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誰吵到你了?
傅遇的辦公室挺寬敞的,正門的對麵就是一閃窗戶,采光也挺充足的。辦公桌上還放著和杜蘭的親密合影,兩個人笑得很甜。
我拿起相框看了兩眼,男帥女靚,而且兩人還越長越像了,一副夫妻相。
我剛把相框放下準備去沙發上坐會兒時,眼睛突然瞟到了傅遇的電腦桌麵。那畫麵,好像就是我們小區門口的樣子。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莫非傅遇也是陸建成的手下?
想到這兒,我趕緊走到電腦麵前,原本還以為是什麽監拍資料,沒想到竟然是監控畫麵。
傅遇看我們小區的監控畫麵做什麽?
我剛準備坐到沙發上去時,傅遇卻端著咖啡進來了。他看到我在電腦麵前時,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而我既然已經撞見了,便索性保持淡然的一麵繼續查看監控錄像。
傅遇愣了一下,然後端著咖啡來到桌前:“咖啡來了。”
“謝謝。”我看著他笑了笑:“傅遇,不過現在比起咖啡,我更想知道電腦上的監控錄像是怎麽回事兒?”
傅遇吞吞吐吐的什麽都說不出來,看到他這樣我多少有些生氣,覺得他肯定是如我所懷疑的那樣了。
我忍不住把聲音提高了些:“傅遇,需要我把賀子華叫進來,然後你一起想我們解釋嗎?不對,應該把陸瀝和杜蘭都叫來,省得和每個人都解釋一遍,那樣也挺煩的。”
傅遇聽到我這樣說後,有些無奈的說:“還是別叫了,你把賀總叫來,那我肯定又要被他教訓了!”
“教訓什麽?”
“這視頻其實是賀總給我的,他讓我看看你們小區最近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進出小區或者在小區門口徘徊。原本他叮囑過我要保密的,這事兒和杜蘭都不能說。但剛才我在看錄像時接到了你的電話,忙著過去就忘了關了。”傅遇頗為懊惱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往我們家寄快遞的事情了?”
“知道。”傅遇歎著氣兒承認:“所以剛才看到賀總和陸瀝扭打在一起,我就猜到他們這樣和快遞的事情應該是有關聯的,但考慮到賀總要我保密的事情,我就沒點破。”
我冷喝一聲:“看來你們都是演技派呢,都把我騙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你演技這麽好,杜蘭應該不知道吧?改明兒我倒要和她說說這件事情,讓她多留個心眼。”
傅遇聽我這麽說,嚇得都露出哭相了:“沈珂,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回唄!而且我也隻是按照上司的吩咐辦事情而已,這是工作,我不能違抗。”
我點點頭:“恩,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但既然工作那種重要,上司也那麽難伺候,那幹脆就和工作談戀愛得了!杜蘭那麽單純,我真覺得像你這種心機BOY不適合她。”
“沈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傅遇那欲哭無淚的樣子,逗得我實在是演不下去了。
“得了得了,逗你的!不瞞你說,我已經知道快遞的事情了,陸瀝也知道了。他們倆會打架,和這事兒也脫不了關係。”
傅遇聽到我這麽說才放鬆了口氣兒,邊擦汗邊說:“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
他點點頭:“的確沒必要,不過聽你這麽說後,我整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兒。原本賀總要我保密時,我其實挺內疚的,覺得要隱瞞你們。不過現在好了,我總算不用給我的嘴巴安裝上拉鏈了,總算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了。”
“那你查到有可疑的人了嗎?”
傅遇搖搖頭:“除了每天給你家送快遞的哪位小夥外,並沒有見到可疑的人。不過送快遞的小夥一直是同一個人,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從他哪兒下手。”
其實我今早就已經開口請那個小夥協助我了,想到這兒我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但自戀的時間沒有超過三秒,傅遇就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不過這快遞員的身份我已經查過了,已經摸清了他所有的底細。而且我也聽到你們今早的對話了。”
“你聽到了?”我驚訝的睜大眼睛。
“嗯哼!”傅遇有些得意的看著我。
我感覺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你怎麽聽到的?”
“有種東西,叫竊聽器。”傅遇淡淡一笑:“沒必要那麽緊張,因為我還沒來得及把你和那個小夥的對話告訴賀總。”
我聽到傅遇這樣說後,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那我和那小夥對話的事情你就別告訴賀子華了了!太丟臉了!”
可傅遇卻衝著我搖搖頭:“我也想幫你,但我無能為力,因為軟件在賀總哪裏,他今早忙著開會沒聽,但這會兒應該在聽著了。”
傅遇的話讓我瞬間冒出了很多雞皮疙瘩:“真……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有答案了?”
聽到傅遇這樣說,我立馬衝了出去,一腳踹開賀子華的辦公室的門,果然聽到裏麵有我的聲音發出來。
我一聽,就知道是我和那個男生對話的內容,臉上頓時火辣辣的,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
我剛想轉身遁走,卻被賀子華拽了進去:“我偉大的老婆,你瞎跑什麽呢?快點進來讓我瞻仰瞻仰你啊!”
