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競爭
林玉燕不是一個好脾氣的,犯不上用自己的熱臉來貼對方的冷屁股,更何況這掌櫃的眼看已經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住了眼睛,這時候不管她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的。
“為什麽不接著在那掌櫃的那裏說下去了,隻怕你說完,那人就改變主意了。”蕭容玨力氣大,帶來的那些藥材都沒有讓林玉燕動手,而是自己全部包攬了過來。
“他都那個態度了,我們還待在那裏做什麽,以後總有他後悔的,做生意的人連這點都看不清,我都不明白他這麽大的店鋪是怎麽來的。”
林玉燕說著,轉頭看了一眼那大大的招牌,等著吧,不出半年的時間,這個店鋪上麵,就會寫著他的名字。
“這段時間的藥材低價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背後那人就算不缺錢,但是也不會放任自己的錢白白流失,等到再過一段時間,這裏藥材的價錢就會上來,那時候就是這人賺錢的時候。”
說了這麽多,眼看著阿濋還是一臉懵的樣子,林玉燕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阿濋平時看著還是挺機靈的,怎麽到現在就轉不過彎來了呢。
這人用的技能,不就是在現代最常用的培養受眾的法子嗎。
就像是當年各種外賣app打架,各種神卷層出不窮,每次點外賣甚至比在店裏吃還要劃算,後來等到人們漸漸習慣了這個便利之後,配送費打包費等各種各樣的錢就冒了出來。
當人們享受到了外賣的便利,那些外賣巨頭壟斷了市場,那時候不管在出來什麽費用,人們都隻能忍著。
想要吃能送上門來的美味,那你就隻能忍受這高昂的配送費和打包費。
現在也是這樣的道理。
可能是她之前在這裏賣草藥的行為動了誰的奶酪,現在背後這個大佬開始出來整治市場了。
隻要他把價錢壓的足夠低,有的是小商戶願意用他的藥材,等到時間一過,她的醫館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是他出來割韭菜的時候了。
到時候沒了競爭者,不管他把價錢定的多高,那些人能做的就隻有忍受。
要是你想要抗議藥材的高價,對不起,那你自己想辦法去找低價的藥材,可是那時候,他唯一的競爭者都死掉了,哪裏會有別的低價的藥材購入。
隻是可惜,那妙春堂的掌櫃的,視線放得不夠長遠。
幸好,這裏還是有不少清醒的商家的,在見到林玉燕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
這一次為了避免橫出枝節,林玉燕直接帶了紙墨現場簽訂了合同。
這合同裏的價錢,自然是比她賣給妙春堂的錢要少一點的,畢竟也要給一點優惠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不是嗎。
解決掉了手裏現有的跟庫存的藥材,林玉燕的視線又放到了周邊的村子上。
她的這個醫館已經在周圍十幾個村子裏有了名聲,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才能把這個招牌打響。
陵夷出去曆練,用的招牌肯定是他們的,隻是他這個師父,未免沒有名氣了些。
剛好最近醫館的病人少了不少,林玉燕幾乎是立刻就下了決定。
“阿濋,明日你背上一些常用的藥材和藥丸,再帶上一些足夠我們吃五天的幹糧,我們出去義診。”
回程的路上,林玉燕看著外麵的驕陽說道。
蕭容玨愣了一下,這個女人怎麽想一出是一出的,義診,怎麽他之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恐怕是她臨時想出來的吧。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可以不用那麽急,或許我們明日回去準備一天,後天也可以。”蕭容玨謹慎的說道。
他的寒月閣也需要明天那一天的時間來調整啊。
在林玉燕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小小的醫館簡直要成為了他寒月閣處理事務的書房了。
隻是他做事一向小心,這才在這裏待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被人發現。
要是他稍微粗心了一點,隻怕現在就已經被林玉燕拆穿了。
杜如月那裏也要安排一下了,剛好他們都離開,她也能騰出時間來調查風無憂的事情。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跟風無憂絕對脫不了幹係,而且,那風無憂的身份,也是一個很大的疑點,在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麽還沒有被發現的東西。
對蕭容玨的提議,林玉燕算是默許了,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言不發,那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思慮著些什麽。
不知怎的,蕭容玨下意識的有些不安,麵對著林玉燕那麵無表情的臉,蕭容玨總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的感覺,會不會是她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隻是沒有拆穿?
不,不會的,林玉燕那性格最是直爽,要是她真的發現了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一定會皺著眉頭站到他的麵前來,冷冷的看著他質問的。
看她現在這樣平靜的神情,應該是沒有什麽事的,頂多,她是在擔心陵夷的安危罷了。
陵夷在她的心裏占據一個什麽樣的地位他還是能夠猜出一二的。
其實蕭容玨算是猜對了一半,看著眼前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蕭容玨,林玉燕心裏已經掀起了萬丈波瀾。
阿濋在騙她。
在今日,他安慰她的時候,曾經不小心說漏了嘴,提及了一句他曾經的故事,他說,他也是阿濋這個年紀出來遊曆的。
後來,可能是發覺自己說了什麽,阿濋隨後住嘴,什麽都不說,當時她擔心的過了頭,所以並沒有察覺到這句話有什麽不妥,但是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其中的不正常之處。
阿濋在昨日,還親口對她說他的記憶恢複無望,在這麽漫長的時間裏,阿濋每天都是一幅記不得過往生活的樣子。
甚至林玉燕還研究了不少的藥方試用在他身上。
她不敢對自己的醫術抱著絕無僅有的信心,但是好歹,她費心費力研究出來的藥方絕對不會一點作用都沒有。
更何況,在平時診脈的時候,已經能夠發現,阿濋頭上的淤血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於情於理,他的記憶在這個時候都應該恢複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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