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一粒黑點
我的身體一動不能動,望著年紀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也望著我,正在一步一步地朝我走過來。每走一步,他的臉上的笑容就增多一分。
他好像很喜歡我。
又好像我是他的獵物。
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不普通的小男孩。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小男孩終於停住了腳步。距離我的位置不超過兩米遠。他的臉上笑得一雙眼睛幾乎不見了。
別人對你笑,本是一件好事。
尤其別人對你笑得越熱烈,你就應該感到越高興。
小男孩的一張臉上笑得非常熱烈。熱烈得不能再熱烈了。一雙眼睛幾乎笑沒了。可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相反,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猶如墜入千年寒的冰窖之中,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僵硬到了極點。
“隻有你能看得見我!別人都看不見我!”年紀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想張口問他是誰。可無法張口。現在我控製不了自個身上一絲一毫的肌肉。
接下來。奇怪,也可以說是奇跡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小男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就長成了一個大人。
活脫脫的一個“杜衛城”。
長得跟我之前見到的杜衛城一絲不差。
“你認出我是誰了嗎?”他問。
我的身體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做不出任何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
“唉!”他悵悵地歎息了一聲,麵上起了幾多憂愁,說:“這一切都不是無盡無休的。沒有什麽是無盡無休的。總有完結的那一天,無論什麽!”
他不讓我動。卻對我說話。應該就是想讓我隻當他的一個傾聽者。
“你知道杜衛城為什麽自殺嗎?無緣無故的,誰會選擇自殺呢!一個人自殺,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他說。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在說,我在聽。
好像我們就是一對關係要好的朋友。
“我要跟你說一個秘密!”他說。
我正在聽著。
“在這個世界上,有兩個杜衛城。一個是別人都能看得見的杜衛城,他已經自殺身亡了。另一個是別人都看不見,隻有你自己能看得見的杜衛城。就是我。那個能看得見的杜衛城,已經自殺有一年了。現在,他屍體的肚子應該已經變得很大了,膨脹如球。
你想知道他屍體的肚子裏孕育著一個什麽東西嗎?如果你想知道,就去刨開他的墳看一看!”他說。
我很想問他:那個別人都能看得見的杜衛城為什麽要選擇自殺。可我此時根本無法張口說話。
“作為一個男人。擁有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個女人當作自己的女朋友。可這個男人卻無法跟異性進行交媾。
你說,這樣的一個男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記住,這就是那個能被別人看得見的杜衛城自殺的原因!”他說。
我正在聽著。無法張口說什麽。
“我跟已經自殺身亡的他一樣,也不能跟異性進行交媾!”他又說。
接下來。他脫下了自己的褲子。露出了一坨不該露出的東西。東西是正常的。看起來沒有缺陷。
難道它硬不起來嗎?
他沒有用手摸自己的胯下之物。隻是低頭看著它。慢慢的,它自己硬起來了。挺起來了。顯得雄赳赳氣昂昂。又粗又長。大得驚人。至少有二十公分長,龜,頭飽滿如一顆雞蛋。
這樣的一個器物,不用來插女人實在可惜了。
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在我麵前將這麽個玩意兒亮出來!
不能跟異性交媾?難道喜歡跟同性交媾?
我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閉上眼睛都不能。心中又增添了一份恐懼。
他抬起頭,又看著我,說:“看著它是好。但不能對女人用!”
我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真害怕他下麵再來一句:“隻能對男人用!”
我是一個男人。現在,我是一個感到很害怕的男人。害怕受到性.侵。
他又往前移了一步,離得我更近了。隻見他的胯下之物又粗又長,很挺拔。器物上麵的血管凸顯清晰如爬繞著一條條蚯蚓。
我的心裏頭恐懼到了極點。他這是即要對我發起挺刺了嗎!
