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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天蓬印(七)

  “是啊!無憂,這瓊漿玉露是我親手釀的,你嚐嚐,這酒啊些許沒有你那酒肆用情所釀的那般純粹爽口,你莫嫌棄啊!”天後娘娘也打著附和,心裏頭巴不得這個小丫頭也和天蓬元帥一樣,貶去下界。


  “不必。”


  眾仙家又倒吸一口涼氣,這既無憂膽子也太大了吧!就一小丫頭有什麽可豪橫的!太不把天帝天後放在眼裏了吧。


  天後娘娘臉上略顯難看,天帝握住她的手,以緩解她的情緒。


  “無憂來此,無心貪戀酒中繁華,萬一酒醉闖了禍事,惹得眾人不悅了,這世間可就再無築夢師了。”既無憂眼角上揚,諷諷道來。


  瑤池宴上,萬籟俱寂。


  眾仙家端坐在席位之上,大氣不敢出一聲。酒醉誤事,道的不就是剛剛被處刑的天蓬元帥嗎!


  “我的老天哪!這這這既無憂膽子也忒肥了吧!赤腳老弟,老道我怎麽感覺這天帝馬上就要壓不住怒火了呀!要不咱們倆先溜一步?”太白緊緊的靠在石柱旁,緊張的咽著口水。


  就連一向泰然自若的赤腳大仙,也停止搖動手中的破蒲扇,“老弟,先別這麽慫啊!你看看這天帝的天上可沒啥不悅的表情啊!不慌,先不慌!”


  一切正如赤腳大仙所言,位高權重,法力無邊的天帝還不用懼怕這個不過千百歲的小丫頭。哪怕他是這世間唯一的築夢師,承襲了二十四神的神力。可他是天帝,千萬年來,他也就被那五指山下的潑猴震懾過,其他人他何曾放在眼裏!


  “酒,的確是美物,卻不可貪杯。你身為築夢師由此覺悟,本座甚是欣慰。”天帝嘴角輕笑,端起酒杯,鎮靜一飲。


  既無憂嗤笑一聲,向前行了一禮,“天帝不虧是天帝,有容乃大,所言所行皆是六界的典範,無憂欽佩。隻是這良辰美酒著實不是我這等小輩可以享用的,還望天帝見諒。小神在此恭祝天後娘娘福澤深厚,壽比南山,恩澤四方。”


  “多謝肆主。”天後娘娘緊緊的掐著手心的軟肉,唇角撕扯著果肌,綻放著皮笑。


  “你意如此,本座便不做挽留了。”天帝輕揮手,示意既無憂離去。


  “多謝,希望天帝陛下三千青絲依舊,莫被煩惱白了頭。”既無憂隨即轉身離去,字字彭強有力,震懾四方。


  滿座仙客早已汗流浹背,眼前這不過千百歲的小丫頭,竟敢在天帝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生事挑釁,昔日挑事的潑猴已被如來製服,卻不知天帝又該如何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築夢師何種教訓?

  可那高椅上的天帝,依舊是雲淡風輕。


  “肆主留步!”


  既無憂隨即駐步,轉身定睛一看,是尾生的父君。


  “不知狐帝找我有何要事?”既無憂的語氣和緩了許多,沒了之前的鋒芒。


  “肆主將小女遺物送至青丘,本君還未來的及感激肆主。”狐帝倒不似天帝向來高高在上,倒有幾分親近。


  “舉手之勞,無需多謝。”


  “都怪我太過固執,死守陳規,未能真正替她著想過,才導致了今日這般結局。哎……肆主乃是天地間唯一的築夢師,定是幫小女完成了心中的遺願,她才能不再受這世間諸多苦難,此份恩情,我青丘九尾狐族定銘記一生,以後肆主有何需要幫忙的地方,直說便是,我青丘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眼前的狐帝已不再是一方領主,隻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父親。


  可所有的理解和體諒都已為時過晚了,唯有等到失去了,才懂得昔日的執拗有傷人。


  “狐帝言重了,來我這酒肆交易從來都是以物換物,尾生不欠我什麽,我今日還有要事,先行一步。”既無憂倒不是不需要青丘的力量,隻是這交易實在是平等,她沒什麽理由去占青丘的便宜。


  “那肆主改日再會。”


  ……


  ……


  既無憂握著手中的絲帕,不經意間乘雲來到了月宮。


  恰逢天界晚霞,大片的紅暈,日月同映在天邊,相隔萬裏,正如那羿和嫦娥,遙遙相望,終不可及。


  輕踏過玉石板橋,沁入鼻腔的是絲絲的寒涼,既無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她第一次踏足月宮,從前述白牽著她前往南極仙翁府邸時,偶然路過一次,彼時月下,一嬌媚佳人柔光之下,秋千蕩,那時候她看花了眼,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便喜歡極了。


  鼓著圓圓的眼珠問他“無憂長大了也會像那位仙子一樣漂亮嗎?”


  他揉了揉既無憂的小腦袋,嘴角上揚,搖了搖頭“嗯……無憂隻會比她更漂亮。”


  一晃眼,竟也過去了千百年。既無憂已長大成人,成了一方上神,而那位月下佳人還是和從前那般曼妙清冷,


  月宮門口,吳剛的巨斧聲聲入耳,狠狠的砸進樹幹裏,砍不盡的桂樹,還是留下了滿地的綠痕。


  既無憂站在月宮門前,竟也有了一絲的彷徨,不知該不該踏入殿中,亦不知該作何說詞。她輕笑一聲,罷了罷了,還說些什麽呢?事已至此,便隨它去吧!

  她將絲帕繞在門外的枯枝上,便回了酒肆。


  天蓬,事已了。


  早日歸來,你還欠我些許故事,莫忘了!

  這世界上,有一上神,注定要成為一隻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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