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土匪夜襲
“飛哥,這六耳狼如此歹毒,咱們還等什麽?動手吧!”
“對!飛哥,把他這個小小的飲馬寨踏平就得了!把所有的大賊小賊全部殺光,把東西全搶光!血洗飲馬寨,雞犬不留!”
幾個人一個說話比一個狠,兩個偷馬賊已經哆嗦成一團了。他們在賊窩裏幹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過這麽狠的,這幫人是國軍嗎?怎麽聽他們說話比飲馬寨裏的絕大多數人都更像強盜呀?
“別急,我們得先看看飲馬寨的那幫人打算怎麽動手,先看明白了咱們再行動也不遲!李三、吉金彪、!你們兩個各帶五十名弟兄牽著馬先離開咱們住的這片房子,往飲馬寨的寨門處集合。吉金彪堵正門,李三堵後門!不許任何人出入,違者格殺勿論!”
“是!”二將敬禮領命。
“苟天曉帶三十名弟兄迅速找出敵人集合的地點、查明他們準備怎麽動手。六耳狼要是打算動手的話,肯定要集合人馬。你找出這些嘍囉兵的集合地點之後,立刻回來報告我!”
“是!”苟天曉敬禮領命。
“張雅怡跟著我帶領其餘弟兄也離開咱們的住處,往那邊去。”胡飛用手隨便朝左邊一指,“我們先離開這裏,等著苟天曉的消息再決定怎麽動手!天曉,你查探明情況之後就到那邊去找我。開始行動!”胡飛抬手敬禮,眾將還禮之後迅速離開。
戰士們已經全起來了,把戰馬也從馬棚裏拉了出來,個人牽好個人的戰馬站好了隊。吉金彪、李三、苟天曉三個人各領部隊迅速離開了,胡飛率領剩下的人,帶著多餘的馬離開了他們睡覺的屋舍。
飲馬寨也不過就是個幾百人的土匪營寨,再大它能有多大?現在也就是天黑,要放到白天的話恐怕一眼就能從這頭看到那頭。六耳狼和飲馬寨的嘍囉兵今天晚上沒一個人睡覺的。嘍囉兵不是不想睡,他們是不敢睡,大寨主吩咐不讓睡覺,誰敢睡?
土匪們在各自房裏幹坐著,一直到夜裏過了子時了才有寨子裏的頭目挨著屋的把嘍囉兵們給叫了出來。該幹活了!三百多嘍囉兵在廣場上集合了,六耳狼還在和那兩個貴客爭論今天晚上的行動方案。
“郎先生,我還是堅持應該用火燒!把那片房子用幹柴圍起來,澆上油,點上火你就可以在遠處看熱鬧了。這樣既不會產生人員傷亡,又能保證那些國軍全部燒死,哪裏還有比這更好的計策?”那個又白又瘦的貴客說到最後激動的揮舞了一下拳頭,好像這樣就能增加語言的說服力度了。
“喲西,和知君說的太妙了!郎先生,您完全應該按照和知君的辦法去辦。男子漢大丈夫,必須要有足夠的勇氣!該放棄的時候就要放棄!你們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該是您下決心的時候了!”
“哼!兩位說得倒輕巧!”六耳狼重重的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好像很是不滿,“放一把火說的簡單,可那燒的僅僅是幾十間房屋嗎?那是我的整個飲馬寨!今天晚上刮這麽大的風,火一旦放起來根本就控製不住!”
“要燒毀三十幾套房子的火絕對小不了!放棄?要按你們說的,我放棄的就不是三十幾套房,而是整個飲馬寨的上百套房屋和整個寨子!這一把火燒完之後,明天晚上我就得睡到石頭堆裏去!十三年呐,這是我整整十三年的心血!你們說的簡單,火攻計!我讀得書少也沒聽說哪個是在自己家裏用火攻計的!”
三個人越說越激烈,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六耳狼惱了,“二位,你們要是還願意合作就按我說的意思辦,你們要是不想合作了那就請吧,恕不遠送!”
兩個貴客傻眼了。這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讓他們去哪兒?恐怕出了這個寨子他們就得迷路!兩個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六耳狼的主意。沒辦法,誰讓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呢?
終於確定了動手方法,六耳狼意氣風發的站到了隊伍前麵,“小子們!今天晚上都給我把套狼的本事拿出來!殺了那些國軍,搶了他們的戰馬,從今往後我們就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大家不用擔心,國軍現在正在睡覺,你們過去隻要拿刀子一捅就算立功!能殺兩個的,獎勵臘肉半斤,殺五個的,獎勵光洋一塊!”
五十米外的黑影裏,苟天曉把六耳狼講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好小子,殺我們兩個弟兄就獎勵半斤臘肉?他娘的,老子要是殺了你隻要飛哥獎勵四兩臘肉!呸!就連吐口水都不敢太用勁兒,害怕被幾十米外的土匪聽見了。
聽完了大概意思之後苟天曉立刻從隱蔽地點退了出去,留下兩個人盯著,他自己帶領著其餘的人飛跑去向胡飛送信了。
進行了戰前動員之後,六耳狼伸手拔出自己的蒙古彎刀在頭頂舞了個半圓。土匪們發了一聲喊,跟著他們的大寨主風一樣的跑向了國軍睡覺的那片平房。殺兩個半斤臘肉,殺五個一塊光洋!隻要平常敢殺雞的,今天晚上全都存了殺人領獎的心理!
土匪們根本就不講究什麽包圍不包圍的,人人都想著多殺人多立功,衝到跟前一腳踹開門提刀就往屋裏衝,領頭的六耳狼反而被擠到了後頭。重賞之下,土匪們也顧不上領導優先了,大洋隻有掙到口袋裏那才算自己的呀!
六耳狼被擠到後頭也沒生氣,看著奮勇爭先的土匪們他咧著嘴比誰笑的都歡。等投了皇軍他就是皇協軍的師長了!掙多少大洋沒有?
“屋裏沒人!”突然,一聲驚叫打斷了六耳狼的美好遐想,幾個土匪慌裏慌張的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緊跟著有更多的土匪跑到了外頭。後麵的爭著往裏擠,先進去的爭先恐後的往外出,土匪們在那三十幾間房的每個房門口都擠成了一堆。
“房裏沒人!”“國軍呢?屋裏怎麽沒人呢?”“國軍跑了!”各種憤怒的吼叫聲此起彼伏,那意思隻有一個,房間裏沒人!
沒人?國軍沒在房裏睡覺?六耳狼心裏忽悠一下,一種很是不妙的感覺突然填滿了心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