我覺得下一步,他會撩開我的衣服,脫下我的褲子,扒下我的褲頭……我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他的一隻手慢慢地朝我伸過來了,揪住了我的衣服,向上撩開。露出了我肚皮上白皙的肉。
擱以前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會得到這種下場:保留得很長時間好好的一個處男之身,最後竟然讓一個男人給毀掉了。還真不如交給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好歹老太太是個女的。
可接下來,他並沒有脫我的褲子。而是用長得很長的指甲在我的肚皮上劃了一道口子。馬上從口子裏溢出了鮮血。
他一共在我的肚皮上畫了四道口子。
每一道口子約有十公分長。四道口子組成了一個四方形的圖案。
再接下來,他從我的肚子上撕下來了一塊四四方方,血肉模糊的肉皮。根本不管我的肚子上的傷口鮮血流不止。
他伸手一摸我的頭,我的頭發便迅速增長起來。不一會兒就長成了一頭濃密的披肩長發。
他取了一根我的長頭發。
頭發在他的手裏變得堅硬如針。他利用我的頭發和肉皮做了一個囊袋。
誰都知道,囊袋的作用是用來裝東西的。
隻見從他昂挺的器物上的馬眼裏射出了幾滴火紅色的充滿瑩瑩之光的液體,用肉皮囊袋接住了。
肉皮囊袋上的縫隙和針腳自動愈合了,變得渾然一體如天成。
而儲存在肉皮囊袋內的那幾滴火紅色液體,正在裏麵衝撞不已。宛若幾隻火紅色的精靈。
他提上了自己的褲子,手裏拿著一隻肉皮囊袋,說:“金拾,幫我一個忙!”
我想問幫什麽忙。可無法張口說話。
他說:“幫我找一個女人!將我的種子植入她的體內。讓她懷孕。看看她能生出一個什麽樣的孩子來!”
我沒法開口答應。也沒法開口拒絕。身體一動不能動。
他將裝有種子的肉皮囊袋塞入了我的衣服口袋裏。
再接下來。
隻見他的人又發生了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縮越小。不一會兒,他就縮成了一個小嬰兒。
小嬰兒站著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再也站不住,跌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翻了一個滾,仰躺麵朝上著,一雙水晶晶的漆黑大眼睛正在望著我,說:“我會繼續變回去!你睜好眼睛看著,最後我會變成什麽。”
他又繼續變小。
變得越來越小。人的形狀轉化不見了。
最後,他成為了一個墨點靜止不動了。
墨點隻有芝麻一樣大。在白色的地板上一動不動。好似有人用黑筆在白色的地板上戳了一個黑點。若不仔細看的話還發現不了它。
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屋內的一切又恢複了動態。
動態,分為看得見的動態,和看不見的動態。
能看得見的動態諸如:掛在牆上的鍾表的指針正在移動。電視機上的畫麵正在播放著。人在動。
看不見的動態諸如:物品正在發生著變化,逐漸地變得越來越破舊。
除了我之外,同呆在這間屋內的三人好像察覺不到剛才已經發生過了什麽。就連剛才他們自己變成靜止狀態都不知道。
他們三人正在看著我。好像就在看著一個神經病。
之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張口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滾你媽了個臭逼!”
中年婦女板臉斥道:“老杜,你怎麽能罵人呢!”
“你他媽了個逼也給我滾!”中年男人雙目瞪著她並指著她爆粗口。
中年婦女氣得身上囉嗦,眼圈紅了,流出了眼淚。
金惠靈伸一隻手捅咕了我一下,衝我說:“弄得人家兩口子都吵開架了!咱倆還在這兒呆著幹什麽!你也甭發神經了。咱們快點兒走吧!說不定一會兒老杜要打人了!”
我彎腰蹲下身,伸出手,將潔白地板上的一粒墨點用一根食指揩了一下。一粒墨點粘在我的食指指腹上了。我站起來,說一聲走吧。
隻見老杜雙目圓睜且猩紅,張嘴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突然伸手抓住玻璃茶幾上的一隻瓷杯,狠狠摔地上了。碎屑迸濺。地板上被砸出了一個豁子。
他猶如狂暴症發作了。或者本來就有狂暴症,恰逢這個時候發作了。
中年婦女哭哭啼啼的。
我和金惠靈離開了杜衛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