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真不聽話
蘇青婉雖然願意救她,但不會心軟到讓契約平等的程度。
匕首在兩人的手掌各劃了一刀,血液滴在地麵上,蘇青婉開始施展咒術,在地麵出現一個淺青色圓形圖案。
“即日起,蘇青婉與時宣雨定下契約,我為主,她為仆,此後當聽從我調遣,不得有違!”
“即日起,奉蘇青婉為主,永不背棄!”
隨著兩人的聲音落下,青色圖陣閃了閃,在兩人間種下了某種玄之又玄的聯係,片刻後,光芒隱於地麵。
兩人締結的是主仆契約,她單方麵約束時宣雨,給她製定規則。
時宣雨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新身份,低著頭懇求道:“主人,希望你能幫我重獲新生。”
她心想著有一個靈修做靠山,日後就算再慘,也不會被人輕易害死,靈修在這世上少之又少,但他們每一個都強得離譜。
她卻不知道蘇青婉才修煉沒幾天,實力平平。
蘇青婉道:“下個月中秋,我會讓你和皇上相遇,等時候,你隻要把握住機會,他就會重新迷戀上你。”
“中秋……但是我現在的樣子。”
“我會先治好你的腿,然後……嗯?怎麽回事?你的腿被下了毒!”蘇青婉手上散發淺青色光芒,柔和如綠柳。
她本已經開始給她治療,卻發現她的腿不僅受傷潰爛,而且腐肉中還有毒,是這毒將她傷成這樣的,傷了筋脈,腐蝕肌理,灼傷根骨。
時宣雨憤恨道:“唐心柔這個婊子,耍得一手好陰謀,我被她喊去朝鳳宮,什麽也沒有做,卻被她陷害,說我傷了她,分明是她自己弄傷的,碎了的玉佩也是早就備好的。
在將我陷害至此後,還不放過我,我腿受了傷,花上所有的錢,讓丫鬟去太醫院拿點藥,結果這些藥都被換了,成了腐骨食肉的毒藥,這藥擦在腿上,我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連伺候的丫鬟也拿了錢跑了。”
她是故意咒罵唐心柔的,見蘇青婉毫無所動,猜測對方也厭惡唐心柔。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依照唐心柔的性子怎麽會毫無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斷了別人的腿,這對於無人伺候的時宣雨來說,待在冷宮裏隻有死路一條。
蘇青婉道:“我知道了,這不算什麽大問題,還能治,不過,你以後也不用試探我,對於唐心柔,我更想殺了她,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可不要擅自出手,我有安排。”
聽到可以治好,時宣雨高興地點頭:“奴不會壞主子的大事的。”
蘇青婉開始運轉靈力給她祛毒,不消片刻,毒素就清除了,時宣雨感覺到雙腿有了知覺,喜不自勝。
接著,便是給她治傷,她的雙腿潰爛了大片,就算對於靈力充裕的她也要消耗大半,加上剛才祛毒用了不少,這次是要將靈力消耗一空了。
今晚的風格外清涼,吹得樹枝獵獵作響,窗戶吱吱呀呀。
蘇青婉呼了口氣:“已經好了,今晚就到這裏。”
“多謝主人。”
過了這麽久,雲彩卿那坐不住的性子竟然沒有催促?
她顧不得叮囑時宣雨,以她在侯府的地位都能進宮,想必心機也差不到哪去。
她匆匆出了屋,屋外已經沒有雲彩卿的身影。
不敢大聲呼喊,又在貓著腰在附近尋了一圈,沒見到雲彩卿,倒差點與兩個小太監撞上。
雲彩卿應該不可能故意將她丟在這裏,她是遇到什麽事了?可不應該啊,她在屋裏沒聽到外麵有任何動靜。
“真是的,冷宮的蚊蟲就是多,咱們什麽時候能調到別處當差就好了。”
“別想那些不實際的,還是去看看裏麵那位死了嗎?”
“能不死嗎,好幾天沒吃了。”
“那盒糕點放在她屋裏,我看著可真是眼饞,不過,那是皇後讓人送來的,我也不敢動。”
“便宜她呢。”
兩個小太監,邊說邊朝時宣雨的房間去。
這些話都被躲在牆角草叢裏的蘇青婉給聽見了,瞥了眼緊閉的房門,還是毅然離開了。
她現在不僅擔心雲彩卿,還得想辦法穿過重重宮殿回去。
根據記憶,她開始朝冷宮出口處走去。
可沒走多久,就被人發現了。
“哪來的小賊,真是膽大!”刺耳的聲音從一旁的屋內傳出,緊接著就出現在蘇青婉身側三步遠的地方。
蘇青婉見她雙手成爪朝自己抓來,身體做出比大腦更快的反應,快步急衝!
心裏直呼倒黴,冷宮是人少,可她怎麽隨便一遇就是個高手。
她現在靈力耗盡,不然靠著靈力也能搏上一搏。
才跑出沒幾步就感覺背後一涼,好快的速度!
她根本沒法躲!
本以為要被打中,後麵卻忽然沒了聲,回頭一看。
隻見一個高大的背影擋在她眼前,是他!
“阿元,你別怕,他死了。”
幾日沒出現的季玄淵回過頭朝她微笑。
其實,他這幾晚都來了,隻是不曾露麵。
蘇青婉將道謝的話生生憋了回去,眉開眼笑地看著他:“你跟蹤我啊。”
這調皮的語氣,一下就將他們帶回了從前,蘇青婉也不再有那份羞赧的尷尬之感。
“我來看你,誰知道你這麽不聽話,大半夜跑冷宮來就算了,還將靈力給用盡了,不是叮囑過你,不要亂用靈力嗎,你這境界升得快,需要積蓄力量。”
“我都知道,我心裏有數,這次是救人,我想多個幫手。”
季玄淵笑了笑,無奈道:“我帶你回去。”
說這就上前將她橫抱而起,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蘇青婉問道:“彩卿呢?你見到她了嗎?”
“她沒事,明早你就能見到她。”
出於對阿淵的信任,她沒有再追問下去,心底的想法或是執念在告訴她,阿淵是不會騙她的。
季玄淵聽她這樣說,笑容更為無奈,“你的警惕心還不夠,萬一有一天我也騙了你呢?”
蘇青婉笑道:“不會的,如果真有這一天,那我心甘情願。”
“傻瓜。”
他的聲音很輕,明明是斥責,卻又有股甜膩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