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手好賤噢
次日清晨,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陽台的石壁被雨水淋地斑駁了一片,整座莊園似乎都籠罩在陰霾之下。
長廊上,血跡斑斑。
經曆了一晚,鮮紅的血已經幹涸成了棕黑色。從出血量來看,昨晚的六個人死地很慘。
顧佳佳開門出來的時候,長廊裏已經圍了幾個玩家。
有的在探頭探腦,有的在竊竊私語。
“死掉的吳小傑不是昨晚非要撕符紙的那個嗎?”年輕女孩驚恐地躲在人群最裏麵,“符紙真的是鎮、鎮鬼的?”
“應該不是,那個中年婦女不是死活不撕符紙嗎?她也死了。”有個人壓低聲音說,“死的這六個人,有的撕了符紙,有的沒撕。”
“到底什麽才是死亡條件啊?”殺馬特煩躁不安地撓了撓頭,“昨晚我們房間沒撕符紙,你們呢?”
“我們撕了。”說話的是年輕女孩,“嗚嗚嗚,好嚇人,我想媽媽,我想回家……”
心理脆弱的她抹著眼淚哭了起來。
斷斷續續的哭聲將幾個人攪地心煩意亂。
很快,他們就發現,血紅符紙純粹是混淆視聽的,和死亡條件沒有任何關係。
“操!趙磊坑我們!”
下一秒,齊刷刷的眼珠子“噌噌噌”地朝站在門口的顧佳佳看過來。
她覺得自己被盯成馬蜂窩了。
顧佳佳摸著雞皮疙瘩,指了指牆角,“他被我綁了,在裏麵,你們自便。”
之後她拿了瓶酒精,轉了個彎,下樓。
依稀聽見由遠而近的皮鞋聲,清脆地扣響在大理石上。不低不高,卻沉穩地像是踩在瀕臨極致的琴弦上,令人膽寒。
顧佳佳深吸一口氣,趴在樓梯扶手上往下看了眼,傲岸卓絕的男人站在那裏。
“過家家。”靳彥澤說,“過來。”
“唔。”她發了兩秒呆,緩過神才後知後覺,某金貴大佬在等她,還是往回走的那種等。
“我來啦。”她嘴角揚啊揚的。
柱頂和拱頂布滿浮雕裝飾的樓梯裏,噠噠噠的腳步聲回蕩。
確定附近沒有人後,顧佳佳壓低聲音問:“我進卡爾卡鬆莊園大副本的第一晚,為什麽差點就栽了啊?”
靳彥澤冷哼,“你拿晾衣杆捅了什麽?”
顧佳佳鼓著腮幫回想,心裏突然咯噔一下,臉上是吃了餿飯的表情——
她拿粗粗的晾衣杠捅了紅色高跟鞋。
垂下眼皮,顧佳佳咕咕噥噥“我手還挺賤”。
卓絕的身形站在石壁的陰影裏,涼薄的嘴角似乎揚起一角。那樣近,又那樣觸不可及。
可下一秒,他就聽見不折不扣的女混蛋嘟囔了句:“不應該啊,我又不是男人,手怎麽會賤?”
某男人瞥了眼襠下。
他:“……”
大佬金貴地不可褻玩,危險半眯的利眸瞬間就覆上冷然,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淩人的氣勢和疏離。
“過家家,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麽他沒說,骨節分明的長指斜斜地搭在西褲口袋,一如既往地英俊清貴。
“你手不賤?”顧佳佳疑惑地看著他又看看他藏起來的五指,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靳彥澤眼神驟然跌到了冰點,沉聲道:“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