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和她不是一家人
都時間可以治愈一牽
但在葉長桉這裏,時間再長都不管用。
這十年,她行屍走肉地過著。
如此想來,傅易時現在對她的種種冷漠和無視,就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了。
和剛剛那位失去兒子的朱阿姨比,她是幸閱。
她拿著巡房記錄本,和琳琳一起回辦公室。
琳琳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地哭了起來。
葉長桉拍拍她的肩,邊走邊:
“人生來來往往,沒有那麽多的來日方長。”
“……”
“趁你愛的人都還在身邊,好好珍惜。”
琳琳擦了擦眼淚,“我懂了。”
前麵是轉角。
右轉第二個房間,就是葉長桉的辦公室。
轉角處,有護士的聲音傳過來。
“你們知道嗎,葉醫生的婆婆正在手術。葉醫生過去的時候,傅少理都不理她。身邊還帶著另一個女人。”
“什麽女人?”
“傅少的女朋友。”
“葉醫生到底是怎麽嫁給傅少的?怎麽傅少還有個女朋友?關係好亂的樣子。”
“要不是葉醫生橫插一腳,傅少肯定是會娶他女朋友的。”
“我聽,傅老爺子死前是立了遺囑的,傅少要是不娶葉醫生就得不到繼承權。”
“傅老爺子為什麽要傅少娶葉醫生啊,難道葉醫生對傅老爺子用了什麽手段?”
“廢話,不僅使了手段,手段肯定還不簡單。”
“看不出來葉醫生是這樣的人。”
“是吧,平時看不出來吧?”
“確實有點表裏不一。”
那兩護士從轉角出走出來,撞上了葉長桉和琳琳。
兩人頓時愣住。
“葉醫生,章醫生……”
琳琳黑著一張臉,“你們在亂什麽?”
葉長桉卻像是沒事一樣,繼續往辦公室走。
等琳琳追上去,她已經坐到辦公桌前,在認真地看著病饒病曆了。
琳琳坐下來問,“葉醫生,你別在意那些人的話。她們根本不知道實情,也不了解你的為人。”
“沒事。”葉長桉垂頭病曆前。
琳琳又,“會不會很難過?要不要下班後,我陪你去吃好吃的?”
“不用。”她,“我沒什麽好難過的。”
她愛的人還活著。
和那些痛失至親至愛的人相比,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這時,門口傳來了叩門聲。
葉長桉抬頭。
琳琳也回過頭去看了看。
這一看不由一驚。
來的是一位很有氣質的美貌女子。
那種美貌可以用驚豔來形容。
絕對是那種走在大街上,一輩子都遇不到的大美女。
以前琳琳覺得,葉醫生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人。
叩門的這一位,和葉醫生有得一拚。
不過,葉醫生的美有所不同,她乍一看不是很驚豔,但越看越精致,越看越養眼。
而且,葉醫生的美有一種哀婉的感覺。
就算葉醫生笑著時,也感覺不到她的一絲絲快樂。
琳琳又回頭看了看葉醫生,她泰然自處地整理著手中的病曆。
葉長桉一直垂著頭,“這裏是住院部,不是門診。看病請去門診部掛號。”
陸錦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葉醫生,我是來找你的。”
“抱歉,我今不坐診。”
“我不是來看病的。”
“那我就更沒有時間了。”
陸錦淑咬了咬唇。
這件事情,她必須解釋清楚。
“葉醫生,我和傅易時真的不是那種關係。”
“……”
“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當初我和傅易時為什麽會在一起。”
葉長桉這才抬起頭來,“陸姐,抱歉。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
“我隻幾句就走,當初傅易時被許阿姨……”
門外的護士匆匆走來,“葉醫生,二號床病人呼吸有點困難,你快過去看看。”
葉長桉立即起了身。
等她從陸錦淑身邊擦肩而過時。
陸錦淑不由感到一陣風,從她身邊吹過。
再看葉長桉的身影,早就箭步走遠了,真是個雷厲風行的好醫生,看來她始終是把病人擺在第一位的。
陸錦淑佩服她的同時,又不由歎一口氣。
唉,又沒解釋清楚。
-
下午,葉長桉被叫去了會議室。
院長親自開的會。
傅易時也在。
不過此時,葉長桉沒有再見到陸錦淑的身影。
傅易時一見到她,就露出一抹很反感的眼神。
他看向陳院長,“她來做什麽?”
陳院長表示無奈:
“傅先生,你也看見了。你母親的手術比較棘手。”
“……”
“斷掉的其中一根肋骨,已經刺破了肝髒。”
“……”
“現在必須讓骨科和肝髒外科的醫生一起會診,才能順利完成手術。”
“……”
“否則手術的時候,隨時都會有意外發生。”
傅易時:“肝髒外科,就隻有她一個人了嗎?”
陳院長:“葉醫生是肝髒外科第一刀,沒有人比她的手術做得更漂亮。上一次傅老先生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
傅易時:“我並未懷疑她的醫術。”
陳院長:“那你為什麽不讓葉醫生參與會診?”
傅易時:“像她這種人品不過關的人,醫術再高明也沒用。”
一個故意虛報手術成功率,故意誘導爺爺,千方百計讓爺爺許婚的人,能是什麽好醫生?
這……
陳院長不知該什麽好。
但這次手術,又不得不讓葉醫生親自出馬,否則手術真的會有風險。
肝髒破裂,可不是事。
陳院長:“傅先生,你和葉醫生已經是一家人了。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她不是一家人。”
陳院長的話似乎是刺激到傅易時了。
他一臉寒氣。
而站在那裏的葉長桉,也是十分尷尬。
全醫院都知道她嫁給了傅易時。
傅易時卻如此不承認。
一點情麵都不給她留。
她向來識趣,“陳院長,我們科室的謝醫生手術經驗也很豐富。要不,你讓謝醫生來參與會診吧,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她著要走。
陳院長立即,“謝醫生剛剛推辭了,他他沒把握。”
葉長桉背對著大家,佇了足。
“可是傅先生不需要我為病人手術,院長還是安排別人吧。”
她的語氣聽起來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悲傷。
然而,她心裏早就血流成河了。
陳院長:“傅先生,你母親再不手術真的會有危險。請你相信葉醫生,這樁手術除了葉醫生,沒人能更勝任了。”
其實這手術可大可。
接幾條肋骨,肝髒破裂的地方需要止血縫線。
這是很成熟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