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蓄謀已久
賀子華帶我去了最近的眼科醫院,醫生檢查後說:“眼部受到重力後,會迅速充~血,所以現在整個右眼都是紅腫的,而且視力會模糊。但從目前的檢查來看,眼角膜之類東西並未受損,可以先做個冰敷,然後用點消炎的眼藥水,視力方麵多觀察,若幾天後還視物模糊的話,再來就醫。”
我表示聽懂了,但賀子華卻再次確認:“但她整個眼部這麽腫,難道不需要住院觀察之類的嗎?”
“如果你們要求住院那也是可以的,不過我的建議還是回家觀察,畢竟家裏要住得舒坦些。”
眼看著賀子華就要讓醫生開住院單,我立馬攔住他說:“還是回家吧,醫院住著不舒服,聽醫生的準沒錯。”
從辦公室出來後,賀子華還是不放心:“我看那醫生挺年輕的,會不會沒經驗導致沒看仔細?萬一回家後耽誤了病情,那就不好了。”
他說著又想轉回去辦理住院,我立馬攔住他:“你這就是刻板印象,年紀輕和誤診的關係並沒多大,何況他剛才是用機器檢查的。”
路邊的人都在看我,我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挺嚇人的,賀子華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他半摟半扶著去護士站:“你還別說,平時看慣了你眉清目秀的樣子,今天這番豬頭造型還挺有趣的。”
其實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不過是想故意說點輕鬆的話調節氣氛。我忍著痛眨巴了幾下眼睛:“有沒有重新愛上我?”
他湊在我耳朵,呼吸熱乎乎的:“一直愛,隻不過此時開發出了一種新衝動。”
到了護士站,護士用冰袋幫我冷敷,我實在太疼了,但隻能忍著。賀子華便把我的手拉了放在他大腿上:“你疼的話,就掐我。”
我起初倒不想掐,倒是後來實在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就擰著他的大腿肉了。
但賀子華真的很瘦,我抓不起肉來,隻好整塊的揪著,等冷敷完後,他的眼睛也濕濕的了。
“你怎麽了?我能忍,你別哭。”
他搖頭:“我是在為我自己哭。”
我看到他輕揉著大腿的動作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原來是我掐疼他了。
“我是不是掐重了,對不起啊!”
他拉著我的手說:“道什麽歉,沒有保護好你我已經很自責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一起疼了。”
感動人的情話往往不是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而是來自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我握著他的手,雖然對孫昊的死和姚莉的話很惶恐,但有他在,就好像有一座踏實的大山在我身後,無論我會怎樣,都有他依靠。
賀子華開車送我回家,在路上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他:“你真的相信我沒有害死孫昊嗎?”
他先沒說話,隻是把我的手拉了放在他的腿上,緊緊的、溫柔的撫~摸著我的手。
我想縮回來,他卻不鬆開,我隻好說:“兩隻手開吧,這樣不安全。”
恰好是紅燈,他拉起我的手吻了一下:“你是女人,我自然信任你。”
“那若身份互換,我和孫昊對調身份,那你也無條件的信任孫昊了?”
他點頭,在我對他護短的行為失望時,他又一把握住我的手:“但前提是,我挑選女人的眼光很挑剔,人品不佳的女人從來不在我考慮的範疇。我會相信你,除了你是我的女人這一點外,還有你的人品做支撐。”
後來,我便靠在車座上盯著賀子華看了一路,雖然眼睛極度不舒服。賀子華好幾次都讓我閉眼休息,見說不動我後,隻好無奈的說:“沈珂,你別再這樣看著我,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在車上把你辦了。”
我沒接話,知道他這是在拿我沒辦法後的虛假恐嚇而已。我當時看著他就一直在想,想賀子華這樣的男人,怪不得會讓孫昊喜歡一輩子。隻可惜他們一個是落花有意,一個是流水無情。
我收回視線,孫昊,希望下輩子你能得個良侶,共度一生。
因為眼睛痛,之後的幾天我都沒去咖啡店,而賀子華正常的上班。我問過他好幾次,有沒有去看過孫昊的爸媽,他總說過幾天再去。
我以為他是對她爸媽誤傷我的事情生氣,便說:“他們畢竟是長輩,而我在孫昊死的頭天的確去看過她,他們誤會我會傷害他們的女兒也能理解。我們作為晚輩的就大氣一點,他反正我們問心無愧,誤會也總有解開的一天。”
賀子華走到天台上抽煙,我靠在窗戶邊看著他,他抽完後把煙滅在盆栽裏:“孫昊有你微信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搖頭:“不知道,我這個微信至少有一年多沒加過新朋友了,而且微信上大多是認識的人,所以我也沒有清理過好友。但我最近看過通訊錄了,有個叫太陽的好友,應該就是她了。”
賀子華點點頭說:“這應該是孫昊的小號,我還有個她常用的大號,看來她沒回過時就調差過我們了。”
我蹙眉:“這也是我困惑的,我並不是什麽名人,朋友也就那幾個,到底是誰把我的微信號告訴她的?而且她一直潛伏在我的微信裏,偷窺我的生活,我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太舒服。”
賀子華拿過我的手機,把孫昊的小號刪除了。“別想了,都過去了,而我們很愚蠢的,被孫昊耍了。”
“耍了?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孫昊是不是真的愛我,我不能確定,但我現在卻能肯定她恨我。她可能對之前我拒絕她表白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在我們身邊扮小白兔,目的就是想在自己生病走到盡頭時,把她會死的責任推到我們身上,讓我們承認世人的責難。”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何況孫昊沒你說的那麽可怕吧?”
“我起初也不信,但我問過當初和你說話的那個護士了,她說你強行闖進病房,她去叫你出去時,你還把孫昊罵哭了。”
我更覺得匪夷所思:“那個護士挺好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吧?那醫院肯定有監控,去調出來和她對峙。”
“你認為監控還會在嗎?”賀子華苦笑了一下:“孫昊的確把我們玩得很慘,若不是我查到那個護士的銀行賬戶上突然多了一筆錢出來,我都會被她信誓旦旦的台詞所騙了。”
“那孫堅和姚莉總不會是非不分的人吧?把女護士的賬戶給他們看看,讓他們還我們清白。”
賀子華走過來摸摸我的頭:“他們肯定知道護士在說謊,但這不足以消除他們的怒意,他們會一如既往的把女兒的死強壓在我們身上。但我現在並沒有精力去應付那些事情,等孫昊安葬後,孫堅肯定會把供給我們的原材料停了,所以我和向洋最近都在尋找合適的公司,想購進一批新材料以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