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幫助
“當然,就讓他這麽玩我們,若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那多沒意思,所以這次咱們要玩點大的了。”向洋接過話頭,拿出手機開始買飛機票。
我看那地址,正是方程工廠的所在城市,我擔心他們會去找事兒,直接把向洋的電話給搶走了。
“沈珂,拿來!”向洋伸出手問我要手機。
“我能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但是事態已經釀成,武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向洋無奈的笑了一下:“誰說要武力了?咱們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的辦法解決了。”
“什麽辦法?”
向洋往賀子華那邊伸了伸下巴,我便扭頭看他:“上次的事情我也有份參與,所以這次我也要求參加。”
賀子華眸色深邃,他語氣果斷的說:“別鬧!我讓傅遇先送你回家。”
“誰鬧了,我誠心的想幫你。”
“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這事情我們能擺平,真的不需要你幫忙了。而且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過於操勞,不然腦袋該疼了。”賀子華說著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發,“你好好的,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這時,我感受到了向洋淩厲的注視,他的語速稍微快了些:“你頭怎麽了?”
我怕賀子華說漏了嘴,率先說:“暈機而已。”
向洋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好在賀子華並沒有留意到這些細節。
最後,賀子華還是不同意帶我去,但他答應我一定會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用正常的手段讓方程道歉,並承擔所有的損失。
賀子華和向洋收了些文件裝進手提包裏就走了,臨走前賀子華把我交給傅遇,讓傅遇送我回去。
我掃了辦公室一圈:“那程喃呢?我聽說她這些日子也住在家裏,我帶上她一起回去吧。”
“程喃去買東西了,你不用等她,她會和我們一起去。”
程喃作為賀子華的秘書,跟著去談事情也是很正常的。而且程喃跟著去,我也好從她這邊打探些情況,已達到監督賀子華行為的作用。
他們走後,傅遇送我下樓。我聽傅遇說最近他們忙得連飯都三頓並一頓了,我尋思著員工們都還沒吃飯,就用美團選了個就近的外賣,讓員工們填報肚子後再繼續工作。
傅遇做秘書時,一直白白淨淨的,但升職為部門經理後,整個臉色都變得差了些,看來做了經理後太操心了,皮膚都變差了。
來到車邊,我說:“我開車來的,就不消你送了,你們最近加班加點的工作,人手應該不夠吧?”
“現在挨邊挨戶的打電話道歉,還要接受各種投訴,推各種訂單,還麵臨著處理合作商店的違約合同,就算再多一百雙手都不嫌多。”傅遇苦大仇深的說。
“一百雙手我倒沒有,明天我會帶兩個朋友過來幫忙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快一周沒看到孩子了,挺想他們的。”
傅遇連忙說:“使不得!賀總走前可是耳提麵命的讓你休息的,到時候他怪罪下來我可吃不消!”
“就算他真怪罪,那也有我頂著呢!快上去吧,待會外賣就到了,你們吃點兒休息會再幹活,不然會胃疼的。”
“那你開慢點兒,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至於外賣,我就帶同事說聲謝謝老板娘了!”傅遇貧著嘴跑上了樓。
我上車後給程喃打了電話,她一接起來就叫了我一聲:“沈姐姐,你總算開機了啊!”
“恩,我現在在昆城了。”
她頓了下:“回來了?”
“對,我聽說你要跟著你賀大哥去出差啊?”
她又停頓了幾秒:“對啊?不過誰和你說的?”
我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怪,便說:“難道出差是什麽絕密消息嗎?”
她連忙說:“不是的,隻是賀大哥說出差的事情要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以防方程在公司裏安排了內應什麽的。”
我了然:“我剛才來了公司一趟,是你賀大哥親自告訴我的。”
“哦……”她拉成了聲線說:“你們見到了?”
“恩,其實我是有事想拜托你。”
“沈姐姐,你有事直說就好,說拜托什麽的就太客氣了。”
“行,那我就直說了!你賀大哥現在遭小人算計,心情肯定不好,我擔心他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你就幫我多盯著點,若有情況隨時通知我。”
我看不到程喃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她有些勉強的說:“行吧,我會留意的。”
我還想說點什麽的,她卻說:“賀大哥的電話打進來了,那我就先掛了,有情況我會隨時通知你的。”
程喃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看著電話發了一陣子的呆,然後在發動車子回家。
可沒走幾步又有電話進來了,這次是陸瀝打來的。我開了免提:“陸瀝,有事兒?”
