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掃墓出意外
賀子華的聲音很大,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但人命關天,陸瀝還是很快衝出去叫來了保安。
說明了情況後保安用鑰匙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我剛準備進去幫忙,但他卻把門關上了。
我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竟一時有些晃神,總覺得好像他們才是一對,我才是小三一樣。
繼而我又罵了自己,都什麽時候了還爭風吃醋,賀子華能對孫昊這麽關心,說明他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到底什麽情況?”大家聚在一起小聲說:“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
過了一會兒後,賀子華扶著孫昊走了出來。她的臉白的滲人,整個人的意識都是迷離的:“我先送她回去,晚點聯係,你們記得送沒車的女生回家。”
他這話,是衝著我說的。
後來是向洋送我回去的,其實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很像朋友了,但人少的時候和他待在一起,我還是會覺得別扭,可能是因為我心裏有鬼吧。
向洋把車開得很慢,明明路上沒有多少車子,我也不便催促,甚至預感到他可能是有些話想對我說吧。
快要到我家時,他總算開口了:“小珂,你今天還好嗎?”
沒人的時候,他總是執拗的叫我小珂,仿佛是在叫小時候的我一樣,或許在他心裏,我還是當年那個叫謝珂的小女孩吧。而在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他才會附和大眾叫我沈珂,猶如像世俗和現實妥協一樣。
“恩,還好,怎麽了?”我淡淡的笑著,半靠在車座上仰著臉看著他。
他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今天是伯母重新下葬的日子,我擔心你會情緒不佳,而賀子華又陪著孫昊,如果你難受的話,那就和我說說發泄發泄也好。”
向洋就是那麽溫暖的人,他的話其實說到我心坎裏了,今天晚上我的確有點難受,但不是因為我媽謝婉怡,也不是因為賀子華和孫昊的關係,而是我想我養父母了。
畢竟他們才是把我養大的人,而我的回憶裏,所有的父愛和母愛都是他們給予的。
向洋見我沉默了,便說:“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回家後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
我點點頭,快要下車時,看到他擔心的注視時還是忍不住和他說了:“其實我真的沒事兒,我隻是有些想我的養父母了,我好久沒去看他們了。”
“那明早我陪你去?”
“當真?”
“但你要上班。”
“我明天下午要出差,上午恰好得空,我幾點來接你?”
向洋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拒絕,便說:“九點吧。”
他半玩笑半認真的說:“你是想故意錯開我和賀子華見麵的時間吧?”
我也不避諱,直接說:“對啊!我原本是想讓他陪我去的,但他這段時間太累了,我也不好麻煩他。而你孤家寡人的,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睡眠上,倒不如把時間花在幫我這個朋友身上。”
我無意識的加重了“朋友”兩個字的讀音,他笑著點點:“對!朋友!我們的確是朋友!”
我回家後便在沙發上半躺著等賀子華,等了一會兒後,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直到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幫我抱起來時,我才驚醒過來。
賀子華已經把我放到了床上了。
“孫昊怎麽了?”我第一句話便是關切她的情況。
“還好。是暫時性的昏厥,我在洗手間時就給她服了藥,到家時已經恢複了神智了。”他說著幫我拉拉被子。
聽到孫昊沒事後,我鬆了一口氣兒:“那她沒有覺察出我們異常的關係吧?”
他笑了下:“沒有,我臨走前她還說你是個好秘書,讓我給你介紹對象的。”
我也笑:“那你怎麽回答的?”
“我說當今社會講究情投意合,包辦婚姻不流行了。我作為上司,不能越權。”
我連忙往床裏挪了挪:“那你快走吧!你別以為你是我的老板就像潛我!”
他也往床裏挪:“小姑娘,套路很深嘛!嘴上說不要,行為上表露得很誠實啊!”
我們翻滾在床上,起初是互撓癢癢,但撓著撓著氣氛就變得有點小粉紅了。
我因為沒洗澡,便不想給他碰,又怕挑明了拒絕會傷他自尊心,便借故指著脖頸上的石膏說:“這東西太礙事了,什麽時候取下啊?”
“我前幾天谘詢過醫生了,他讓你再戴一周鞏固下,下個周末我陪你取。”
“下周啊!那行吧,我就再戴一周。我們快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我說完就拉上被子捂了起來,賀子華一副得不到滿足的哀怨模樣,但他並沒為難我,而是摟著我輕拍著我的背哄我入睡了。
第二天,賀子華去上班,兩孩子去上幼兒園,我起來洗漱了一番。快9點時向洋給我發了短信,說他在小區門口了。
向洋穿著一套考研的黑西裝,皮鞋也擦得錚亮,頭發梳得倍精神兒,一副洗剪吹的即視感。
我照實被他雷到了,很想笑的,但又怕傷到他自尊心,便皺著一張臉。
向洋卻一臉得意,往他身上比劃著手勢說:“怎麽樣,是不是被我帥哭了?”
“可以說實話嗎?”
“當然可以!”
“NO!是快要被你醜哭了!”
“是嗎?”向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看來你欣賞男人的眼光果真不怎樣,明明回頭率百分百卻還被你損!上車吧。”
上了車後,我讓向洋先帶我去趟花店,但他卻說已經準備好了。
我聽了倍覺意外:“你準備了什麽了?”
“一束百合,一束康乃馨,外加兩瓶白酒、兩瓶燒酒,一些水果之類的食物。”
向洋準備得太齊全了,我頓時覺得又感動又難為情:“謝謝啊,這些東西本該我準備的,卻讓你操心了。”
他轉過頭對我笑了下:“別有負擔,既然是朋友,就該為彼此分擔。”
我養父養母的墳墓和我媽、程蘭阿姨的墳墓相隔很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等我們到了墓地時,已經10點多了。
向洋把車停靠在路邊,他說幫我把東西拿上去後再下來等我,我說我自己能行,但他卻執拗的不肯鬆手。
我把百合放到我養父的墳前,康乃馨放到我養母的墳前,又各在他們的墳頭灑了一杯白酒,擺上了水果。
我原本有許多話想和他們說的,但到了這個時間點,卻又什麽都說不上來。
最後我隻是對他們說了一句:“無論發生了什麽,你們都是我的爸媽,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
因為向洋下午要坐飛機去京都出差,所以我沒在墓地逗留多久。
下山的公路特別窄,是單行道那種,加上積雪導致路麵很滑。我讓向洋開慢一點,並坐到副駕駛幫他盯著路麵。
可開到半路,突然有隻小狗從公路片衝上來,向洋為了避開它而打了方向盤,結果車子一下子就往側邊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