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監聽器
賀子華的話,無疑是個驚雷,在我心裏炸開了花。“你……你都知道些什麽?”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賀子華的目光掠過我的側臉,帶著一股森然的氣息,令我有點避之不及。
“你既然知道,還要和我分手,那是你移情別戀了?還是對我厭倦了?”賀子華原來早就知道一切真相,卻把我當傻子虐,這其中的理由除了不愛了,還能是什麽呢?
可賀子華隻是淡淡的說:“也許吧。”
他把那三個字說得很輕很輕,可是落在我心上時卻又很重很重。
我強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因為這三個字而潰不成軍。
可我的眼淚依然無法阻止他繼續揭露這個殘酷的真相:“沈珂,你可以怪我,畢竟我曾經承諾過要愛你一輩子的,我也曾努力的想維護這段愛情,但我真的盡力了。”
“可是前幾天,你還對我百般好……怎麽能……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嗎?”我不甘心的吼著。
他的車速依然很快,麵對我的質疑倒也對答如流:“我一直在用心扮演愛你的這個角色,但孫昊的死和你隱瞞我向洋的事,讓我更加覺得我們貌合神離,所以這也是促發我更快的結束我們關係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你和我搶孩子做什麽?”賀子華的話,就像根生鏽的釘子,直紮著我的心。哭已沒有用,除了加深他對我的厭惡外。
原本以為我們還有回旋的餘地,可是他的此番話語,讓我知道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即使很不甘心,也隻能放棄。但我還是想盡力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孩子我不會給你,但你隨時可以來看他,若你不答應,那可以隨時起訴。”賀子華關於孩子的這套說辭,始終沒變過。
他的殘忍,如把刀子一般,一點一點的、緩慢而不停止的淩遲著我。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不能再和繼續辯論了。
“停車吧。”我盡力的壓製著心頭的怒氣,“前麵停車吧,我要下車。”
可賀子華竟然無視了我的話,依然把車開得飛快,當他把車停在一個我從未來過的小區時,他一邊停車一邊說:“你要走就走,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了。”
他說完這些話,迅速下了車,還把車門重重的砸了起來。我的腳很痛,可是腳上的痛還不敵心上的痛的百分之一。
我的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但我還是竭力的忍著,我剛把車門打開要下車時,賀子華卻繞到我這邊來。
我抵著頭不願再看他,可他卻突然捂住我的嘴,又迅速的單手抱著我,把我抱下了車。
我想問他到底要做什麽,為何要做這些讓我困擾的事情,可發出去的卻隻有嗚嗚聲。
“噓,小點聲!”賀子華壓低聲音,有些神秘兮兮的。
他的眼神,此時也溫和了許多,不像之前那麽冷漠了。
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隱情?
賀子華抱著上了電梯,到了16樓後,打開了一道門讓我進去。
他對著豎著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把我的手機拿出來,丟到了衛生間的浴盆裏,還擰開了水龍頭。
可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賀子華就把我推進了洗手間。他把浴霸打開,調好蓮蓬的水溫後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捂著衣領:“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但他卻沒顧我的阻止,快速的幫我衝洗好後,找了一套他的棉質睡衣讓我換上。
但我的腳挺不舒服的,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褲子穿上。賀子華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吧,拿了塊大毛巾包著我就抱到了床上。
我不著一縷,這令我特別尷尬,我剛想拉被子蓋上,他卻拽著我的腿把褲子穿上了。
接著,賀子華又找來吹風機幫我吹幹頭發,吹幹後他讓我在家等著,然後他就出門了。
我的衣服盡是泥濘,手機也被他丟進水裏泡壞了,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是一套四居室的房子,麵積挺大的,但從裝修來看應該是近期才完工的。
但這個家該有的東西都有,屬於拎包入住那種。如果這房子是賀子華的,那說明至少幾個月前他就買了這套房子了。
難道幾個月前,他就計劃著要和我分手嗎?
想到這裏,心裏更覺一陣心塞。
沒過多久,賀子華回來了,手裏多了個塑料袋子。他坐到床邊,從袋子裏拿出消腫化瘀的藥幫我噴上,等藥幹後又貼上膏藥。
貼好後他用手輕輕的按壓著我的腳背:“疼得厲害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不用你關心,”我別過頭說:“即使你是個善變的人,也請別對我忽冷忽熱的,你這樣我會跟不上你的頻率。”
他歎了聲氣兒:“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會這樣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他說著坐到床上來,握著我的手說:“我們被監視了。”
我聽了他的話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心裏想著這理由能再扯一點麽?
可他卻言之鑿鑿:“我們的手機,還有我的車、我們的家裏甚至是公司都被人裝了監聽器了。”
他見我不信,便去洗手間裏拿出我被水泡壞的手機,拆開主板後,果真從裏麵摳出很小的一個東西。
“這就是我從你手機上拆下來的,你若不信它是監聽器,那可以拿去問買這類東西的人。”
他說得認真,我尋思著他也不可能用這種理由騙我,便說:“那是誰在監視我們?”
賀子華定定的盯著我的眼睛說:“是向洋。”
“向洋?”我震驚的捂住嘴巴:“怎麽會是他呢?不是,他有什麽理由要這樣呢?我們被他監視多久了?”
“至少也有三個月了吧。”賀子華有些憤憤然的說:“其實,我也是在孫昊下葬的那天,才發現我們被監視的事情的。那天我去掃墓,因為孫家不太歡迎我去,所以我並沒有參加正式的送別式,而是遠遠的在後山一側,想目送孫昊。想等送別式結束後,再去墳墓前和她道別,但當所有人都離開、而我準備下山時,我卻看到向洋和孫堅站在一起,還聊著什麽往後山的方向走來。”
賀子華的這番話,讓我也緊張起來了:“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麽了?”
“我當時就覺得這兩個人那麽親密有些蹊蹺,畢竟向洋和孫堅一直沒正式打過交道,包括提供原材料的事情,也是我在負責。我便躲在低窪的地方,你猜我聽到了什麽?”
“聽到什麽了?”
“孫堅說網差不多鋪開鋪完了,是時候收網了;但向洋卻說,時候不到,收網前得等他把魚餌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