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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薑寒霜的恐懼

  葫中仙曾說,日後他就明白為何要給他煉製這樣一個分身了。


  隻是到現在,秦墨也不明白葫中仙的話,如今聽到分身的話,他卻產生幾分不舍,甚至是忌憚。


  自己的分身說出這樣的話,就意味著有背叛之嫌,換做任何人都會有這種感覺,更不可能這麽做。


  凝重的打量著分身,秦墨問道:“你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回答不了你。”分身搖了搖頭,木訥道,“但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如果相信我,便把源血給我,即便你我分離,我也不會背叛你。”


  秦墨苦笑,問道:“那麽,有一天,你也會離我而去,對嗎?”


  分身木訥不言,但她的答案卻很肯定,因為她的出現,也許就是為了有一日離秦墨而去,為他背負某些因果。


  盡管她沒有回答,可秦墨還是搖了搖頭:“我對自己狠,對身邊的人卻做不到這一點,不管葫中仙把你煉製出來為何,我都不會這麽做,如果有一日你離我而去,我真的會很傷心的,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秦墨笑了笑,抬手便把融合的十尊魔神化入了血海,陣旗也收了起來。


  分身木訥的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更不可能因此而感動,最終也消失不見了。


  這一番的折騰,自然吸引了書院不少人的目光,感覺到有人趕來,秦墨立即清理了一切,震動雙翼,便離開了原處。


  回到住所,秦墨卻開始擺弄起陣旗來,此時這陣旗已經有了一些變化,其上刻繪著十二魔神的圖案,看起來猙獰無比。


  “金人遇金犯凶禍,木人見木營求遂,水人值水主動搖,運順逆氣須還記……”秦墨抬手,十二陣旗祭出,盤旋在他周身,“吾以混沌,為汝築基,截吾之氣運,為汝凝身,當千秋萬代,不朽不滅!”


  “嗡”的一聲,十二陣旗突然震動起來,虛空中一縷縷玄黃之氣本該是入秦墨身體,卻轉而流入了十二陣旗。


  匠師坊的老者說,這十二陣旗隻能用十二次,那是他的見解,但有混沌煉器訣的秦墨,自然不會死心。


  在混沌煉器訣中,就有一種讓寶器長存的法訣,在秦墨截取自己的氣運入寶器時,再打入這陣旗,這陣旗自然也就沒有了三十六次使用的極限。


  隨著一道道玄黃之氣入陣旗,秦墨看得驚奇無比,道:“原來那龍靈身上的玄黃之氣,竟然就是氣運,如果早知道,我就攫取一些了。”


  可惜,機會隻有一次,即便是真的知道,他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攫取龍靈身上的氣運,因為這氣運是有主的,屬於整個東域。


  十二麵陣旗同時吸納氣運,雖然每一麵吸納的都不多,卻勝在延綿不絕。


  “如此一來,我的十二淵魔陣旗,便是氣運寶物了,不知日後魔神會因此而發生什麽變化。”秦墨心底想著。


  數日後,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秦墨先是去白眉那裏,本來準備把那麵令牌也還給白眉,白眉卻並沒有收,笑道:“留著吧,日後你還會來書院的。”


  秦墨愣了一下,卻沒想過他能預測什麽,卻把令牌收了起來,道:“謝過師兄多日照顧,小弟這就告辭,日後若有需要,定盡力而為。”


  白眉點頭,等秦墨轉身離去時,卻說道:“一路小心,若是不行,萬不能勉強。”


  秦墨定了定腳,隻是笑了笑,隨即離開了白眉住所,往許純良所在之地而去。


  剛走到半路,就被被薑寒霜堵住,秦墨笑著問道:“表姨意欲何為?”


  薑寒霜上下打量著他,笑道:“不為,不為,本皇出來散散心不行嗎?”


  “散心?”秦墨卻明白她的目的,告辭道,“如此,表姨慢慢散,侄兒便不打攪了。”


  秦墨繞過她,往許純良住所而去,卻發現薑寒霜並不死心,而是緊隨其後,秦墨無奈,回頭問道,“表姨跟著我作甚?”


  薑寒霜卻一副悠閑的樣子,說道;“這書院又不是你家開的,怎麽就叫本皇跟著你了。”


  說話間,她左右的踱步,卻是距離秦墨不近也不遠,這讓秦墨很無奈,最終絕對不理會他。


  到了許純良的門口,秦墨叩門道:“許師弟可在?”


  不一會,裏麵傳來一個聲音,許純良打開門,道:“殿下言重,純良實在當不起。”


  白眉稱秦墨為賢弟,許純良卻是白眉的晚輩,他自然不敢應了秦墨這句師弟。


  換做別的地方,秦墨還真會罵他教條古板,但想到這是書院,對長幼尊卑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氣色不錯,丹藥都服用了?”


