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真沒出牆
向洋始終是我們兩個人無法越過的障礙,聽到他突然提到向洋,我本能的阻止他繼續說。
但這個舉動,讓我們剛破冰的關係,又變得緊張起來。
這是冗長而悶熱的五月的夜晚,我們倆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裏對峙。我們距離很近,呼吸的熱氣都能吹到對方的臉上。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最終還是賀子華先起了身,他低沉得讓人傷感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飄著:“那就不提吧,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我緊緊攥著被角的手因為緊張已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來,當浴室傳來流水聲後,我緊繃的情緒才慢慢紓解開來。
我輕輕敲著腦袋:“剛才你不應該阻止他繼續說的,有些事說開了會更好,可你剛才把他的話頭堵了回去,現在好了,以後的相處又會變得小心翼翼了。”
我自言自語著:“向洋,你也希望我幸福對不對?若你在另一個世界能看到我,那你也不想看到我在愛情麵前這麽膽怯吧?”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
向洋不會回答我……永遠不會了……
我的眼角滾落出幾滴眼淚來,我伸手把眼淚擦拭幹淨,浴室的水聲也停止了。
他從浴室出來後,打開了客廳的壁燈,在沙發邊站著吹頭發。
賀子華洗澡後向來都是在腰間係上一根毛巾就出來,可他今天卻裹得很嚴實,純棉的格子睡衣睡褲捂得可嚴實了。
這層布,遮住的不僅是他的皮相,更是阻擋我們兩人靠近的屏障。
他把頭發吹幹後才走了進來,側身躺在我身旁。“睡著了?”
“沒呢。”我低聲說。
“我吵到你了?”
他的聲音很低,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想看到他這麽畏手畏腳的,便主動伸出胳膊環上了他的脖子:“沒有,我在等你呢。而且你一回來,我就會覺得特別踏實,就連你製造出來的噪音,都特別的美妙動聽了。”
可能是我很久沒和賀子華說過這麽親密的情話了,他一聽就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裏。他的臉埋在我的頸部,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我的脖頸處很快就濕噠噠的了。
“我也很踏實,像這樣抱著你,我就像抱住了整個世界。”他的嘴唇貼在我下巴的位置,聲音發出來悶悶的,卻像坦克大炮的聲音,直擊我的心。
可我還沒回過神,他又繼續說:“沈珂,我真的很愛你,一秒鍾都不願意失去你。可是我們倆經曆了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我有負於你,所以每當你表露出對我的厭煩時,我就會覺得是你厭倦了我。為了不招你的恨,我才會默默後退,不敢主動出擊。”
他長歎了聲氣兒:“現在的我是隻要你往前走一小步,我就會往前走一大步;但從此以後,即使我們之間有從地球到月球的距離,你隻需待在原地,我會以最快的速度來找你。”
賀子華就是那種平時很嚴肅,但一說起甜言蜜語就會甜得讓你溺亡的人。他簡單幾句話讓我哭得稀裏嘩啦的,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一麵,便扯著他的睡衣說:“你穿這麽多,不熱嗎?”
“熱!熱極了!但是你身體不舒服,我又許久不開葷,所以得自律一點。如果穿太少,你一時之間控製不住撲了上來,那我可能會失守。”
賀子華的話讓我又羞又惱:“誰稀罕你!就你那一身排骨的身體,我早看膩了。”
“是嗎?”賀子華捧著我的臉:“不過你的聲音怎麽總是這麽悅耳,嘴巴怎麽這麽甜呢?我真是恨不得咬上一口。”
我噘著嘴:“咬呀!”