“瞻仰我什麽啊?”我裝傻充愣。
他指指手機:“你不是已經把那個男孩收服了嗎?我原本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從這小男孩身上取得突破口,但拜你所賜,這件麻煩事已經輕鬆解決了。”
賀子華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但我分不出他是真的誇讚還是便想挖苦我,隻好尷尬的陪著笑臉。
陸瀝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一副想發現點什麽的緊張表情。不過他們在廝打的過程中都掛了菜,賀子華的嘴角有一片淤青,而陸瀝的眼睛一角也掛了彩。
他們仿佛一對難兄難弟一樣,兩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衰氣衝天的表情。想到這兒,我最終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賀子華和陸瀝對看了一眼,然後扭過頭看著我。
我趕緊的止住笑聲,板著臉說:“怎麽樣了?你們已經講和了嗎?”
他們倆一聽我這麽說,便迅速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假模假式的忙著做其他事情。
但我一眼就看出他們的心結算是解開了些,便問道:“那現在要怎麽辦,你們有計劃了嗎?”
賀子華摟著我坐到沙發上:“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所以你別操心了,安心的準備做你的新娘子就行。”
我皺皺鼻子:“可是我總能知道你們兩個的計劃吧?”
“我們現在的計劃就是揪出寄照片的人,並揪出他寄照片的目的,在他發動進攻前先徹底搗毀他。”賀子華簡明扼要了概括了一下。
我點點頭說:“那挺不錯的,隻要你們兩個人同心協力,那我想隱藏在身後的壞人,肯定會很快就原形畢露的。”
他們兩個人雖然達成了和解,但卻都有些不服氣吧,在我說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沒什麽眼神交流。
我隻好說:“陸瀝,這事兒其實是衝著我和賀子華來的,你能幫助我們,我真的很感激。”
陸瀝有些尷尬的說:“其實我隻是想力所能及的做點事情而已,並洗刷我的嫌疑。我和賀總談過了,我雖然臨走前給她戴上了氧氣罩,但很可能是沒戴穩而掉下來;加上醫院的攝像頭被砸壞了和保姆被人下了瀉藥的事情,也暗示著她的死很可能是場謀殺。所以我會積極的配合他,揪出要傷害你們的人,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的查出導致她死亡的真相是什麽。”
陸瀝在說完這些話後,特意看了賀子華一眼,但賀子華臉色平靜如常,並沒有給他什麽特別的反應。
後來陸瀝公司有事兒,便先行離開了。而我則在公司多呆了會兒,和賀子華一起回的家。
他開著車,而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音響裏放著許巍的《曾經的你》。
這是我挺喜歡的一首歌,我情不自禁的跟著哼唱起來,可正長得起勁兒,賀子華卻把音樂關了。
我當時還真的挺尷尬的,輕輕的看了他一眼:“怎麽……怎麽了?”
“吵。”他不緊不慢的吐了這個字。
我輕輕的把手握成拳:“你是在說我吵,還是音樂吵?”
他微微皺著眉,似乎在努力的組織著措辭:“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腦袋有些亂,需要安靜安靜。”
賀子華的語氣並不好,他完全就是一副對我有氣兒卻又忍著不撒的樣子。但考慮到他在開車,我也不想和他吵架,便扭過頭把玩著手機。
但沒想到我玩手機都礙他眼了,在等紅燈時他一把扯過我的手機:“你就不能安靜的待一會兒嗎?”
我看著窗外平複著情緒,但壞的思緒還是一下子就衝上了腦袋,最終忍不住扭過頭看著他:“賀子華,你這是在找茬吧?你若對我有氣兒,那就直接發泄出來,能別陰陽怪氣的玩陰招嗎?”
可他隻盯著紅燈看,嘴裏也不緊不慢的說:“我沒有,你別多想了。隻是你經常玩手機,傷眼睛而已。”
回到家後,我們倆都悶悶不樂的,一度都沒有什麽多餘的交流。
孩子和阿姨看到他臉上的傷都有問他是怎麽弄傷的,沒想到他卻說是摔倒的。
阿姨有點不相信的說:“這傷不像摔傷的吧?”
賀子華淡淡的說了句:“差不多吧。”
晚上他在書房工作,我去敲了門,讓他早點睡。他恩了一聲:“我知道了,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去睡吧。”
哄完孩子後,賀子華還是沒有從書房裏出來,我越想越覺得憋屈。
我除了擅自把快遞的事情告訴了陸瀝外,並沒有做錯其他事情啊,可賀子華也和陸瀝打成了一個暫時的和解了,可他怎麽一直給我甩臉子呢!
這深更半夜的不睡覺,估計是想逃避我,不願和我同~床吧?
思來想去,我還是去了書房。我推開門時,賀子華正在看什麽東西,一聽到開門聲就嚇得跳了起來。
然後,他把什麽東西慌忙的塞進了抽屜裏。
那個舉動,有些刺痛了我的心。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把苦澀化作淡淡的笑:“還不睡嗎?你不在,我睡不著。”
賀子華整理著臉上的慌亂:“好了,走吧,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