“姑奶奶,你總算舍得開機了?”陸瀝語帶戲謔。
“看來你這段時間沒少找姑奶奶啊,聯係不上的時候,心裏該著急了吧?”我順著他的話貧了句嘴。
陸瀝悶哼幾聲:“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不知道賀子華的公司發生了什麽事兒吧?”
他一句話就把我打回原形:“我剛從他的公司出來,事態還挺嚴重的。”
“那你現在和他在一起?”
“一個人。”
“那賀子華呢?”
我本想說去找工廠的領導了,但想到程喃說要保密的話,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合適的詞兒,就支支吾吾起來。
“你就別支吾了,我這有點線索,你趕緊過來吧。”
我一聽他這麽說,立馬來勁兒了:“哪裏?”
“這深更半夜的,我肯定在家了。”
他這麽一說,我就想到以前被他算計的事情,他可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馬補充說:“你快到我家小區時給我打個電話,我會在小區門口的咖啡店等你。”
“行吧,不過那線索是什麽,方便現在透露嗎?”
“你是在開車吧,那就好好看,也不差這麽一時半會兒的。”
陸瀝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開車向來很慢,但今天記掛著線索的事情,所以一路上把車開得賊快。
快到陸瀝家的小區時,我打了電話給他,然後停好車走進咖啡店,剛坐下他也進來了。
陸瀝坐到我對麵的椅子上:“先點單吧。”
“牛奶就好,這麽晚了喝咖啡該失眠了。”
陸瀝對服務員說:“一杯鮮奶加糖,一杯黑咖啡不加奶精。”
說完又扭頭對我說:“我喝習慣了,不喝才會失眠呢。”他說完又想到了什麽,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他坐直了背,“恩”了幾聲後故作嚴肅的說:“沒笑什麽,我隻是覺得我們喝東西的口味都南轅北轍,怪不得不能成一對。”
陸瀝這話多少令我尷尬,雖然我對他從未動過男女之情,也沒行過男女之實,但我們畢竟是結了婚又離了婚的關係。此時他語帶遺憾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我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陸瀝自己也意識到這話的尷尬之處了,便笑著說:“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別有負擔。再說了,我們做不成夫妻,那至少能做朋友。何況,朋友才是這世界最堅定和長久的感情形式。”
“你說得對,不過你說的線索到底是什麽?”
陸瀝深呼吸了一口氣兒,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丟到我麵前:“你自己看。”
我一打開信封,就看到向洋坐在一個餐廳吃飯,但他對麵還坐著一個男人,我一眼就覺得挺熟的,卻想不起來是誰。
我又繼續往後麵翻,當對麵的男人來了個臉部特寫後,我才想起來這男人是誰。
正是那家工廠的李副總。
我攤開照片:“隻有這幾張嗎?”
“對,難道還不夠?”
“不是不夠,隻是這幾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麽問題。這個李副總之前就和向洋打交道的,他們私交應該是有的,所以這照片可以理解為向洋請李副總幫忙解決偽劣產品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那家工廠並不是他在管事兒,真正的老板是個叫方程的男人。”
陸瀝聽到我這麽說,有些歉意的看著我:“那真是太遺憾了,我還以為能揪出向洋的狐狸尾巴來呢。”
“這公司向洋也是投了錢的,他即使真有什麽目的,那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公司開玩笑的。”我話鋒一轉:“不過你偷拍陸瀝做什麽?莫非你還在跟蹤他?”
陸瀝很尷尬的笑了一下:“我這不是跟蹤,隻是偶然遇到就拍了幾張。”
“陸瀝,謝謝你幫我做了這麽多,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和向洋也接觸過幾次,我感覺他對我並沒有什麽惡意,所以你也不必跟得那麽緊了,這件事情我完全能處理好的。”
陸瀝目光幽長:“其實我在幫你的同時,也是在幫自己。我當初把賀子華當仇人往死裏整,其實後來我還是挺內疚的;而賀子敏傷人的事雖然和我沒直接關係,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會幫你,其實是為了平衡自己的內疚感。”
他說著,眼睛竟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