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買車遭拒
剛一見麵的時候阿木就曾經說過，他和他的夥伴是和巴山汽車廠談好了用工條件，這是來上崗工作的。既然你們雙方已經談妥了，汽修廠的警衛來問，你就應該主動出麵去和他交涉才對。胡飛是在阿木的“勸說”下跟著來看看的，他當然不好在這種事情上反客為主。
但現在這個阿木卻躲在了胡飛身後，看那意思他是想讓胡飛出麵去和這幾個警衛交流了。這叫什麽事兒？胡飛心裏疑竇頓生，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和阿木說話，那幾個警衛已經到了跟前了。
“你們是幹什麽的？說了不讓你們往前，怎麽還往這邊走？回去！這裏是軍事要地，閑雜人等嚴禁靠近！”
“哎，這位兄弟，我是來找這家廠長的。”胡飛剛想說話，他旁邊的湯仲明竟然挺身而出首先和四個警衛交涉上了。
“找廠長？你是誰？”警衛不認識湯仲明，但看這位的氣勢也知道不是一般人，嘴裏問著，手上不動聲色的把槍口一低避開了這個眼鏡男。
“這是我的名片。”湯仲明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問他話的那名警衛。這人接過來看了一眼就交給了旁邊的上士班長。
湯仲明果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胡飛這個少將司令都沒混上名片，人家湯仲明就開始見人發名片了。警衛班長顯然是認得字的，仔細看了名片上的字之後，立即對著湯仲明敬了個禮。一擺手，四個警衛往兩邊一分，讓出了通路。
看那四個警衛如臨大敵的樣子，胡飛也不想在這裏和阿木討論什麽了，幹脆先進去，到了汽車廠之後再仔細問問阿木剛才是怎麽回事。
這四名警衛是汽車廠的外圍崗哨，等到了巴山汽車廠大門跟前了，胡飛又讓嚇了一跳。一個差不多有二十米寬的大木頭門，門口拉了幾道鐵絲網不說，在鐵絲網的後頭還有兩個兩米多高的距馬路障。路障前後最少站了一個排的武裝士兵，廠門兩邊還各有一個用鋼筋水泥壘製的永久性機槍堡壘！
這戒備森嚴的樣子哪兒像一個汽車改裝廠呀，胡飛的縱隊司令部也沒這種警戒級別。孫桐萱的集團軍司令部門口好像才有那麽兩個機槍工事，巴山汽車廠的警戒等級比一個集團軍司令部都高。
湯仲明拿著名片過去和廠門口的警衛排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警衛們把鐵絲網拉開一條縫，湯先生的隨行人員才得以一個挨著一個的通過了警戒線。
進了廠區之後阿木就來和胡飛告辭，“滿天飛兄弟，我要去找見過麵的李段長了，找到他我們才知道該做什麽工。告辭了。”
“告辭。希望你們工作順利，能夠賺到更多的錢。”胡飛還了阿木一個抱拳禮，目送他們這一夥兒人越走越遠。就在湯仲明催促他快走的時候，胡飛突然對身邊的楊小五吩咐：“去跟著他們，有什麽異動立刻報告。”
楊小五點頭應是，一閃身，三晃兩晃就不見了人影。有他去盯著，想必阿木等人不管幹什麽隱秘的事兒，旁邊都會有個偷窺者了。
苟天曉等人隻是驚訝的看了一眼，並沒有刨根問底。湯仲明雖然在人情世故方麵不是那麽精通，但人卻絕對不笨。稍微一琢磨想明白了胡飛這麽做的原因，臉色立刻就變了，“胡司令，你是不是對阿木那些人懷疑呀？既然是這樣，那你就不該把他們帶進來呀！”
“我帶他們進來？嗬嗬，看樣子仲明兄是誤會了。我並沒有帶他們進來，剛才好像是仲明兄出麵和守衛打了招呼，阿木他們這才有機會跟著一起進來的。仔細論起來，應該算仲明兄把他們帶進來的吧？”
胡飛這番所謂的推理立刻讓湯仲明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應對了。胡飛哈哈一笑，拍了拍湯仲明的肩膀，“走吧忠明兄，我們還是去見廠長商量購買木炭汽車的買賣吧。”說完，也不等湯仲明反對，拉著人就往裏走。
有湯仲明這個名人在，胡飛沒費太大勁兒就見到了巴山汽車廠的廠長。胡飛說明來意之後，孫廠長頓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仲明兄帶過來的人我本來是應該照顧的，可我們廠的木炭汽車不外賣呀。這裏的每一台汽車都有訂單，沒有多餘的產品呀。”
“孫廠長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的汽車不供應前線部隊嗎？”從進了廠門就一直沒說話的馮怡突然插嘴了。
“前線部隊？這，我當然供應。”這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孫廠長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磕巴，“可是，可是沒有訂單我也沒辦法呀。仲明兄，你也是開過廠子的。我這裏訂單都排到兩年以後了，你們沒有提前下訂單，我這裏真的很為難呀！”
“我們八八縱在中條山和日軍浴血奮戰，每天都有無數的戰士血灑疆場、為國捐軀。為了給戰壕裏的弟兄們及時送上輜重補給，我們司令這才費盡心機籌集巨款，不遠千裏來購買木炭汽車。難道孫廠長因為沒有訂單就讓我們白跑一趟嗎？”
“難道你能忍心的看著戰士們在戰場上因為得不到彈藥補給，而白白的犧牲嗎？難道你能眼睜睜看著陣地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支援，而失於敵手嗎？難道你能……”
“好了阿囡！”胡飛擺手阻止了馮怡咄咄逼人的言語，孫廠長腦門上已經出了一層油汗了。
“仲明兄，你看這？”麵對馮怡比機關槍還厲害的嘴皮子，孫廠長隻好向還算熟悉的湯仲明求援。
不過，湯仲明顯然是不打算給他幫忙的。自己帶人過來買車，孫廠長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湯仲明為什麽要幫他？又怎麽幫他？難道要他去勸胡飛別買車了嗎？那他領著這幫人費勁辛苦跑幾千裏路，來這兒幹嘛？
“孫兄，難道你真的沒車可賣嗎？”湯仲明麵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
孫廠長正準備開口解釋，外麵突然跑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年輕人，“孫廠長，不好了，有奸細混進來了！”話音剛落，外麵突然響起了槍響：“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