見過的境界。
他忽然想起一事,傳言刑密司卷宗閣裏,曾有戰神以舍生一擊刺殺李念生,導致卷宗閣險些損毀,但李念生毫發無傷,沒人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
現在他明白了,李念生必是超凡境無疑。
“憑你一個六星戰神竟敢這般羞辱我,我打小被人羞辱得還少嗎?人人都說我是野種,我他媽又沒選擇自已來到這個世上,你敢羞辱我……”
劉尚義眼前一花,李念生的拳頭便如雨點般砸來,毫無章法,卻也毫無躲閃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