他果真低下頭,在我的上嘴唇上咬了一下。
可能是真的許久沒有過親密的接觸了吧,當他的嘴唇湊上來時,我竟然沒有控製住自己,情不自禁的把舌頭伸了出去……
之後兩個人吻得十分癡纏,再快要勾起另一個地方的火時,他一把推開我:“好了,今晚的親熱到此為之,快睡吧。”
原本我們是正麵摟抱的,但睡著睡著他就會不老實;然後又是他從身後抱著我,但也沒好到哪兒去;最後隻能各蓋一床薄被,各人縮在床邊的一角。
可能是和賀子華重歸於好了,心裏沒有那麽多負擔了,這一夜我睡得特別踏實。
第二天我在睡夢中被賀子華叫醒了:“快醒醒吧,阿姨煮了粥,吃一點後我們去醫院。”
我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可是我不餓,你吃吧。”
“你昨天就沒吃東西了,現在肯定得吃一點。”賀子華耐性的說:“不如這樣吧,你躺平了繼續睡,我喂你吃。”
我一聽,便滾到床邊:“還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他溫柔的笑著說:“隻要你喜歡,以後這種待遇可以上升到一日三餐的頻率。”
我眨巴著眼睛說:“聽起來很誘人哦!那你喂我吧,我要先體驗一下再決定要不要。”
賀子華找來兩塊幹淨的毛巾,一塊圍在我脖子上,一塊用來幫我擦嘴。
稀飯太容易滑落了,賀子華每次喂都會滴到我臉上或者身上。幾次下來,我徹底放棄。
而且我一聞到食物就惡心,加上是躺著吃,才吃了一口就感覺要吐出來了。
“算了吧,還是我自己吃吧。”我作勢要坐起來。
“怎麽了?我喂不好嗎?”賀子華有點訕訕的說:“可能是實際操作不當,我多試驗幾次可能就好了。”
“不要了,你扶我起來吧,你這樣喂我讓我感覺我就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弱智。”
賀子華撓撓頭:“明天吧,明天我做麵包喂你。”
我勉強吃了幾口稀飯,便再也咽不下去了。賀子華一臉心疼的表情看著我:“你吃得這麽少,應該很餓吧?”
我搖頭:“不會餓,隻是胃有點不舒服。”
他皺著眉:“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替你承受這些痛苦。”
我為了減輕他的內疚,便笑著說:“餓在我身,疼在你心,我們的確是一體的啊。”
他在我的耳朵上輕輕彈了一下:“調皮。”
我起床去洗漱時,賀子華去叫兩孩子起床。然後他開著車把孩子們送到幼兒園,又帶我去了醫院。
賀子華問我要先看什麽科,我覺得驗孕棒上的雙杠始終很膈應,便說:“先去婦產科吧。”
醫生在聽完我的症狀後,還是開了尿檢。
昨天尿檢時我比較淡定,但今天卻緊張起來。我雖然生了熠翔了,但我還是覺得昨天的檢測結果可能是試紙有問題。
不同的人,妊娠反應是不相同的;即使是同一個人的每一次懷孕,症狀都不會一樣,甚至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沒有以經驗之談來論斷我是不是懷孕,隻能把關注點放在檢查上。
賀子華扶著我到檢查室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別緊張。”
我衝著他極不走心的笑了笑:“我沒緊張啊!反正我親戚剛走,不可能懷的,畢竟我們前段時間幾乎沒有做過那種事兒,要真是懷了,你肯定以為是隔壁老王翻牆了。”
賀子華被我的話逗笑了:“有你這種往自己臉上貼出牆標簽的女人麽?”
我把雙手捧在下巴處,比劃出一朵花的形狀:“有啊,我就是。”
賀子華點點頭:“恩,因為你比較奇葩。”
輕鬆的對話緩解了我的部分緊張,五分鍾後檢查室的人叫我的名字:“沈珂,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我想第一時間看到單子,但賀子華長胳膊長腿的一把就接過了單子。
他的臉上起初有點點笑意,但很快隱了去,繼而嘴角的幅度又漸漸變大。
“怎麽了?”我緊張的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單子一眼,然後又盯著我的肚子看了幾眼。
“你幹嘛呢呢!把單子給我!”
賀子華整個臉部肌肉都興奮的跳動起來:“有了。”
“真的?”
“你自己看。”
我接過單子,檢查結果真的是陽性!甚至每項數據都和昨天的檢查單子差不多。
我當下真的一臉蒙圈:“我……我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賀子華卻一臉激動的說:“我肯定相信你,但是現在我們先去找醫生吧,他們比較專業,肯定會給我們一個科學的解釋的。”
他彎下腰想抱我的,但又怕摔到我了。然後想背我,又怕壓到我肚子。
他興奮得就像要起飛,而我卻糾結得一臉灰。我看著有點咋咋呼呼的他,忍不住說:“我自己能走,沒那麽誇張。而且我現在比較關注的是,我懷的該不會是鬼胎吧?”
賀子華一聽我這麽說,立馬嚴肅的教訓我:“不準亂說!你懷的可能是我們可愛美麗的小公主,你當心她聽到這些話,長大後不和你親。”
我癟癟嘴:“可是人家明明才來過月經的啊!這單子上卻寫著強陽,那我有孕至少一個月了,你聽過懷著孩子來月經的麽?”
賀子華趕緊安撫我:“反正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懷的是我的孩子,畢竟試紙連續出錯兩次的概率可不大。但我們現在先別著急,去找專業的醫生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