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終達九境界，最後的時光
混沌之道，乃現知元始道意中最為特殊的一種。說其特殊，源自它並不像其他元始一般，還擁有衍化道意。其本身甚至沒有任何天賦奇能，亦無法運用於功法道術之中。不過，縱使其看似一無是處，可依舊無法動搖其在諸天元始道意中相當重要的地位。除開混沌之道與混沌之氣息息相關的因素外，其最大的價值，還是體現在修行上。
若要說混沌流域中什麽最多，其實並非天地靈氣，而是無所不在的混沌之氣。這種看得見卻摸不著的神秘氣體，也就極少數的一些混沌異獸能夠吸收，而且也僅僅是吸收，並不能用作修行。
可若感悟了混沌之道，這些無人可用的氣體，就能完全化為己用。
在混沌流域的曆史上，就有出現過這樣的一位強者，最後修成了混沌之體，一身修為磅礴到令人發指。不過其鋒芒太甚，以至於最終被人皇緒率大軍圍剿致死，可中間過程也是極其艱難。
混沌之道另一個特點則在於其幾乎能包容一切的融合力。在眾多的天道道意中，它能轉變為任意一種，也能使其他道意變回混沌之道。它甚至能作為最好的粘合劑，將兩種完全不相幹，甚至對立的力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有傳言，修行界現有的諸多融合之道，皆是借鑒並取自混沌之道。
因為其獨特性十足，所以感悟混沌之道，遠比感悟其他元始道意的門檻更高。或與此道契合度極高，或在融合之道方麵走得極遠，除此兩者，再無第三種資格。
這也是萬靈宮強行從禦仙宗老祖雲羅那兒收回此道後卻始終無主的緣由所在。並非他們不想感悟，而是符合此條件的人，實在是沒有。
而刑邪編撰的《萬法心經》可謂是當今融合之道的集大成者，其本源《屍經》更是取自渙離生的《本我歌》，意境頗深。前人經驗加上廣泛地借鑒，以及刑邪那廣闊地嚇人的學識，硬生生將百裏歌抬過了那道高不可攀的門檻，勉強達到了感悟的要求。而就是這樣，百裏歌對此也不過才堪堪達到了“道印”化象，距離“散氣”還有不少的差距。
“勉強道印，也算是不錯的結果。”刑邪笑嗬嗬地說道，“這門道意本就是起輔助作用居多，你有此傍身，修煉任何法門的速度都會遠超以往。待你融合之道精深，直至圓滿後，一樣有很大的概率達到‘散氣’。”
“那我現在是不是能吸收混沌之氣修行了？”百裏歌問道。
“那是自然。”刑邪說道，“不過按照渙離生的說法，你一旦晉升成為九境界主，最多也隻能在這裏滯留一年的時間。一年過後，無論如何都必須跟他前往殉道城。所以是陪伴家人還是選擇修行，你好好取舍一下吧。”
百裏歌笑道“不用這般麻煩，兩邊都不耽誤不就行了麽。”
說完，在他身旁出現了一個同他一模一樣的人。
“這具化身就先陪陪姍兒他們，老祖，又得辛苦你了。”
刑邪撇了撇嘴，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麽。
離開雪鬆頂界，百裏歌四下一望。此刻，無所不在的混沌之氣在他眼中也變了模樣。原本朦朦朧朧仿佛被蓋上了一層紗般的氣流，如今到處都透著澎湃的能量。似是感應到了百裏歌體內的混沌之道，那些氣體竟緩緩地圍攏了過來，以至於在他周圍，混沌之氣的濃度遠高於其他地方。
“都準備好了，你進來吧。”刑邪說道。
百裏歌微微一笑，張開雙臂，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漂浮在周圍的塵埃源源不斷地吸附過來。沒過多久，他已經被一個巨大的土球所包裹，化作虛空中有一顆閃亮的星辰。
而這顆星辰從這一刻起，便大肆吸收混沌之氣。雪鬆頂界的天空由此出現了一個極為壯觀的異象，即每當夜晚降臨時，人們總能看見五彩斑斕的光線旋轉著聚在一起，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它們一般，樣子煞是好看。九義道盟甚至將這個作為一項限時的旅遊項目，推動了大量的資金流通。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本尊專心在加速空間裏修行，而陪伴在家人身邊的百裏歌化身，就悠閑了許多。
他借著探望兒子百裏昊之名，帶著全家人去了趟中陰界，也權當是去遊玩了一次。而在那裏，他們還意外地遇到了墨家兄弟。這兄弟倆在回來後確實覺醒了體內的妖族血脈，聽聞是一種名為貞華的祥妖。其修為類似功德之力，性格剛烈正直，喜善。在他們背後，長著一對淡金色的羽翼，外表非常聖潔漂亮。百裏歌甚至打趣，好在這一次托威利斯沒跟來，否則讓他看到的話，定會將他們倆當做什麽光明之神頂禮膜拜。
隻不過，覺醒之後的墨家兄弟也有苦惱。他們如今是中陰界的妖，無法再跨越通道前往混沌流域，就好像渙離生做不到前往中陰界一樣，似乎有一種他們絕對抵抗不了的力量在約束著他們一樣。墨涯思念姐姐，也就隻能讓百裏歌轉答百裏明月，希望她偶爾能過來看看他們。
百裏歌自然答應。
在中陰界待了幾個月後，他們又走遍了主世界勢力的所有普通人生活的位麵世界，徹徹底底地當了小半年的凡人。雖然說修為什麽的全都被封印了起來，但對金姍等一眾家眷而言，這半年的時間是他們有生以來最為快樂的時光。
一年，對於一個凡人來講，都太過短暫，很快，約定的日子就悄然來臨了。
這一天，百裏歌剛從睡夢中醒來，便感應到了本尊的氣息在域外等著他，而渙離生，就站在本尊身旁。
“要走了嗎？”金姍不知什麽時候也醒了，輕柔地抱著他的手臂。子虞一言不發，但表情同樣有些緊張和失落。
“放心，我的分身還會繼續陪著你們。”百裏歌安撫著兩位妻子道。
“我擔心你……”金姍抱得更緊了，化身還是分身陪伴，這倒不是重點，而是她們多少有些知道，殉道城中格外凶險，她們生怕哪天醒來，留在她們身邊的百裏歌分身，就這麽消失了。
百裏歌不知該說什麽，此時他甚至想將什麽大道統統拋在腦後不管，隻要能陪著家人便好。但他做不到，說到底，還是他的實力太弱，麵對渙離生，他還不具備反抗的資格。
“小心。”
深知自己丈夫性格的金姍輕輕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和子虞一道服侍百裏歌穿戴整齊。
離開地麵，百裏歌最後一次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遙望著他的親人們，腦海中回響著最後分別時金姍和子虞的話。。
“保護好自己，你若有事，我們也不會苟活。”
百裏歌攥緊了拳頭，低聲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誰，都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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