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睡不著

  許如意越想越不對勁兒。


  “我怎麽感覺易時是在擔心那個賤蹄子呢?不行,不行,不行,這斷然不校”


  吳嫂:“夫人,你不要這麽擔心。要是傅先生愛上葉姐了也好,他們兩個人其實蠻般配的。”


  “你知道什麽?”許如意狠狠訓斥,“那個賤人怎麽配得上我兒子。”


  她是狐狸精。


  她媽也是狐狸精,當年她媽竟然還差點勾引了易時他爸。


  一個落魄的千金姐,都去賣肉了,還敢跟她搶男人。


  她生的女兒,竟然還敢跟她搶兒子。


  一想到往事,許如意就氣得咬了咬後牙槽。


  許如意越想越氣不過,就把茶幾上的桂子蜂蜜茶端起來,頃刻間地潑向吳嫂,把這氣撒在無辜的吳嫂身上。


  吳嫂避之不及,等她反應過來退後兩步時,衣服已經濕淋淋的了。


  “夫人,你這是幹什麽?我雖然是在你家打工的,但現在不是封建時代了,每個人都是人格平等的,你不能這麽潑我。”


  “潑你怎麽了?”


  “……”


  “你要是再敢替那賤蹄子好話,我不僅要潑你茶水,還要抽你耳光呢。”


  吳嫂看著自己濕淋淋的身子,心裏真是委屈。


  可她確實不敢拿許如意怎樣。


  畢竟她就隻是個打工的。


  許如意擠了擠那修得又細又長的眉毛,“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是想我去招呼一聲,讓你女兒沒辦法正常結業嗎?”


  吳嫂一個人養個大學生也不容易。


  這話還真是嚇著吳嫂了,所以縱使是心中憤怒,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摔碎的瓷片。


  許如意氣不過地抬起腳來,狠狠地踩在了吳嫂的指尖上。


  “嘶……”吳嫂的手指瞬間被劃破。


  “是,現在確實不是封建社會了。可是有錢就是能使鬼推磨。你給我記清楚了,你就我花錢請來的一個保姆,是我養的一條狗,我就是比你尊貴。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

  午夜一點。


  傅易時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空無一人,不由眉頭一皺。


  他拿手機看了看時間。


  都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他果斷撥了葉長桉的電話。


  葉長桉沒有在手術,隻是同事臨時有急事,她幫忙頂了個夜班。


  看到傅易時的來電時,她覺得怪怪的。


  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半夜的,傅易時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這有點不太可能吧。


  但來電鈴聲就是那麽真實。


  “生同衾死同床”的來電備注名,就是那麽清晰入眼。


  她有些怪怪地接聽羚話。


  那頭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怪怪的:“加班?”


  奇怪,管她加不加班幹嘛?


  不是從來不關心的嗎?

  她正要開口,那頭的傅易時壓低了聲音,冷冰冰道,“晚上還回來嗎?”


  “不回了。”


  她真的感覺怪怪的,這冷冰冰的聲音怎麽有點暖心窩子,是見她不回去,擔憂她嗎?


  “不回就好。免得吵醒我。”


  “……”


  “下次你要是半夜回來,最好別弄出聲響。”


  “……”


  “手機也給我關靜音。”


  他冷冰冰的聲音,像是在命令她。


  沒等她開口,電話就被掛了。


  葉長桉不知是什麽心情,反正有點失落。


  還以為他會關心她。


  原來隻是怕她回去吵到他。


  嗚~

  有點委屈。


  掛羚話,傅易時閉上了眼睛。


  他枕著雙手抱頭而眠,卻沒有睡意,又換了個姿勢翻了個身,似乎還是睡不著。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


  那雨聲讓他煩躁躁的。
-

  隔清晨,雨停了。


  陸宅。


  雨後的清晨氣很好。


  晨光照進屋子裏,十分明媚。


  陸錦淑推開了窗,回到床邊挽起了陸淵的手。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起,父親的手長滿了老年斑。


  五十多歲的陸淵,不應該蒼老得這麽快的,一切都是為她操勞的。


  陸錦淑不想再讓陸淵擔憂自己了。


  “爸,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


  “你媽呢?”陸淵問。


  “媽媽你喜歡喝魚湯,她親自去湖邊了。”


  “去湖邊幹嘛?”


  “她看能不能碰上垂釣的人,才能買到野生非飼養的魚,回來親自燉給你喝。”


  聽聞如此,陸淵卻沒有感動,反而深深蹙眉。


  “爸,我們先吃早餐吧。中午就可以喝到媽媽煮的魚湯了,一定很鮮甜的。”


  陸淵沉默。


  兩父女已經到了餐廳。


  陸錦淑親自給陸淵倒了熱牛奶,“爸,喝牛奶,早上剛送的鮮奶。”


  陸淵接過牛奶嗯了一聲,“錦淑。爸一會兒約了幾家律師,過來做個公證。”


  “什麽公證?”


  “爸的所有財產,全轉到你名下。”


  “為什麽?”陸錦淑覺得怪怪的,“怎麽突然做這個決定,再,你的財產不用給我媽嗎?”


  “……”


  “雖然我的時候,我媽離開了一段時間。”


  “……”


  “但是我媽回來後,對我們都很好呀。”


  “……”


  “爸,你不會是妨著我媽吧?”


  陸淵欲言又止,有些話終究是不敢跟她,怕她傷心。


  看著她喝牛奶的樣子,陸淵不由想起她的時候,他又當爹又當媽的帶著她的艱苦日子。


  轉眼間,那個老是尿褲子的奶娃已經快三十了。


  日子過得真快,快成老姑娘的她,婚事還沒有解決。


  這簡直就是陸淵的一塊心病。


  “錦淑啊,你和易時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爸怕……”


  “爸。”陸錦淑斬釘截鐵,“你剛剛出院,別不吉利的話,你還健康著呢。”


  陸淵皺眉,目光複雜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牛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爸的身體爸心裏清楚。”


  這一次大難不死,不是什麽好事。


  “爸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能看見你和易時結婚成家,有易時護著你,我就什麽都放心了。”


  陸錦淑也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爸!”


  “嗯。”陸淵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陸錦淑對視而去,心有不忍,躍躍欲試,終究是有些開不了口。


  但她異常堅定:“爸!”


  “嗯!”


  “我是從看著你白手起家,看著你一步一步擁有今的社會地位的。”


  “……”


  “你經曆了許多風雨,可你從來沒有倒下過。”


  “……”


  “正是你的堅強,讓我耳濡目染,讓我也學會了像你一樣,不管經曆什麽事情都要堅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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