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十劍
噌地一聲響，西門手中的劍朝前一挑，剛好插進落至腰間的劍鞘。華麗收劍！劍一收，他身邊的彩蝶落葉從哪裏來又回哪裏去。
彩蝶飛舞，落葉紛灑。
縱使沒能突破到宗師，西門的神態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冷漠的站在那裏。
“師叔，該你了。”
他至始至終沒有去追究他失敗的原因究竟是原本積累不夠，還是因為最後那突兀地“助威”聲。甚至他都沒有轉頭去看這發出聲音的究竟是何人。他的眼裏隻有麵前的劉磊，因為他知道他依舊在比試之中！其餘人和事物皆為空。
然則他不在意並不代表劉磊不在意，劉磊是有仇報仇有冤抱冤之人。他仔細辨別了聲音的來源，之後目光朝聲源處一看，恰巧看見一男子嘴角露出放鬆地笑意。而這男子劉磊認識，正是乾宗大師兄宋玉！
看來剛才那一聲助威加油並不是巧合。不過知道是誰作祟之後，劉磊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宋玉為乾宗大師兄，也是正一道佼佼者之一，此時看見西門居然在衝擊宗師，出於嫉妒心理出聲幹擾也在情理之中。換做是劉磊，估計劉磊也會不要臉的進行幹擾。
見著是宋玉之後，劉磊淡然回過頭，既然西門都沒有追究，那他又何必追究呢，他同宋玉無冤無仇，也不可能小肚雞腸將楊靜女的事怨恨到宋玉頭上。他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但不表示他就是一個眥睚必報的小人。劉磊實行的完全是君子之道！君子並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反而君子是有仇報仇，有德報德。君子並不提倡以德報怨。在君子看來，這都是傻子的做法。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原本就是一種不信命，隻信自己的精神。定然不會是逆來順受的窩囊之人。
劉磊就算不是君子，也定然不是小人。
“啪啪啪”劉磊的掌聲響起。
“好劍法，師侄果然不愧為青年之中用劍第一人。你的劍意和心得已經可以媲美一些老不死的人物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劉磊放聲讚歎，這話說得他似乎不是少年一般。西門冷冷回道：“不敢當。天下之大，高人不勝其數。該你了。”
一旁的弟子們都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或是惋惜，或是遺憾。此時聽聞西門的話，都重新打起精神，欲看這小師叔究竟有何來頭。
劉磊無所謂的笑笑。從旁邊拾起一根竹節。眾弟子看見此動作之後均議論紛紛。
“小師叔這是幹什麽？不是比劍嗎？為何弄一根竹棍？”
“小師叔當真是高深莫測啊。”
“高深莫測？我看是故弄玄虛罷了。”
劉磊完全無視身邊的議論，口中道：“西門，你方才錯了。縱使你的心得已經超越了許多老者，你的境界完全可以媲美中古甚至上古人物。但是你依舊錯了。你的境界依舊停留在劍之上。劍意即我意，我意即劍意。劍即人，人即劍。這些通通都是無上心得。然則，你錯則錯在—你太看重劍！”
“你太看重劍！”這幾個字隨風飄蕩，氣力十足。
西門眉頭一皺，卻又舒展開來。依舊一副冷淡的樣子。
“無稽之談。”
劉磊笑笑，不顧西門的嘲諷，看著手中的竹竿道：“是不是無稽之談，我隻需要一句話便可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
西門聽完之後瞳孔一陣收縮，喃喃道：“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
劉磊的聲音繼續傳來：“心得這一塊你輸了。那麽現在比劍訣。方才你那一套劍法看似完美無缺，看似無懈可擊，可你那劍法卻缺少了靈魂！即是精神！且看我的。”
劉磊說出那一句心得之後居然直接判定西門輸了，之後也沒有解釋就揮動著手中的竹竿，施展出了自己的劍法，心得往往體現於劍法。
他頭發無風自動，長袍隨風獵獵作響，氣勢瞬間爆發，澎湃蓬勃！
“天下無劍，無劍即有劍！”
“一劍舞動驚天地。”
“獨孤萬年莫能敵。”
劉磊施展出了逆天十六劍，這劍訣乃無上神技。天下之大，估計找不出幾門劍訣能超越它。因為這劍訣本身就逆天！戰天！或許還勝了天！
此時劉磊手中的竹竿便是劍。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劉磊手中握住的不是竹竿，而是一把絕世神兵！這種錯覺完全是來自這劍意！這就是逆天十六劍的靈魂！也就是精神！方才西門進入人劍合一的境界施展出的那一套莫名劍法其實並不是沒有靈魂，沒有精神。隻是那靈魂太過弱小，弱小到根本無法同逆天十六劍攀比！
“舉劍把酒問寒夜。”
“往來去留自我意。”
劉磊的劍勢變幻莫測，每一種變幻都包含一種精神，一種情緒。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仿若包含人世一切生老病死。
“天地無情方不老。”
劍勢再轉，這一劍包含的精神更加廣闊，惘若紅塵便是這劍中天地。
“劍意遂起逆天地。”
“天地不仁人謅狗。”
一劍一劍如行雲流水，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劍之中。現場就算是不懂劍的人此刻也會迷離，也會有所思有所想。這劍就如同一幅畫，不同的人看了有不同的感受。
“長劍指天灑怒意！”
“人傷人愈人不歸。”
“劍折劍斷劍重鑄。”
這一刻劉磊忘我了，原本隻能使出六七劍的他，這一刻居然一連揮出了十劍！這一刻，他的身影如高山，如大海，如藍天，如大地。偉岸威嚴，高大無比！
宗師！這氣息是宗師的氣息！
然則這氣息一閃而逝，因為劉磊的劍勢戛然而止。仿若兩人正在進行房事，女方正在興頭之上而男方卻已然炮彈發射一樣讓人掃興。甚至所有人都認為剛才小師叔那一股宗師的氣息是幻覺。畢竟這氣息隻是一閃而逝。
劉磊停下步伐。將手在竹竿扔在了地上。表麵上鎮定無比，實則內心欣喜若狂。
“我他媽的居然施展出了十劍？是十劍啊！宗師，這可是宗師的水平！我他媽的果然是個人才！”若不是事情還沒有結束，劉磊現在想要馬上離開這裏，去靜思方才施展逆天十六劍時的心態和感受，因為他不確定下一次還能不能施展出第十劍！這次完全是偶然和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