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三團嘩變
第三集團軍名義上是一個集團軍，其實其統轄的隻有孫桐萱起家的第十二軍。孫桐萱下達撤退命令之後，第二十師就撤退到了西十八裏河附近，麵向鄭州防守、第二十二師撤至南郊十八裏河以東以南地區、第八十一師在鄭州西南郊區黃崗寺附近占領陣地。
三個師從西南兩個方向對鄭州市區采取了半包圍的態勢。
胡飛率領八八縱六千人馬從西而來，剛到滎陽就接到了孫桐萱的電報，命令胡飛率部趕奔鄭州西南黃崗寺協助八十一師防守陣地。
“我們在西邊，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到西南邊去？”
胡飛瞪了發牢騷的李三一眼，“沒有為什麽，八十一師情況緊急，孫總司令當然讓我們往西南邊去！帶好你的彈弓別掉隊。傳令兵，命令部隊加速趕奔黃崗寺！”
“是！”隨著胡飛的軍令，八八縱迅速由正東轉向東南。五輛裝甲車打頭，騎兵護住兩翼，浩浩蕩蕩殺奔黃崗寺而去。
往東南走了十裏不到，前麵的槍炮聲就已經清晰可辨了。有偵騎來報：前方兩公裏就是戰場，第三集團軍八十一師正在前頭和鬼子打得激烈呢。
“戰車分隊前頭開路，騎兵團側翼迂回，其餘各團隨後跟上，前進！”胡飛站在裝甲戰車旁邊下了戰鬥命令。傳令兵跑步離開之後，旁邊的裝甲車就啟動了，胡飛卻沒有上車。
從洛陽往鄭州走了一路，參謀長劉冬和他爭論了一路，爭論的熱點就集中在統兵主將到底應不應該每次打仗都衝鋒在前這一個問題上頭。臨到最後，胡飛終於經受不住劉參謀長的語言轟炸敗下陣來，他向劉冬承諾：如非必要時候，他再也不會跟著突擊隊衝在全軍最前麵了。
看著戰車前進帶起的滾滾煙塵，胡飛心裏還真有點遺憾。以前是沒有裝甲車，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吧，自己還不能坐著去打仗。好在這五輛裝甲車總是自己的，就算這回不能上，下次戰鬥怎麽也得坐上去過過癮。
“報告司令，”程老杆緊繃著臉跑過來報告，“第三團嘩變了！”
“嘩變？”胡飛的眼睛瞬間瞪的老大，“程雙喜呢？”
“程團長去向不明，第三團跑了一部分，剩下的亂成了一團。第三團裏麵有部分實權軍官打算臨陣投敵。他們想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投到鬼子那邊去！”
“消息屬實？”
“絕對可靠！為防有誤，我專門從第三團抓了個人過來。司令想知道什麽一問便知。”
“把人帶過來！命令刷子、苟天曉、謝家麟，立刻來找我報道！”
人被帶過來了，一個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半大孩子。看見一群人圍住的胡飛，半大孩子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一樣，身上也開始了哆嗦，顯然讓嚇得不輕。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你們團到底出什麽事兒了？”眼看這孩子讓嚇成這模樣，胡飛隻好耐著性子用溫和的言語問他話。
半大孩子名叫季二亮，今年才剛滿十六。他告訴胡飛，第三團的團長程雙喜昨天就找不到人了。今天一大早就聽見班裏的老兵說程團長投了日本人，不當國軍又改當漢奸了。
老兵罵到中午，帶著槍一個人跑了。班裏現在隻剩下個副班長還有三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新兵。要不是被抓到這兒來，他說不定也跑了。臨到最後季二亮問胡飛：“司令，我不想跟著日本人幹。咱國軍當著好好的，為什麽要去投鬼子當漢奸呀？”
“放屁！老子和鬼子勢不兩立，當什麽狗屁漢奸？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要扒了程雙喜的皮！刷子，讓你的便衣隊穿上軍裝跟我來！天曉、家麟，你們倆率領部隊從左右兩邊擠住第三團，我去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我帶人去吧。獨立團裏頭事兒挺多的，要不你替我在團裏頭坐鎮指揮？”苟天曉呲牙一笑，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其實他是擔心胡飛遇見危險。叛軍素來就是最危險的，你要是一下子能製住他們，那就什麽事兒都沒有；要是一下子製不住的話，叛軍很可能就會變成一支殺人不眨眼的害蟲部隊。攻擊友鄰部隊、禍害老百姓，一支叛軍能幹的壞事兒太多了，多到胡飛都不敢想。
戰車分隊、騎兵團、第一第二主力步兵團全上去了，留到後麵的就是第三團、獨立團、以及謝家麟的新編團。很快，獨立團和新編團就一左一右貼近了當中的第三團。第三團像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在原地直打轉，既不前進也不後退。從外麵就能看見團裏的官兵東一群西一夥兒的，就像是一個大菜市場一樣。
“袁方、老霍，你們幾個跟我進去！”胡飛深吸一口氣，點了身邊幾位高手的名字，領著幾個人大步往第三團而去。胡飛走出去連二十步都不到後麵就跟上了一群人，正是刷子和他的便衣隊。胡飛雖然沒點他的名，但刷子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胡飛就帶著幾個人去冒險？
第三團是真的群龍無首了。胡飛就這樣帶著人大搖大擺的過來，第三團的亂軍竟然都沒有任何戒備或者是歡迎的姿態。這附近的士兵都慌裏慌張的往兩邊讓，離著遠的該幹嘛還幹嘛，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胡飛一擺手，楊小五、霍慶龍倆人飛身形過去，半分鍾不到就一人抓了一個俘虜回來了。
“司令。”還別說，倆俘虜竟然認識胡飛。兩個人戰戰兢兢舉手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你們團長呢？”
“不知道。”
“營長呢？”
兩個士兵還是搖頭。胡飛一級一級的往下降，最後問到排長了倆小子這才回頭往後看了看，最後抬手指著人群當中的某處，“那是我們連副。”好嘛，總算是找到個帶長的了！
這回都沒用胡飛說話，也沒用這幾位高手護衛，刷子直接指使跟他來的便衣隊員過去幾個，上去二話不說，夾著那副連長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