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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火藥味兒

  “你這話怎麽說得這麽酸呢?真難聽!”


  “剛結婚,連手都沒牽就離了,你說我酸不酸?我現在都快被人笑話死了,但唯一欣慰的就是當初為了不讓你過於恨我,才沒趁你昏迷時占你便宜,要是當時一衝動,估計我們現在的關係就是兵戎相見了!”


  陸瀝說完又沒耐性了,語帶咆哮的說:“事關賀子華,過不過來隨你吧。”


  “什麽……”


  我話都沒說完,他就掛了。


  尋思了一番,我最終還是去了新景總部。


  公司的人大概把我和陸瀝、賀子華的三角關係傳得沸沸揚揚的了,我一進公司,那些看見我的員工都紛紛和我打招呼,有幾個人還直接叫我夫人。我又不便告訴他們我和陸瀝已經離婚的事情,隻能忍著尷尬低著頭快速竄進陸瀝的辦公室。


  我進去時,謝長青也在,他正翹著二郎腿喝茶。看見我後便把腿放了下去,笑眯眯的叫了一聲“嫂子”,陸瀝立即“恩”了一聲,他便往自己的臉上抽了好幾下。


  “你看我這記性和嘴巴,陸總反複交代別叫你‘嫂子’,說你們已經離婚了,我卻總是記不住。”


  我笑著說:“記不住我沒事兒,但卻不能忘了誰才是你的陸總。”


  謝長青一副明白人的樣子,卻揣著糊塗說:“你是說我以後老年癡呆吧?”


  這謝長青流裏流氣的,說話時還下意識的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巨型紋身。我這時也有點忍不住了,語氣也重了些:“老年癡呆挺可怕的,但比這還可怕的,可能就是飲水不思源。”


  謝長青剛想說什麽,陸瀝卻讓他先出去,說有事兒要和我談。


  謝長青出去後,我坐到陸瀝對麵的沙發上:“你告訴謝長青我們的離婚了?”


  “怎麽?後悔離了?”


  “想得美!隻是我剛才進公司的時候,你的員工都叫我夫人,弄得我特別不自在,你找個機會解釋一下得了。而且你能別和謝長青走那麽近嗎?你知不知道陳朵藏·毒被抓了,量很多,估計會被判無期!”


  他往沙發上一靠:“昨晚和侯昌明喝酒,聽他說了。”


  “那侯昌明也有份參與?”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應該沒有吧,雖然他們好過,但侯昌明是個很自律的人。”


  “那你覺得陳朵的毒·品是誰給她的?”


  他盯著我說:“你難道懷疑謝長青?”


  “雖然我聽人說陳朵在和你們混在一起前就染上毒癮了,但謝長青畢竟曾經也是混過的,正常人都會把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的。”


  他很自負的說:“可是真理卻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謝長青對我有救命之恩,即使他真的還有劣跡,那我也不會在意。”


  “你若是要報恩,那有很多種方式,沒必要把他留在你身邊。”


  陸瀝似乎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很煩躁的站了起來,把打理得很有型的頭發三兩下就弄亂了,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的袋子放到我麵前,示意我打開。


  “這是什麽東西?”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拿起來解開綁著的線,抽出來一看,首先入眼的就是向洋的照片。


  “向洋?你調查他?”我蹙眉,第一反應就是陸瀝要封殺賀子華的生意。


  陸瀝有些失望的看著我搖頭:“你別用那種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看著我好不好?我沒你想的那麽壞,冤有頭債有主嘛,這些道理我也都想通了,我和你、賀子華,我們三個都是可憐而無辜的犧牲品,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褲子提起來就不認賬的賀林山,所以我不會再對賀子華做什麽了,我要報複那也會找賀林山。”


  陸瀝的話讓我鬆了一口氣兒,我邊看資料邊說:“那你調查向洋做什麽?”


  “因為我擔心向洋會是賀林山和其他女人生的兒子啊!”


  “你真夠無聊的!”


  陸瀝倒了杯茶遞給我,嘴角上掛著一抹壞壞的笑意:“你還得感謝我的無聊,要不是我夠無聊,那也不會挖到他的猛料!”


  “什麽猛料?”


  陸瀝坐到我身邊來,接過我手裏的資料,翻找了一番後從裏麵拿出一張紙來:“你好好看看這兩個人是誰!”


  他的手指,在兩個小孩的照片上點了好幾下。


  我的呼吸頓時就不順暢起來。


  那個紮著朝天辮的小女孩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和我很像,而拉著我的手的小男孩則特別的像向洋。


  向洋?我?我們認識?

