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首領的代價
見阿爹這樣說著,古魅兒笑了,就知道阿爹是最疼愛他的,看他那自豪的模樣,她都覺得她很優秀呢。
“啊得~瞧您說的,把女兒都要說上天去了,女兒能有今天全都是阿爹的功勞”
她吹捧著,看到阿爹總算是笑了,她放心多了。
這次回來看到阿爹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她愧疚極了,把這麽大的擔子交給阿爹一個人抗,她身為女兒實在是過意不去。
但現在好了,她和秦逸都來了,一定能幫古哈爾渡過難關。
“阿爹,您看秦逸如何?她並不是女兒結交的朋友,而是……”
古魅兒想要正式向阿爹介紹秦逸,她這次回來也是要征求父親同意的。
可是沒等她把話說萬,阿爹突然開口“魅兒,阿爹這次找你過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說,阿爹已經打算把首領的位子傳給你,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你古魅兒就是我古哈爾部落最年輕的首領,你要扛起你的責任,運用你的智慧,發揮你的本能,保護你的族人,引領你的族人!”
阿爹說的憤慨激昂,有種不容拒絕的霸氣,古魅兒僵硬原地,她似乎還沒緩解過來,就被阿爹扣上了首領的帽子。
現在?這一刻?
她蒙了,如當頭棒喝般震驚當場,完全沒想到正當她想如小女人般向自己的父親介紹自己的男人時,而父親卻給了她這麽大的一個重擔,甚至希望她一個人獨立完成!
“阿爹……”
見古魅兒有疑問,古德冒寧抬手打斷古魅兒即將開口的話,他也是有苦衷的。
“魅兒,你是阿爹最優秀的女兒,你的身份早在你出生時就定好了的,你這麽多年的努力早就讓所有人看在眼裏,阿爹知道你一定能帶領好族人!”
對於阿爹的話,古魅兒沒有反對,因為她知道她必須要這麽做,可是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來了。
“阿爹知道你還小,這一切交給你或許還不能勝任,但是沒關係,阿爹和富察,以及古哈爾的所有人都會幫助你,阿爹老了,再也撐不住了,你是阿爹所有的希望!”
阿爹用分外愧疚的嗓音對著古魅兒說,可話裏話外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古魅兒不能拒絕阿爹的要求,可一旦坐上首領的位子,她的行為舉止,她將來的自由都收到了限製,甚至包括她和秦逸!
“阿爹,女兒知道,女兒會帶領好族人的,阿爹放心”
這既然是她的責任,她不會逃避,就像皇甫惜月一樣,她也需要為自己的家人犧牲,當然與皇甫惜月比起來她這算得了什麽呢?其實隻要族人一切平安,就沒事了。
古魅兒如此想著,果然放心了許多,她甚至笑著再度提起秦逸。
“況且有秦逸在,他會幫助女兒的”
她知道秦逸不會丟下她不管,這麽大的擔子秦逸在也能為她分擔許多。
可古魅兒沒想到的是,坐上首領位子的代價還遠不止這些。
古德冒寧知道自己很殘忍,因為這樣會犧牲掉女兒的幸福,盡管他也覺得秦逸這個人不錯,至少從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優秀,但是,這就是她們的命運。
“秦逸,驍勇善戰,雷厲風行,他的周身都散發著一股霸氣,阿爹承認他是個好男人,阿爹看的出來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同,他比我們古哈爾任何一名男子都要優秀,可是魅兒,阿爹不得不說的是,你和秦逸不合適!”
當古魅兒滿心歡喜的覺得就算是現在坐上首領的位子也沒什麽的時候,當她聽著連阿爹都在誇讚秦逸優秀的時候,她卻突然聽到阿爹說她們不合適,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小臉立刻鬆垮下來,她瞪大雙眸滿是不可置信的望著一向對她過分慈愛的父親。
“阿爹,為什麽?”
從前的阿爹,隻要是她想要的,阿爹都會滿足她,不管是什麽。
而如今,她需要阿爹點頭同意就好,為什麽就不行了呢?
為什麽阿爹的麵色看起來是這麽無奈,卻又這麽堅定?
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傷亡的一半族人是因為秦逸,他才會不同意的嗎?
“魅兒,阿爹知道不該比擬,阿爹知道把這麽多擔子都交給你你會承受不住,可是我們古哈爾畢竟有我們的規矩,阿爹不組織你與任何人在一起,阿爹隻要看著你幸福,阿爹也會開心,可是秦逸不行”
阿爹說的那麽斬釘截鐵,甚至把古魅兒一肚子想要解釋的話全都憋回到肚子裏。
她的手在顫抖,她的心在滴血,盡管和秦逸還沒到那種不離不棄的地步,可這至少是古魅兒用心去對待的人。
秦逸對她的心她不是不知道,她對秦逸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她和秦逸是那麽登對,可是古哈爾能有什麽規矩讓原本相愛的人都不能在一起呢?
