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麻煩你以後別這麽熱情
葉長桉這才抬眸。
目光所及之處,是她熟悉的胸膛。
已經有十年,她都沒有感受過他胸膛處的溫度了。
以前傅易時最喜歡她躺在他胸膛處,靜靜地聆聽他那熾熱的心跳聲。
葉長桉衝動地踮了踮腳後跟,想抱一抱他。
又有一股相反的力量,拉著她把腳後跟壓了回去。
光是看著傅易時那如冰刃般的眼神,她就不敢再奢望什麽了。
她捏緊衣服一角,“我是醫生,護理病人這方麵我比較熟,照顧起來也方便。”
“完了嗎?”傅易時蹙眉。
葉長桉與他對視。
他又,“葉醫生,麻煩你以後別這麽熱情。我們一家人都不需要。”
著,傅易時就把門砰的一聲關了過去。
那扇門,差點碰到葉長桉的鼻尖。
她感受到身上撲來了一陣風,迫得她趕緊退了半步。
葉長桉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連她後來是怎麽回的房間她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一夜又漫長得如整個蠻荒歲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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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早,葉長桉早早就起了。
廚房裏,吳嫂正要準備做早餐。
她走過去提醒,“吳嫂,在準備早餐嗎?”
“嗯。葉姐你這麽早啊?”
一看吳嫂的砂鍋裏煲著烏雞粥,葉長桉不由蹙眉,“這是給許如意準備的?”
“嗯。”
“她剛做了手術,不適合進補,煮點白粥送過去就好了。”
“傅先生也吩咐了,但是夫人那個人比較難伺候。我要是隻送清粥,是會被她罵的,她本來就很討厭喝白粥了。所以我兩樣都準備了。”
“難為你了。”
“葉姐,夫人那樣對你,你還關心她的身體,真是難得。”
“她在我這裏,隻是我的病人。”
她才不關心許如意。
像許如意那樣的人,死了才是造福人類。
但她公私分明。
而且那是傅易時的母親。
傅易時已經失去了爺爺,她不想他又失去一個親人。
等吳嫂煮好了粥,她幫著打包。
正準備要送去醫院時,傅易時來了廚房,看見葉長桉在忙前忙後,他不由眸子一冷。
他問吳嫂,“這是準備送去醫院的?”
吳嫂嗯了一聲。
傅易時反感地看了葉長桉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吳嫂身上,“以後這種事情你親自做,不用一個外人幫忙。”
“外人”二字,明顯是指葉長桉。
吳嫂怕被責備,很快去接過了葉長桉手中的保溫海
而葉長桉,也很識趣地鬆開。
傅易時看著她,“我過了,我們一家人都不需要你的幫忙,別太自作多情。”
葉長桉沒有回答。
她看著傅易時幫吳嫂拎著食物,一起走出了廚房。
吳嫂回頭,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為難。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花園裏走遠的傅易時。
那道身影還是那般英俊帥氣,又帶著無人能及的高貴之氣。
明明還是那麽熟悉。
葉長桉卻覺得陌生極了。
下午葉長桉第二次去巡查病房。
走到許如意的房間,正遇上陸錦淑起身要走。
陸錦淑,“許阿姨,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你好好躺著。”
許如意看見門口的葉長桉,特意推了推身邊的傅易時,“你開車送錦淑回去洗澡。”
傅易時繞過床尾,走到陸錦淑的身邊,“走吧。”
陸錦淑是背對著門口的,她不知道葉長桉來了,但她知道要和傅易時保持距離。
“不用了,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傅易時像是故意似的,抬手摟著她的腰,溫柔道,“是不是還在生氣?”
一看傅易時又戲精上身,陸錦淑似乎就意識到了什麽。
果然,陸錦淑看見葉長桉抱著病曆進了門。
她走到許如意的麵前,看樣子很平靜,“今感覺怎麽樣?”
陸錦淑想推開傅易時的手臂。
他的手臂卻像是長了觸角似的,緊緊吸附在她的身邊。
陸錦淑掙紮。
傅易時不動聲色地附到她耳邊,“如果你不想我對你更親密,就好好配合我。”
簡直就是惡魔。
陸錦淑白了他一眼,直到走出門外,這才覺得他的力道鬆了一些,趕緊用力推開他的手。
“傅易時,每次你都當著葉醫生的麵,假裝和我這麽親密。”
“……”
“你這麽做的意義在哪裏?”
“……”
“難道你就那麽想讓葉醫生誤會,想讓她傷心難過嗎?”
傅易時:“等你無比討厭一個饒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反正他就是要姓葉的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他不可能對她那樣的女人動心。
陸錦淑氣急敗壞,“你再這樣,我就不來照顧許阿姨了。”
“我了解你。”
“了解我什麽?”
“心軟。”
“……”好像真的很了解她似的。
但她一看到許如意拔了針管,手上鮮血淋淋又拒絕治療的樣子,她就真的不忍心。
可是這樣子讓葉醫生誤會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看著傅易時已經走遠,她追上去。
“易時,過段時間我要向我爸坦白了,他要是打電話問你,你記得如實。”
傅易時停下來,雙手漫不經心地插進西裝褲袋裏,轉身回頭看著她。
“你確定?”
“當然,等許阿姨好起來,我就要跟我爸坦白。”她得快刀斬亂麻。
傅易時,“陸伯伯托我給他在國外,找一找好的心髒病外科醫生。”
“找醫生幹嘛?”
“他準備做心髒搭橋手術。”傅易時皺眉,“你不知道?”
陸錦淑一臉不知情的表情,又擔憂得很。
傅易時又,“假交往的事,你最好考慮清楚了再坦白。”
陸錦淑哭喪著臉,歎一口氣,“不是沒到做手術的地步嗎?”
“陸伯伯可能也是不想讓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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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
葉長桉用餘光瞥了一眼門口處。
大概傅易時和陸錦淑已經走遠了吧。
她眼裏有痛苦,但稍縱即逝。
許如意將她這稍縱即逝的痛苦,盡收眼底,不由得意洋洋地挑眉笑道。
“怎麽樣,很痛苦吧?曾經那麽疼你寵你的男人,現在愛著另一個女人。你用婚姻捆綁他又有什麽用?”
“……”
“名義上你是易時的妻子,但是睡在他枕邊的人是錦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