  我本能的逃避了。“我不認識他們啊,你從哪裏找到的相片啊?”


  陸瀝眼神篤定的看了我許久,然後蹦出幾個字:“從向洋家。”


  “你去他家了?你和他認識?”


  “他應該認識我,但我在此之前從不認識他。這樣說吧,其實向洋現在住的房子和謝長青是一個小區,謝長青知道我在調查他,就趁沒人時去他家轉了轉,結果就在他家發現了這張照片。”


  “私闖民宅?”


  陸瀝抬手抱住我的腦袋,逼我直視著他:“你別模糊重點了,我知道你現在也好奇得要死,想知道這照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原本以為向洋會是賀林山的另一個私生子,結果卻挖到了你和他的照片。”


  陸瀝的話說得恰到好處,以特別溫和的方式打開了我的心房。“說實話,我的記憶裏真的沒有他!我第一次見他是在法庭上,當時他因為被誣告貪汙而庭審,我和賀子華出席旁聽,當時向洋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當時對他是有種熟悉感的,不過後來我就突然失去意識了。”


  “失去意識?”


  “對,我情緒失控了,在旁聽席上就完全沒了意識。後來是賀子華用冷水潑了我的臉,我才清醒過來的。”


  陸瀝聽到我這麽說,臉上冒出著急之色:“那你怎麽會這樣的?看過醫生了嗎?”


  “看過了,醫生說可能是壓力太大,加上睡眠不好導致的。”


  陸瀝一聽我這麽說,就罵罵咧咧的說:“我還以為是向洋有什麽讀心術呢!那你肯定是前段時間賀子華進去後你太累了,所以才會那樣的!”


  我幽幽的說了句:“還不是拜你所賜……”


  陸瀝聽到了,麵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別提了,翻篇了!不過你怎麽會對他沒有記憶呢?看照片上的樣子,你那時候至少也有六、七歲了。”


  我想了想,還是沒對陸瀝說我出過車禍的事情,畢竟那些事情過去太久了,再拿出來說也沒啥意義了。


  所以我隻是說:“我不知道,我真的對他沒印象,不過你都調查到了些什麽?”


  陸瀝看了看表:“我馬上有個會要開,我調查的都在這些資料你了,你在這慢慢看吧。”


  陸瀝去開會後,我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翻資料,但越看就越覺得向洋這個人沒那麽簡單!

  根據陸瀝收集的資料來看,向洋當初被公司舉報到被抓,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而且是賀子華進去的第二天他就進去了。


  一般經濟犯罪和刑事犯罪的嫌疑人,應該不會被安排在一個房間的,但他們倆不僅被安排在一間,而且連床都是緊挨著的,這就為他們的交流和相處提供了機會。


  而且再往後翻,更觸目驚心,謝長青偷溜進向洋家時,還在向洋的床頭櫃裏找到了一本日記本。他用手機拍了幾頁,內容都和我息息相關。


  而日記日期大多是半年前的了,大概記錄了我每天出門的次數和我的穿著和心情之類的。


  最近的一篇就是夜店那晚,趙彥和賀子華出事那晚,他這次隻簡單的寫了一句話:


  “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我已經等了太久。你,等等我。”


  出手?等太久?等我?那個“你”又是指誰?

  所有的資料都指向了向洋,都在告訴我一個事實,向洋會認識並和賀子華開公司,這一切都是他蓄謀已久的事情!

  他不惜以身試法的接近賀子華,說明他的目的肯定不簡單!


  想到這兒,我再也坐不住了,把資料裝進牛皮紙袋後,又塞進我的手提包了。


  我提著包剛走到門口就撞到陸瀝,他一把拽著我說:“要去哪兒?”


  “公司。”


  “公司?你該不會是拿這些資料和向洋對峙吧?”


  “不行嗎?”


  陸瀝無奈的把我往辦公室裏拉:“我親愛的沈珂同誌,你能別衝動嗎?要是這行得通,那我早就找他了!我告訴你,他和賀子華的公司都已經注冊、甚至已經開始運作了,而且巨人的很多得力幹將都辭職去賀子華公司了。現在你去和他撕破臉,萬一合作崩了呢?賀子華可是投入了近億元進去了的,你要他血本無歸?”


  我是真著急了,眼睛紅紅的說:“那賀子華怎麽辦?他每天和向洋待在一起,那多危險!”


  陸瀝聽到我這麽說,滿臉無奈之色:“敢情你隻怕賀子華有危險,不怕你有危險啊?這向洋,分明就是衝著你來的,賀子華不過就是他的一個跳板,一個接近你的跳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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