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世俗之道
望著沉默不語，隻管吃飯的白燁她仿佛感覺麵前的小孩甚是可愛，那水潤的臉蛋霎時間變得微微泛紅，撐著下顎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那可愛迷人的臉蛋。
就在此時，福樓外慢慢的進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流碎的布料縫了又縫，破布鞋上的泥濘濕了又幹，那鞋子前裸露出一個巨大的大腳趾，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店裏的小夥計倒也是不想攔截，必竟這位老人也算得上常客，隻不過是混吃混喝的常客罷了，那些剩菜剩飯無處可倒，倒是便宜了這流浪漢。
“小啞…”
還未等木苓張口，一道劇雷般嗬斥聲傳了過來。
“你個臭要飯的！滾開！我今天新買的衣服被你弄髒了，賠的起嗎？”
周圍不認識這位老人的年輕人也紛紛的附和起來，一個比一個說的更加的難聽。
一位喝著烈酒，啃著大肉的中年男子不屑地調侃道“這店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還要不要人吃飯了，真是晦氣，倒胃口！”
那老人像是沒有聽見這年輕人說話一樣，隻是隨意的撿起桌上的剩飯殘渣遞進嘴中。
呸！
白色唾沫飛濺在殘渣堆中，老人隻是望了一眼然後默默的埋下頭繼續手中挑選。
“這世道就是這樣啊！沒個一官半職，到哪裏都任人欺負！如今好不容易混到了個秀才職稱，卻是看不起書塾中的教書先生！活該每天隻能撿點殘渣剩菜。若是行為太惡劣了，唯恐小店都不敢招待他了，哪天餓死街頭恐怕都無人知曉。”
“小二！秀才是什麽？”
“姑娘您不知道秀才職稱？哎，那些都讀書人幹的事情，我們這些苦命工能每天吃飽就行了，若是每個人的拿起書，恐怕”
小二搖了搖頭，“吃不起飯哦！”
秀才…木苓腦袋高速運轉，想起之前那文文弱弱的男子說的話，童生…莫非他們都是一路人，他也說過童生是讀書之稱。
雖說我幾乎不踏足藏書閣，但是月老爺爺和其他仙侍經常催促讀書，雖討厭讀書，但是月老爺爺口中常掛一句，“讀萬卷書，行萬裏路！”
讀書是一件好事情，人界中有如此愛讀書者，為什麽其他人還這樣鄙視，實在是搞不懂！
就在木苓十分不解時，那調戲的人越來越多了，人群中不知誰冒了一句，“老頭，聽聞你飽腹詩經，要不給大家表演幾句，也不枉費你浪費大半輩子時光。”
“不了，不了，老朽不才。”
“你隻要說出一句對聯，定給你肉吃！”老人多次推辭最後還是在肉上妥協，順帶還還多提了一個要求，“能給我一口酒嗎？”
“好！我來上句！一色二香三品味飄四海！”
“這個簡單！”老人有模有樣的比劃了幾下，看似到像極了飽腹詩經的老者，緩緩道來“五聽六聞七看客聚八方！”
木苓聽後覺得不錯啊！向往月老爺爺出口成詩，如今人界也有如此優秀的人。
不禁小聲嘀咕著，“小啞巴，這個人好厲害啊！”
白燁絲毫不想理會木苓，更加不想跟隨大眾浪費時間看戲，實在是無聊。
“不錯！看來你也沒白讀書呀！”出上聯的小夥子不禁讚歎。
“剛剛你答應的…”老人扭扭捏捏想提醒之前答應他的酒肉。
“你想吃肉啊！”小夥瞧見門口有一隻灰色斑點大狗嘴角的口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於是招呼了過來，那大狗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死勁的搖著尾巴。
“給你肉可以！看你搶的過不！搶不過就莫要怪我了！”
小夥夾起盤中的雞腿，望著麵前的一人一狗，剛要遞到老人手中時，故意滑落，那狗聞到肉味反應特別靈敏，一下子撲了上去。
老人也是不服輸，雞腿雖然被狗挾在嘴中，但是老人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身體體積比狗大了兩倍。
雖然搶的速度趕不上狗，但是還可以壓啊！老人毫不客氣壓了下去，人狗大戰瞬間爆發開來，老人握緊拳頭狠狠砸向狗頭。
大狗瞬間撲騰，畢竟它不敢與人對抗，被敲打幾下後卑微的落荒而逃，隻好遠遠的望著老人這邊。
木苓在雞腿落下一幕本想起身打抱不平，但是她掙脫不了白燁的手掌。
看著這一幕幕木苓眼角處微微淚水冒出，她沒想到人界竟然如此腐朽，人性已經變得自私自利！
木苓臉頰輕微泛紅，那淚花也被白燁察覺到了，一臉癡呆的望著那潔白無瑕的臉蛋，甚是讓人憐惜。
手掌也輕輕鬆開，此時木苓衝了出去。
站在小夥麵前的木苓腦袋一片空白，她隻知道麵前的這個人做的不對，讓人唾棄，木苓抹去眼角的淚水，憤懣的朝那人吼了幾句“你這人怎麽這樣?你還是人嗎？”
小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鬧劇，沒想到一介女流之輩竟然公然強出頭。
小夥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木苓，清秀的眉頭，臉蛋似乎可以掐出水來，他自從出生以來沒有見過如此美人，於是客氣的笑了笑，嘴角露出一絲客氣。
“姑娘，你有所不知，這老頭成天混吃混喝無所事事，你看那狗，喂它東西還會守門，討好的搖尾巴，你在看看這人，髒兮兮的！連狗的飯碗都搶！”
“那你也不能這樣對待老人家啊！他可是我們的長輩！”
“你看看他又髒又臭…”
小夥還沒有說完，那老人搖搖欲墜的手漸漸地伸向了小夥。
小夥嚇得連忙退後幾步，口中還本能的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想幹嘛！把你的髒手移開！”
“你之前答應的，還差酒，酒！”
小夥不耐煩的拿起桌上沒喝完半碗酒，望著清涼的無色液體，故意打了一個哈欠，那飛騰的白沫瞬間落入碗中。
當小夥要遞給老人時，木苓立即阻止道“這酒很髒！你換一個！”
方才和氣生財的小夥頓時變了臉色，管麵前的是美人還是醜女，不屑的瞄了一眼多管閑事的木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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