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胡子的工作
這倆人大概屬於鎮場子的高手一類的,明顯不同於一般的打手。不管是出手還是發力全都自有章法,兩人敵住了胡飛三人似乎仍有餘力。疤瘌三、孫老六平時打家劫舍慣了,殺人越貨也不過是平常事。可他們倆畢竟不算什麽高手,和這倆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打在一塊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真認真算起來,三個人中還隻有胡飛算是主力了。
胡飛是吃完飯來賭錢消遣的,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這樣的倒黴事!家裏遭逢的那場慘劇過去還沒幾天,胡飛心裏憋著的那股氣一直都沒完全發泄出去。今天看見周圍的混亂場麵心裏更是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好吧,既然你們非要往上湊,那咱們就較量較量吧!
兩個賭場打手也看出來對麵三個人當中胡飛年紀雖小卻是主力,這倆人一遞眼色就分了工了,瘦的那位專門對付疤瘌三和孫老六,那個武力值最強的高大壯漢來對付胡飛。
這個高大的打手把手裏的擀麵棍揮了兩下,“呼!呼!”胡飛謹慎的往後退了兩步,手裏攥著的兩根桌子腿擋到了身體前麵。和人過招之前先護住自身,這是武者較量的規矩。
打手臉上的橫肉抽動了兩下,露出一個讓人慘不忍睹的獰笑,“嘿嘿,小子,今天算你倒黴。不過你放心,我給你留一條命,隻打折兩條腿就行了。往後交朋友的時候注意點,別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結交!”
這家夥看著五大三粗像是個沒心眼的,哪知道卻是個話癆。倆人沒打仗之前,這位先嘟嘟囔囔把他的對手很是教訓了一番。等覺得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這位才把擀麵杖一橫,瞪著眼睛、咧開大嘴發出一聲怪叫,掄棍子跑過來抬手就打!
胡飛看對方來勢凶猛,急閃身往斜側裏後退一步,左手桌子腿前伸招架,右手桌子腿掄圓了用力揮出!耳朵裏就聽見“哢嚓!”“啪!”兩種迥然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胡飛手中兩根桌子腿同時折斷!
其中左手用來招架的那支在和擀麵棍接觸之後當場斷為兩截。桌子腿支著桌子的時候看著挺結實,用來打架,這東西還真不如擀麵杖結實耐用。右手那根打的倒是挺準,正抽到這個高大打手的後脖頸子上。也不知道是胡飛使勁兒太大,還是這位脖子上的肌肉太硬,這條桌子腿竟然在打了人之後硬是斷成了三截!
胡飛一看,好嘛,才一個照麵雙手鐧就變成鐧把了?好吧,就算是鐧把也沒有白白浪費的道理!一抖手,“嗖!嗖!”倆鐧把脫手飛出,直奔對手的麵門!
被桌子腿打到脖子的打手正抱著脖子在那兒哭疼呢。這玩意兒是脖子呀!雖然這位脖子上的肉比一般人的多點,勉強撐著沒被胡飛那一桌子腿打成兩截,可該疼得他還是疼呀!這一下子沒把脖子打斷,打成個歪脖落枕還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
這位正在那兒揉著脖子掉眼淚呢,胡飛的兩截鐧把就到了!“啪!啪!”“哎喲!啊!”兩根短木頭橛子正打到臉上!這位倒黴的打手當場被打了個滿臉流血。剛才還隻是流眼淚,現在可好,口水、眼淚、鼻涕,全出來了!那還怎麽打?這位賭場的台柱子和對手連一個回合都沒打過,就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那個瘦小的打手本來和疤瘌三、孫老六倆人鬥,他還占據上風遊刃有餘,哪知道剛打沒幾下那邊的大個子就被撂倒了!要真是一聲不吭被打死了也就算了,偏生大個子還沒死,趴到那兒抱著腦袋痛哭哀嚎著。
倆人是賭場的兩尊門神,別看體型相差懸殊,平常私交卻是最好。大個子在旁邊又哭又叫的,瘦打手當然受影響了,打著打著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大個子那邊瞟。打架的時候分神能不吃虧嗎?這位一個沒留神,被疤瘌三一笤帚杆敲到迎麵骨上,這邊剛“哎呀”一叫,另一隻腳的腳脖子又被摔上了一個茶杯。
瘦打手也算強悍,硬是忍著兩條腿上的傷勢沒當場躺那兒。這位腳底下打了個踉蹌之後,咬著牙跳到了一邊,隨後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賭場。這活兒幹不了,人家不玩兒了!
疤瘌三、孫老六倆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低頭就去地下撿錢。賭桌倒了,胡飛的大筆賭資可還都在桌上呢!這往下一看倆人可傻眼了,怎麽?地下是有錢,可剩下的全是散碎的零錢,這兒一張一毛的紙幣,那兒一枚銅錢,大額的錢全都被剛才的賭客給哄搶光了!
看著周圍或繼續在廝打,或捂著口袋悄悄往外走的賭客們,這倆胡子同時跳了起來,一人抓起了一根擀麵棍!胖瘦倆打手都沒戰鬥力了,這兩根用來維持賭場秩序的擀麵棍當然也就用不著了,倆人扔到地下的擀麵棍正好歸了疤瘌三和孫老六這倆胡子!
胡子拿武器幹嘛?搶劫唄!這裏人多,每名賭客身上都帶的有錢,現在的秩序又這麽混亂,不知道趁亂搶劫那還是一名合格的胡子嗎?
“站住!媽了個巴子的,說你呢!把兜裏的錢交出來!”這倆胡子配合默契的從兩個方向包抄,迅速堵住了一個偷偷摸摸想要往門口去的賭客。
剛才和大個子打手打那兩下子雖然激烈,可時間到底是太短,胡飛明顯沒打過癮!眼睛一轉他就看見那邊一幫子正在和賭客混戰的打手了,這幫家夥手裏既有武器又不是啥無辜的正經人,拿來練手解氣倒是正好!
如果說胖瘦倆打手還勉強算是練家子的話,那賭場裏的其他打手則完全是一群地痞、流氓、混混了。這幫人仗著人多打個群架、欺負個老實人還行,和自幼習武的胡飛比起來差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胡飛跑過去一把奪過一個打手的單手棍,抬腿一腳把這打手踹翻在地,隨後大吼一聲殺入了戰團。這根三尺長的單手短棍在他手裏就跟活了一樣,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凡是靠近胡飛五尺範圍內的賭場打手就沒有不挨棍的。
好在胡飛下手有輕重,這些挨揍的打手一般也就是鼻子破了、眼睛腫了、扭著手腕、崴著腳了,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手臂骨折或者小腿骨折。別說是性命無恙了,就連殘疾都沒人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