  “沒錯。”許純良點頭,隨即請道,“殿下裏麵請。”


  秦墨卻回頭看了看,見薑寒霜不見了,便走進了房間,可他臉色立時就變了,不知何時薑寒霜已經坐在了許純良的房間裏,正自顧自的倒著茶,好像是自己的住所似的,一點也不生分。


  許純良也嚇了一跳,他卻是真的嚇一跳,因為書院裏沒有女眷,薑寒霜可謂是最近最獨特的一道風景了。


  男女授受不清,這位人皇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他自然被嚇到了,而且還被秦墨逮了正著,萬一秦墨誤會兩人之間有點什麽,他就是跳進渭水也洗不清了。


  他正要解釋什麽,卻發現秦墨並沒有誤會的意思,似乎早料到了什麽,笑著走過去,搶過了茶壺,給薑寒霜倒滿了一杯,道:“表姨這心散的還真遠啊。”


  薑寒霜也不客氣,喝完杯裏的茶,便指了指茶杯,讓他再續上,說道:“彼此彼此。”


  一旁的許純良實在搞不懂,卻很是緊張,因為他身體裏寄居的東西,若是轉移到這位人皇身上,恐怕會釀成大禍。


  見他如此,秦墨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免得他露出什麽馬腳來。


  好在薑寒霜並不知道秦墨要做什麽,還以為許純良真的隻是因為自己出現在房間裏而被驚嚇,對於書院這一套,薑寒霜打從心底反感。


  秦墨坐了下來,卻也不在意薑寒霜,隻是問道:“如此說來,病沒有再發作了?”


  許純良愣了一下,有些擔心的看著薑寒霜,小聲的回道:“已經壓製住了,暫時不會發作,不過以後複發起來,恐怕會很嚴重。”


  聽到兩人聊著,薑寒霜卻是古怪,上下打量著許純良,卻並未發現任何奇異之處,但她卻沒有問。


  許純良的生死,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反到是譏諷的看著秦墨,道:“你什麽時候也會給人瞧病了?”


  秦墨自然不會答她,對許純良說:“壓製住便好,若是有材料,我幫你再煉製一爐丹藥,不過,丹藥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你若是有空了,還得從源頭上著手,越快越好,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許純良卻明白意思,點著頭稱謝。


  薑寒霜古怪的看著兩人,正要問話,秦墨卻起身離去,這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見許純良恭敬的看著自己,薑寒霜白了他一眼,立即追了出去,直到兩人消失,許純良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秦墨之前的那一番話,許純良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徑直的下了山,往地皇城的虛空陣門而去。


  這時候,薑寒霜卻是緊跟在秦墨背後,她也不問秦墨,卻是一副你即便不告訴我,隻要我跟著你,你還能跑得了的表情。


  秦墨也不著急,隻是徑直的往住所而去,他轉身關門時,見薑寒霜也跟了進來,笑著問道:“我累了,想歇息歇息,表姨不會想看我睡覺吧?”


  薑寒霜頓時麵色一冷,突然坐到了桌旁,笑道:“好啊,你睡吧,本皇正好尋個安靜的地方想點事情。”


  看到他一副牛皮糖的樣子,秦墨也幹脆,躺在床上蒙著被子,便開始打起盹來。


  薑寒霜顯然沒想到秦墨真的睡覺去了,見此一幕,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好啊,本皇看你能耗到幾時。”


  隨即便回過神,真的想事情去了,自從那一日見了東嶽地皇,得知了那件事後,薑寒霜便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每次看到秦墨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忍,這也是為何這麽多天,她都躲著秦墨的緣故。


  隻是,每日薑寒霜都在關注秦墨,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直到今日這種感覺十分強烈,這才放下人皇的麵子不要,也得跟著秦墨。


  片刻過去,薑寒霜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神念往被子裏探了過去,臉色頓時大變:“虛空之力!”


  她身形一閃,猛的將被子掀開,卻發現隻有一名女子躺在床上,哪裏還有秦墨的蹤影。


  這女子自然是之前她在島嶼上見到的那名,隻是她沒想到竟然能夠瞞過她一個人皇進行掉包。


  “他去哪了!”薑寒霜殺氣騰騰的問道。


  分身沒有說話,卻指了指門外,而門外的遠處,就是地皇城。


  來不及找她算賬,薑寒霜身形一閃,便離開了書院,人皇的神念何其強大,隻是瞬間便尋到了秦墨的所在。


  “你給本皇站住!”薑寒霜怒吼一聲,便追了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因為秦墨已經站在了虛空陣門處,隨同他一起的,還有那名書院弟子。


  “這些日子,多謝表姨照顧,侄兒這就告辭了。”秦墨說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薑寒霜卻突然退後了兩步,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讓她一位人皇都生出了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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