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相煎太急
曲亦竹帶著一撥人,殺進了01寢室。
見浴室有一背影。
“弄死他!”
池旭彬猛地回頭,滿嘴牙膏泡沫,來不及擦拭,驚恐萬狀,瑟瑟發抖,跌坐在洗手台上麵,大呼救命,眾人依然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
完了之後,池旭彬狗急跳牆,跳上洗手台,抓起窗台上所有的離去的同學未帶走的物品,如肥皂、洗衣液、鞋幫子、鞋刷、臉盆、鞋子、襪子、短褲什麽的,統統扔向這幫孫子。
眾人被東西扔得不敢直視前方,低著頭,揚起拖布、掃把、床板,亂打一通。
而曲亦竹被池旭彬扔了一條深藍色紅色鑲嵌的超人短褲,剛好蓋在頭頂上。
我靠!
曲亦竹一手扯下超人短褲,撕一個稀巴爛,一肚子的火氣,還是沒有找到發泄的入口。
曲亦竹衝了上去,一手扯住池旭彬的大腿——
“不要!”
“啊!”
池旭彬重心不穩,一搖晃之間,撲了下來,曲亦竹見一個黑影壓下來,條件反射一般,往後退,“砰”,後腳跟碰到了一隊友的一塊床板,“啊”的一聲,往後麵倒了下去——
曲亦竹四腳朝躺在地上,池旭彬剛好“啪嗒”一聲不偏不倚,重重地摔向曲亦竹身體上……
就當池旭彬正要壓到曲亦竹柔軟的身體的刹那間,池旭彬“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眾人愣住了,嚇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機械般讓手中的家夥跌落在地上。
因為眾人看見,有鮮紅的血,像噴泉一樣從池旭彬的腹部湧出來,而曲亦竹的右手緊緊地握住一把美工刀,隻見刀把露在外麵……
“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保安室的人全部來了,叫所有人抱頭蹲下,越過眾人的頭頂,保安發現地上的人血流不止,立馬撥打了校醫電話和急救。
這幫熊孩子!一點急救概念都沒有!連校醫電話也不會打麽?
校醫匆匆趕來,對於刀刺傷的情況,也見過,但在宿舍行凶,還是第一次看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校醫在保安的幫助下,掰開曲亦竹的手,讓美工刀留在池旭彬的腹部,而後心翼翼將池旭彬從曲亦竹的身體上抬了下來,平放在地板上。
曲亦竹已經嚇傻了,顫抖著,趴在地上。
曲亦竹真的沒有想到,美工刀刀會捅進池旭彬的腹部。
當初拿著美工刀隻是嚇嚇這幫男生而已。
曲亦竹確定,絕對不是故意的。
純屬誤傷。
誰知道池旭彬會從洗手台摔下來?
誰知道美工刀剛好刀口向上?
誰知道美工刀如此鋒利?
無論找任何理由,都不對!
哎——對不起、對不起……
曲亦竹又害怕,又後悔,像瘋子一樣嘟囔著。
與此同時,隔壁寢室0室,也被一波保安製服了。
白子辰攤在地上,像是奄奄一息,鼻青臉腫。
白子辰的手機,被這幫孫子砸得破碎不堪。
最關鍵的事情是,白子辰不知道為什麽挨打。
招誰惹誰了?
“為什麽打我?”
沒有同學敢動一下,也沒有同學敢話。
“媽——”
沒人搭理,就叫媽。
白子辰淒慘地悠長地叫著。
保安手持電棍,看著抱頭蹲在地上的滋事的學生,搖搖頭,又看看白子辰,歎氣,道:“孩子,可憐啦,再忍忍,急救馬上就到了,隻有一個校醫值班的,看見你沒有事,所以過去那邊——”
“什麽叫沒有事?我這臉,毀容了怎麽辦?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媽是誰嗎?耽誤了我治療,你們得卷鋪蓋走人!”
白子辰本來故作奄奄一息,可聽到保安他沒事,一下子就怒火中燒。
把我媽的名字出來,嚇死你們!
白子辰揚起手,想摸摸黃毛,可手動一下就劇烈的疼痛!
這幫惡人!
不分青紅皂白打人!
保安笑了笑,揮了揮手裏的電棍,回答道:“孩子呀,咱們都是獵言大學的,簡稱獵大的,我可不是夏大(嚇大)的,你媽是誰,跟我關係不大,我卷鋪蓋走不走人,不是由你媽了算,你一個還沒有找到工作的人,家裏估計也沒有什麽背景——”
“我媽是居覓雪,咱們獵言大學的居校董兼居校長!”
噗……
噓……
蹲在地上的同學發出一片唏噓聲,是誰下手那麽重?把黃毛的腦子打壞了!搞得黃毛得了幻想症!
“哈哈哈哈——”
保安一聽,笑得前仰後合。
這孩子,就喜歡臆想!
白子辰傻眼了。
校醫並未將美工刀拔出,校醫認為盡量避免將刀拔出,防止更嚴重的出血,並且對刀體進行妥善地固定,以防止發生繼發的二次傷害。
完成現場初步處理後,靜靜地等待著急救趕來,將池旭彬送往醫院進行進一步治療。
池旭彬緊緊抓住校醫的手,淚流滿麵,對校醫道:“醫生,救救我!我還不能死,我媽和姨媽等著我大學畢業之後,找一份好工作孝敬她們呢,我那表哥,哎——”
“保持安靜吧,學校不會讓你有事的,孩子。”
校醫看著池旭彬,提心吊膽,努力地壓製住內心的焦急和焦慮,安慰著池旭彬。
見校醫忙完了,保安隊長立馬通知了警方。
十分鍾後,急救車,警務車,同時開來了。
聽見急救車和警務車叫聲響起,校醫見警方衝了進來,擋住了急救醫務人員的道,校醫立馬拉下了臉,對著警方大聲吼叫:“你們有沒有人性?先讓道救人!再興師問罪!”
“不對!罪犯還在潛逃,就有第二次危險,我們警方必須把危險降到最低!”
警方也不退讓。
不過,當校醫擋住警方的去路,和警方斡旋的過程當中,醫務人員已經從另外一個通道,將池旭彬往外麵抬去。
校醫看著急救醫務人員有續不紊地將池旭彬抬走,摸了一把汗。
這臨了畢業,還整這麽一出。
請佛不易,送佛更難。
好不容易招進來了一屆學生,如今又得一個一個地平平安安地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