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賀敏澤的改變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大夫人早就看清了形勢。
在這個家裏，除了賀元舟，最有謀算的就數賀敏玥了。
何況現在馬上就要嫁到定北侯府了，還是侯府正夫人。
得罪她沒有一點好處。
聘禮一到。
第二天，賀敏瑤就回來了。
還拿著一件嫁衣。
她親手做給賀敏玥的。
果然如她所說，精美絕倫，一點不比外麵繡莊做的差。
雖然是第一次結婚，但是想小女兒的嬌羞啦，期待啦，賀敏玥並沒有，一如往常，該幹嘛幹幹嘛，結婚的事也一概不管。
這樣的賀敏玥，到讓賀敏瑤有幾分羨慕。
世間女子，又有幾個能做到像賀敏玥這般瀟灑不羈？說到底還是她又自信，有底氣。
“二小姐，請用茶。”小穎將差端上來，就退了出去。
“府裏事情比較多，你的婚期又很近，我連夜趕工給你做出來了，可能有不平整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嫌棄。”賀敏瑤說話還是那般柔柔弱弱。
“哪裏的話，你能親自給我做一套嫁衣，我已經很感激不信了。”
這話，賀敏玥說的很真心。
“敏澤最近還好嗎？”
“人比以前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待會兒去看看他吧。”
賀敏瑤低下了頭，幾滴淚落在衣裙上。
她什麽都沒說，但賀敏玥明白。
賀敏瑤跟柳氏的關係，在她出嫁之後就淡了很多。
以前在太師府，他們母女相依為命，但是柳氏對賀敏瑤卻並沒有那麽關心，一門心思全在賀敏澤身上。
她心裏的失落和怨懟，在嫁人之後也就顯露出來了。
母女隻見再不像從前那般。
所以，賀敏澤出事兒，柳氏不去找賀敏瑤，卻來找她，兒賀敏瑤從賀敏澤出事兒，到柳氏離世，都沒回來看一眼。
姐妹二人又坐了一會兒，賀敏瑤便去了賀敏澤那裏。
小穎將賀敏瑤送來的嫁衣疊好，放入了衣櫃。
順便還誇獎了幾句“二小姐可真賢惠，竟然能做出這麽好的嫁衣。”
“怎麽？你不能嗎？”
小穎臉一紅，“奴婢別的都行，唯獨這女工不行。”
賀敏玥笑了笑，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活潑了，跟第一次帶進府裏來樣子天差地別。
“我覺得二少爺真可憐，娘死了，姐姐也不怎麽疼愛。”小穎嘟著嘴感歎。
“你怎麽就知道二姐不疼愛敏澤了？”
“我看到的，我又一次在院子裏看到他們姐弟爭吵，那好像還是二小姐沒出嫁之前的事兒了。”
“爭吵？爭吵什麽？”
“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聽見二少爺說以後再不跟二小姐親近了之類的話，我那時候隻當是氣話。但是小姐你看，這段時間，二小姐和二少爺不是誰都沒去找誰嗎？”
賀敏玥眉峰微蹙，但也不以為然，畢竟人家是親姐弟，她這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麽。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賀敏玥出嫁的日子。
這天晚上，送走了魏明陵，又迎來了賀敏澤。
賀敏澤站在賀敏玥的院子裏，卻躊躇著，沒有進去。
還是梔桑出來看到了，他才進去。
“來了怎麽還站在院子裏了呢？”賀敏玥看著賀敏澤笑著說。
賀敏澤一隻手揪著衣袍，似乎在有什麽話要說。看了一眼賀敏玥，又低下了頭。
“怎麽了今天這是？過來坐啊，還要喝酒嗎？”
賀敏澤抬眸，看著賀敏玥笑了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不了，你明天還要出嫁，哪能喝酒呢。”
賀敏澤說著，隔著一張桌子，坐在了賀敏玥的旁邊。
“有話要說？”
賀敏澤看了賀敏玥一眼，沒說話，隻是垂下了眼眸。
“小穎，你去端兩碗熱湯來。”
“是，小姐。”
小穎出去之後，賀敏澤舔了舔嘴唇，轉眸看著賀敏玥，“四姐姐，你出嫁了，還會回來看我媽？”
“回太師府的可能性估計很小了，不過我們可以約在外麵的酒樓見麵。我不回來，有事你也可以到侯府來找我。”
賀敏澤笑了笑，又低下了頭。
自從遭受了這次牢獄之災以後，賀敏澤變得敏感自卑。也隻有在跟賀敏玥說話聊天時，還能看到點兒曾經的影子。
“敏澤，你怎麽打算的？以後你想幹什麽？”
賀敏澤的頭又往低垂了垂。
他還能有什麽打算，一個太師府的庶子，又坐過牢，他能幹什麽？
“敏澤，我知道你對上次入獄之事耿耿於懷。但是你已經是一個少年，是一個男子漢了，沒了母親的庇佑，姐姐的照顧，難道以後就活不下去了嗎？”
“人這一生那麽長，這點兒挫折根本不算什麽，你要記住，隻要好好活著，死去的親人才能得到安慰。”
何敏澤眼裏有淚光閃爍，但是沒有落下來。
上一次喝醉，他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拉著賀敏玥的胳膊不放開。
世間繁華萬千，終究隻剩他一人。
就算她跟他親近，往後的路也還得靠他自己走。
經曆過磨難，會讓人快速成長。
何敏澤就是這樣的例子。
人，都會變。
“四姐姐，你以後也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賀敏澤看著賀敏玥，擔憂又期待。
賀敏玥探過手揉了揉他的額頭，“不會，何況你還有二姐，他也不會不管你的。”
賀敏澤臉上的神情一僵，別開了眼睛。
他們姐弟之間，或許真的有了隔閡吧。
賀敏玥看懂，卻沒說破。
小穎端了湯進來，賀敏玥看著賀敏澤喝完，才讓他離開。
臨走之前，賀敏澤對賀敏玥說“四姐姐，我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好，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但……但不是每個人都如表麵表現出來的那般。”
何敏澤的話飽含深意。
他是在暗示什麽。
暗示賀敏瑤？
暗示賀敏瑤什麽呢？
“小姐，該休息了，明天還得早早起來梳妝出嫁呢。”
小穎將床鋪鋪好，出來叫賀敏玥。
一看賀敏玥連披風都沒披，剛剛絞幹的頭發垂在身側，現在院子裏。
忍不住嘮叨了起來。
“小姐，現在已經是深秋，很快就冬天了，這雲中的天氣又涼，您可不能這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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