古德冒寧知道自己自私,知道他很殘忍,從小就把一個女孩子當作男孩子在培養,可這是女兒的使命。
他轉身,到抽屜裏拿出古哈爾部落的祖訓,這是每個人家裏都有的一本書,隻要是身為古哈爾的人民,就要聽從上麵的安排,而打開書頁的第一條便是,身為古哈爾族長,必須發誓一生一世不離開古哈爾部落,用性命與保護自己的族人。
古魅兒顫抖了,她手中的書‘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這條規矩實在是過分嚴重!
誓言,對古哈爾來說是神聖的,是不能違逆的,也就是說一旦你按照上麵的說法發誓,那麽你這輩子都不能背棄,否則一定會有更大的災難在瞪著你!
古魅兒沒想到,她竟然要麵臨這樣大的壓力,她和秦逸難道僅僅隻能維持三個月嗎?
果真如她們的約定,三個月後,他放她走?
“魅兒,不是阿爹不同意你們,隻是祖訓在此,你又是我們的首領,我們必須要這麽做!”
阿爹再度老淚縱橫,因為他看的出來古魅兒嚴重的割舍。
他看的出來小女兒也許是真心愛上那個不可一世的秦王了,可是秦王能為了她一個人放棄大好江山,放棄王爺之位,僅與她一個人在這個小部落裏廝守嗎?
不能離開,就意味著不能和外部人員成親,就算嫁人,也必須在本部落挑選,因為沒有人會大方到為了你一個女子,為了能和你在一起而放棄根本屬於他的一切,榮華富貴,以及大好前程!
“阿爹,別說了”
她嗓音虛弱無力,現在她什麽都聽不進去。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不能更改的,可是秦逸她不想放棄!
“魅兒!現在不是你猶豫的時候!你知道的,沒有任何人能比你更適合首領的位子!難道你不想要我們古哈爾部落了嗎?難道你棄我們大家於不顧了嗎?你看到了,如果今天不是你和秦逸帶著二十萬大軍過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古哈爾就要滅亡了!魅兒,阿爹是自私的,可這是阿爹的責任,一旦你這麽做這就是你的責任!”
阿爹在給古魅兒施加壓力,在逼著她一定要這麽做。
古魅兒坐在椅子上,她渾身癱軟無力,仿若一陣風吹來都會倒下一般。
她雙模呆滯的望著前麵依舊是那個慈愛的父親,她搖頭。聲音哽咽“阿爹,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阿爹沒有說話,而是重重點頭。
其實古魅兒內心是明白的。
她就算不發誓,隻要坐上了首領的位子,和秦逸便不可能了。
她若想和秦逸成親,那必然要和秦逸在一塊,不是她去,就是他來,而兩個人根本都不可能為了彼此放下一切。
她連和秦逸商量的理由都沒有。
阿爹說的對,現在族人們已經等不起了,她若自私的話,那麽剩下的八萬人就會死。
秦逸可以帶來二十萬兵馬,但那是皇上借的,一旦笑出了隱患,二十萬人還是會離開的,到時候還會出現第二個南越,第三個南越。
她不能走,她要壯大自己的部落,一旦她離開了,部落還是會滅亡,那麽到時候她就成了真正的罪人!
“……好!我同意!”
古魅兒一句話說完,眼淚‘嘩啦’落下,奪眶而出。
她閉上眼,咬緊牙關,雙手緊竄成拳,她在隱忍自己的爆發,她怕她會忍不住大哭出聲,到時候秦逸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帶她走,她不能那麽做。
她的心好痛,但是她知道她和秦逸必須要放棄一個,秦逸做不到的話,那麽就隻有她了,也許多年後,還是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阿爹,我知道了,我同意,我發誓,我古魅兒會一生一世對古哈爾不離不棄,我會用性命保護我的部落,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放棄我的族人,我發誓!”
古魅兒做發誓狀,甚至跪在阿爹麵前正式接受了他的傳位。
古魅兒怎麽都沒想到千裏迢迢回來的第一天還沒等休息一下,便接任了這麽重的擔子。
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秦逸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有多震驚,多憤怒。
可是,她沒有解釋的時間,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魅兒,我苦命的孩子!”
阿爹同樣是歇斯底裏的哭著,看著他老淚縱橫了還未自己擔心,古魅兒更是愧疚不已。
這是她的阿爹,那是她的族人,她一個都不能放棄,那麽唯有果斷與接觸了三個月的秦逸分開。
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